第三百九十六章 分封
歧路蜂鸣2025-07-02 20:434,192

一阵微风吹来,青草微微低俯,好似在为这个苟茅人的王者跪伏一般。或许是这个新诞生的王者的威压太过强大,大地也不紧为之颤抖起来。

  王者不仅没有为之欣喜,反而露出恐惧的神色。

  “该死的秦鼠,天杀的茗禄!上马!”

  然而经过一天的高强度战斗,早已人困马乏,没有任何意外,丢失了天犬的他们不再有幸运,他们被堵住了。

  “茅斯,束手就擒吧。”秦鼠走出战阵,准备劝降这个苟茅人最后的一个首领,此人是狂热的天犬侍奉者,只要将天犬带出来,此人必定真心实意的为大哥办事,如此,苟茅人残余的人就会被大哥所掌控。

  “盘古人,别想我会投降!”茅斯说着拔出青铜剑就要自杀。

  “天犬,我知晓天犬的下落!”秦鼠笑吟吟的看着茅斯,果然,茅斯的动作停了下来。

  “伟大的天犬在哪?”茅斯嘶吼着询问,“是不是你们偷走了天犬?”

  “你觉得可能么,如此神兽岂能是凡人能够耍花招的?”秦陵鄙夷的看了茅斯一眼。

  茅斯不由得点点头,觉的天犬乃是神兽,怎么可能被人给拐走,那么天犬的离去必然是有原因的。一年前天犬曾回来过,但那个时候大祭司已经被烧死了,如此,或许可以明白天犬为何离去了,这也是七大部族得出的结论,也是开战的最终原因。

  大地再次震颤起来,是茗禄带着骑兵赶来了。

  “杀,一个不留!”茗禄看到秦鼠正与茅斯谈判,生怕最终的功劳被秦鼠得去,干脆杀掉苟茅人最后的战力,以人头来分军功。

  嗖!三支箭激射而出,定在阵前。

  “谁敢上前,以叛军论处!”秦鼠不屑的看着茗禄,“你这狗杂碎,早晚宰了你!”

  茗禄冷哼一声,“谁敢不听军令?”

  “苟茅人已经投降,你敢杀伤秦国的属民?”秦鼠说着举起手中战戟,“三镝阵,折威!”折威骑阵最大的用处就是斩杀将领和夺旗,秦鼠打算一开战就杀掉茗禄这个仇敌。

  茅斯看着剑拔弩张的秦军,深吸一口气,“苟茅人愿意归附秦国。”他很想这两个该死的人打起来,但苟茅人最后的勇士夹在两军中间,一旦开战必然首当其冲被踏成肉泥,如此,唯有投降一条路途。

  茗禄只得放弃,苟茅人的首领已经投降,若是不重复这一句,他只当不知晓,可现在近万人都看着听着,他若是硬来,那个秦鼠必然会射死他,而秦王为了安抚苟茅人,也只会当作自己是战死了。

  “玄城的你们可是很有种的,不过看你父亲那个没种的样子,也就可以理解你的选择了。”秦鼠嘲讽的说道。

  “呵呵,廷尉大人可是真的没种了,哈哈哈啊,你!”茗禄张狂的大笑,而后猝不及防之下被战戟砸中脸颊,坠下战马。几颗牙齿被吐出来,越加的愤恨起来。

  茅斯看着两人,忽然觉的自己输的好冤枉,如果他能够了解秦国上层的矛盾,将之利用起来,或许可以改变苟茅人的命运。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就趁着这次机会进入秦国,而后好好的观察学习,也许,苟茅人会再次自由且强大起来。

  短短两年时间,苟茅人被彻底平定,整个秦国都欢动起来,尤其是西部和南部的人,他们遭受苟茅人带来的苦难最多,如今一切都结束了,苟茅人被彻底打败。

  秦鼠,茅斯,茗禄,三人来到玄城,接受秦王的封赏。

  在他们回来之前,朝堂上已经就如何封赏争论起来,先王有言,破灭苟茅人者封赏一城,然而现在是两个打败的苟茅人,难道要一人一城?如此割裂秦国,不是好事啊。

  “大王,止封一城,有秦鼠和茗禄分管一方,以午线为界。”周涵提建议,让两人分管一城,以北南两门被界限。

  “不可,大王,自古贵东而薄西,两人为了谁管理东面,谁管理西面而起了争执,这不利于将领之间的关系。”大臣艾珂起身反对。

  “大王,先王既然有言,那便以先王之言办理,一人一城,如此,方显秦国之诚,令诸将信服用命,不然先王之言都可违背,谁又能够信服君主之言?”宗正起身严肃的说道。此战之中秦鼠的功劳最大,若是只封给一个城池,不论如何也是秦鼠占上风,这样一来,将领更是会偏向秦陵,那么以来,他的孩子受到的支持就减少了。

  “秦爱卿为何无有建议?”秦王想听听秦陵的意见。

  “秦鼠乃是臣下的族弟,因而臣下须的避嫌,且这分封一事乃是君主之权,是以,臣下以亲,以臣,都是不该置喙的。”秦陵拱了拱手,而后坐下继续品酒,这酒浆是存放了许久的老酒,味道醇厚悠长,喝一点就少一点,不能白白浪费了。可惜不能带回去,不然一定给钰儿尝尝。

  如何分封,秦陵早有推测,一人一城是必然的,先王之言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至少不能明着违背,否则,他也不会举荐茗禄去西岐城夺取军功谋封赏了。

  入秦陵所想的那样,秦王最终决定,将秦鼠分往北地,驻守北部为国抵挡芎笯人的侵袭,而茗禄在宗正大人的极力主张下,被分封到了鹿鸣城,那可是一个好地方,比秦鼠的封地好了千百倍,无忧威胁,土地肥沃,人口众多。

  定下封赏后,三人没过几天也来到了玄城。黄土垫道,百姓恭迎,朝臣出城迎接,盛大的礼遇!

  茅斯看着这些面上全是喜色的人,心中不是滋味,这原本是他归族后的待遇,却成了仇敌的欢庆,真是可恶。

  “着秦鼠,茗禄,茅肆...”内侍念着旨意。

  以后自己就要叫茅茅肆了吗?茅斯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这秦王就是以此来判定自己是不是臣服了,若是怀有不满,怕是仅有的苟茅人就危险了。

  秦王在宫殿前,为两人敬酒,恭祝他们平灭秦国大患。

  “要张扬,要傲气,要目中无人,城池要嫌弃,要和茗禄争一争,不过这些都是伪装,切莫真的如此,记住,适可而止就好。”秦陵在秦王敬酒后给秦鼠敬酒,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秦鼠。

  “嘿嘿,大哥放心,我一定让茗禄得意忘形。”秦鼠笑着说道。

  封赏之后是欢庆的宴席,用来给二人庆功,顺便看看失败者的心情。

  几杯酒下肚,秦鼠就开始抱怨起来,城池没有茗禄的大,人口没有别人的多,城外还都是芎笯人,危险的紧,哪里比得上茗禄的鹿鸣城,地大人多,还有蓝谷要塞的保护,简直是理想的封地,要什么有什么!

  几番抱怨过后,秦王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灭除苟茅人的战争,一直是秦鼠在西南进攻,搅乱苟茅人的部署,让他们没有机会和谈,只能打,不断的打,最终把部族给打没了,成了秦国的附属,而茗禄就是个摘桃子的,得到的好处却是比秦鼠多得多。

  秦鼠假装喝醉说胡话,问秦王要军政大权,真正的分封,而不是形式上的。

  秦王面色不虞,但最终还是应承了此事,相信有秦陵压着秦鼠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等得将要传位的时候,再寻个由头给收回来便可。

  茗禄看着得意洋洋的秦鼠,心中不爽快,他的封地就没有这些,仅仅是有人和土地而已。

  欢庆过后,两人回了封地,做起了小诸侯。

  “爱卿以为苟茅人该如何处置?”秦王在第二天就召秦陵进宫,商议苟茅人的事情,不能再让他们在草原游牧了,否则和没有打败没什么区别,可将他们至于何处,秦王有好几个地方,但还没有最终确定安置在何处。

  “分散迁徙是最好的策略,只要几代过后,他们就不会再把自己当外人,只会是秦国人。原本最好的地方是新近打下来的土地,如此可以不让苟茅人被欺负导致抱团,也能开发新的耕地,此乃上策,然而秦国近来没有攻占,唯有蓝谷军城和鹿鸣城,然而蓝谷军城太过重要,不能让异族染指,是以,臣下建议,将苟茅人一分为三,一部分去松凉边城,充实一下边关,一部分送往鹿鸣城开垦土地,最后一部分暂住西歧城外,待得新的土地被攻占后,迁徙过去。”秦陵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秦王点点头,觉的此法可行,唯一一点就是为何要留有一部分苟茅人暂居草原,不怕他们跑了么?

  “回大王,茅肆雄心尚在,若是将苟茅人彻底分割,必然引起反弹,如今留有一部分,可以让茅肆保留一分幻想,如此,可以让他生不出反叛之心,待得以后寻个由头便可将之迁往内地。且茅肆是个狂热的天犬侍奉者,只要天犬在我们这边,茅肆就只能听从我们的吩咐,如此,一方面是族人,一方面是天犬,茅肆只能认命。”秦陵接过秦王递来的酒杯,“谢过大王。”

  “哈哈,爱卿所言不错。”秦王笑着说道,“秧儿有些想念他师傅了,爱卿去学府看看他吧。”

  秦陵告退,去学府找秦秧。

  “亚父不是说分封是动乱的根源么,为何此次分封亚父不曾反对?”秦秧坐在凳子上给秦陵倒酒。

  “有的时候,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唯有用血与火来说话,如此,大王与朝臣们才会惊醒。”秦陵端起酒樽,“好比你,明白分封的坏处,可大王会真的关心你说了什么吗?”

  秦秧曾去找过秦王,将分封的坏处一一说出来,可秦王只会觉的小家伙见识不错,但只是空谈而已,无法实行。天下间皆是分封,秦国岂能例外?

  “亚父以为茗禄会叛变?”秦秧很聪明,听得出来血与火来自于谁,不可能是小叔的,伯父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那只能是来自茗禄那里了。

  “如果茗禄真的家学渊源,此事不会发生,但刺杀都能出现,可见茗家不过如此,短视,会让他们灭族的。”秦陵饮尽樽中酒,“该死的人,一个都不会饶恕,我要让他们整个家族陪葬。”

  “不说他们了,你和秦戈的学业怎么样了?”

  日光如流水,奔流不息。三年的时间里,秦陵不知被大臣们责问过多少次了,皆是因为秦鼠的嚣张跋扈,不将秦国的官员放在眼里,动辄训斥边打,整个松凉城成了秦鼠的一言堂,名副其实的诸侯国。

  秦王看在秦陵的面子上,没有派兵处罚,可鹿鸣城的事情也不好处罚了。两个新封的小诸侯好似在比拼一般,一个个的把权力收拢。

  “秦国主如此鞭打朝廷官员,必须责罚,秦廷尉作为兄长管教不严亦有责任!大王,臣弟建议对秦廷尉罚俸以示惩处!”宗正大人起身奏请,对秦鼠的所谓所谓很是愤慨,言语之中却是提也不提鹿鸣城的事情。

  这几乎是朝堂上的惯例了,隔几日就会有新的口实传来,秦鼠又做了什么,如何的目中无人,甚至于不将大王放在眼中。

  秦王也有些烦了,“秦爱卿以为如何?”

  “宗正大人所言极是,秦鼠无有治国之能,不配当一个诸侯,因而臣下建议,收回松凉边城,让秦鼠继续领骑兵,他的本事也止于此了,为一方大将,便是极限了。”秦陵平心静气的说着让人大跌眼睛的话。

  秦王很是诧异,他只是希望秦陵能够去书信训斥秦鼠一番,并不是真的要处罚,否则也不会只是罚俸了,而且分封才过去三年,若是收回,岂不是被他国看了笑话,看啊,秦王言而无信,舍不得一个城池,刚封了,就给巧立名目给夺了回来。

  况且,秦鼠当了诸侯王,品尝了权力的滋味,怎么可能把边城给还回来。当惯了诸侯的人,谁也不会放下权力,哪怕是死,也会死在王座之上。没有当过大王的人,或许会不理解,为何会为一个座椅这么执着,连命都不要了,可品尝过权力的美味之人,没谁能够抵挡得住那个诱惑。

  “大王,臣并非一时之气,而是读史书所得,才会有今日之言。”秦陵说起这天下纷争的根源,天子衰微诸侯逐鹿。分封制导致中央无权过问地方,从而弊端丛生,一旦衰落,便是天下大乱,不若集中权力,将天下之权力收归中央。如此,即便中央是有衰微,也不会酿成如今的局面。

继续阅读:第三百九十七章 灭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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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的记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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