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缘由
歧路蜂鸣2025-07-02 20:164,014

在县衙的大堂内,县太爷正在升堂问案,他看似沉稳,却是心中焦急万分。

  这一件案子的影响极其恶劣,一家十几人,被人一夜之间灭去传承香火,而凶手似乎是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各种现场的证据都指向这个女子。但县太爷不相信如此一个弱女子,会做下此等歹毒之事,必然是有其他犯案,让这个弱女子来当替罪的羔羊。

  案发现场十分的简单,是这个女子,持刀斩杀了所有的人,而根据邻里所说,这个女子并无武艺在身,平时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会舞枪弄棒。由此可见,这作为证据的钢刀,可能是真凶假货的。

  “家中可曾的罪过什么人?”县太爷柔声问道。

  “民女家中世代耕种,不曾习武,也不曾经商,怎么会惹下如此强人?”女子哭哭啼啼的说道。

  这话在县太爷的意料之中,然而堂外围观的人,却是不这么想。种种证据都是指向这个女子,县太爷却意图为次女开脱,真是让人不耻。

  是以嘘声不断地响起。

  县太爷没有生气,他认为自己的本事不足,被百姓嘲笑是应该的,不能因此动怒赶走旁听的百姓。

  手底下的人,见县太爷被耻笑,纷纷做出闭目养神的动作,他们跟着县太爷不是一条心。这都什么年代了,帝国如此飘摇,不好好的捞一把走人,却在这里认真的办案,真是个不识趣的书呆子!

  这县衙连着几任县太爷,哪个不是捞足了油水,巴结好上司,早早升迁了。只有这个没情趣的家伙,想着赶出政绩,自然会受到重视,不去加税捞钱,反而为民着想,整个衙门被弄的怨声载道,没一个人与县太爷一心的。

  单说这十几天前的案子,若不是发生在县衙旁边,县太爷根本不会知道,就想五连山出了土匪,县太爷根本没有得到禀报,一切都是捕头和书丞做的主。

  底下的人如此作态,让县太爷的内心更是发愁,他知道下面的人和他不是一条心,许多事情都是阳奉阴违,甚至专门与他作对,但他一个书生,没有得力的随从可用,只能与这些人周旋,只是看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这个案子,若不是他恰好出去方察民情,或许就这么错过了。

  县太爷在心中哀叹一声,这金水县内,不知有多少案子,就这么被底下的瞒住了。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无法处置哪怕一个人,只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他四岁读书,苦读十几年,终于得到了功名,外放了地方官。以为可以一展抱负,为这天下的百姓谋一份福利,然而现实的残酷让他有些心灰意懒。帝国的上上下下,全是阿谀奉承者升迁,实实在在干活的被嫌弃,他甚至有时候会生出辞官归隐的想法,然则家门不曾光耀,如何有脸面回到家乡,面对老父老母的期待?

  在他发愁的时候,县衙外面的鸣冤鼓在响起。

  咚咚的响声,如同催命的符咒,让县太爷心中更是苦闷。眼前的案子都解决不了,却又有人击鼓喊冤。

  他看了眼底下的手下,见他们微微有着错愕的表情,知晓这敲鼓的人,不是他们所掌控事件。

  “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

  县太爷下了命令,手底下的衙役虽然不情不愿,但在这大堂之内,还是要给太爷一些面子的,尤其是外面围观了不少人。

  这些围观的人,个个都是面生的紧,不仅如此,还是个个都是煞气逼人,看起来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孔武有力。

  刚刚那些嘘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不然就凭那些小老百姓,有哪个敢对县衙里的人发出嘘声。不过,那嘘声听让他们舒心的。

  看!百姓都认为你县太爷这差事干的不好!

  衙役走出去,见到了敲鼓的人,是一个老头和年轻女子。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敲这鸣冤鼓,你们可知这敲鼓是要收折旧费的,我看你们是乡下的无知百姓,就少收你们点,五两银子!”衙役伸出手掌,比了个数目。

  老头见衙役如此心黑,心中甚是畏惧,但他往县衙内看了眼,这底气就出来了。

  那个威风的将军在里面呢!

  他可是听说了,那个将军杀土匪,和砍瓜切菜似的!

  “要钱?没有!”老头脖子一更,唾沫星子喷在了衙役的脸上。

  “哎?你这老不死的东西!”衙役见老头如此做派,分外恼怒,擦了把脸,就要抬手打人。

  “打人啦!”老头喊了一声。

  果然,在老头的期待里,几个威猛的军士跑了过来,一脚踹翻衙役,将衙役打的哭爹喊娘不住的讨饶。

  “爷爷饶命,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

  “几位军...几位壮士别打了,出了人命可是不好,怕是要给先生惹麻烦。”女子劝住正在痛快殴打的士兵。

  几人一听这话,住了手,不能给天使惹麻烦!

  衙役期期艾艾的爬起来,说道,“老爷子,县太爷有请!”

  老头心中快意,学着有文化人的样子,请女子先行。他可是知道的,这女子被将军安排在三首山,算是将军的手下了,要有恭敬的心,不能看她是个女子就轻视。

  来到大堂,拜见了县太爷。

  “你们因何击鼓,可有冤屈?”县太爷问老头话。

  老头将三首山土匪的事情讲出来,讲的声泪俱下。

  县太爷听着,听得咬牙切齿,这群酒囊饭袋,居然任由土匪害人,真是不当人!他虽然恼怒,但却没有任何办法,他手中没有一兵一卒,也调不动手下的衙役。而城外的驻军的主将,与他没有丝毫的往来,怕是请不出来。

  这事让他更是心灰意懒,这金水县境内,居然糜烂到如此地步,他这当县太爷的居然还不知情。

  “枉为父母老爷!”

  手底下的人,见县太爷居然直接在大堂上喊出这些话,心中快意,却在面上做出不知情的样子。这三首山的土匪,他们是知情的,也收了不好好处油水。

  “是挺没用的,居然被几个没用的家伙玩弄于鼓掌,你这书生,书都读到够肚子里了吗?”

  县太爷见说话的人是一个高大俊朗之人,眼中一亮,如此一表人才,又说出这么一番话,当是有后招才是。

  他走下主位,来到堂前,躬身行了个礼仪,说道,“还请先生赐教!”

  “不敢赐教,只需依照帝国的法度办事便可。”秦陵瞥了眼知县无所谓的说道。

  “依照法度办事?”县太爷有些疑惑,若是帝国的法律还有用,这些酒囊饭袋如敢欺瞒与他。

  秦陵摇了摇头,将几个手下招来,说道,“路上缺了些钱财,你们暂时给这书生听用,就做三天的工吧。”

  他给这知县三天时间来治理县衙的人,若是过了期还不能彻底掌控县衙权力,那他便不会再关注此人。

  县老爷见这几人壮硕异常,不似寻常人家的百姓,当是练家子,心中明晓这奇怪的人所说的依照法度办事是如何依照了。他手底下有了人,自然可以处置那些酒囊饭袋。

  “多些侠士援手。”

  “不当事,只愿你能有所作为,为这一方百姓谋取福利便可以了。”秦陵笑了笑,这书生虽然有些本事不足,但能知晓内情,依然坚持下来,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若是能够为百姓某些福祉,不枉他留下此人的性命。

  秦陵最初的打算,可是直接在夜里斩杀此人的。只是见到此人衣着简朴,房屋挂饰亦是寻常物件,才放下了玄月长戟,给这个书生一个机会。

  县太爷昂首挺胸的走回座位,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前所未有的底气出来了。

  底下的人,被这惊堂木惊的一震,但随即不放在心上,那些练家子敢对他们动手不成,这是帝国的县衙,不是荒郊野外,无数双眼睛看着呢,量他们也不敢胡来!

  “本县得侠士相助,今日,便要整顿一下这金水县衙!来人,将莫家夫人送回去,此案隔日再审!”

  底下的人见县太爷如此说话,知晓今日不能安生的过了,便破下脸面,不搭理他的话,只当没有听见。

  他们不行动,县太爷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将目光转向那几个壮汉。

  壮汉们将目光转向天使,他们不确定这个女子是不是该送回去。

  秦陵点点头,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县衙的事情,这女子的事情,还是等过了这几天才处置不迟,量她也不敢逃窜。

  一个军士走过去,扯起吓傻的女子,粗鲁的将她拖着带离县衙大堂。

  县太爷见侠士的手下如此行事,心中不甚高兴,但此时别无他法,还需仰仗侠士的手下,只当没有看到,待得以后给些补偿便是。

  他再次拍了拍惊堂木,而后厉声喝问,让书丞和捕头,将自身所犯的罪责一一说来,免得受苦!

  书丞嗤笑一声,说道,“我等不知所犯何错,还请太爷明示!”

  捕头站起身来,一脸忠义的说道,“我等为金水镇任劳任怨,太爷却听信他人传言,此等事情实在令我们心寒!”

  秦陵留下几人,来到莫家,见到了那个女子。

  “红衣教的人?”

  “民女不知先生所说的意思,民女新寡,畏惧人言,还请先生离开,保下民女的名节。”女子弱弱的说道,仿佛一个真的为名声考虑的人。

  “你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这些人是白龙军的精锐,你身上红衣教的影子太重,是无法在他们面前隐匿的,所以,你还是直说吧,为什么杀掉这些人?”秦陵说着,拿起女子的小手,像是在把玩一般。

  女子摇头表示不知,胳膊用力,想要将手抽出来。

  “这小手柔若无骨,但还是有骨头的!”秦陵说罢手中用力,嘎巴几声,血水横流,而后让手下取来玄月,将血肉糜烂的骨头剔出来。

  女子惨呼一声,几乎痛昏死过去。

  “我不知你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也不懂刑讯的手法,只会这么些暴力手段。”秦陵说着拿起女子的另一只手,继续说道,“我可以将你身上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捏碎,而你的缘由可以不必说出来,只要你忍受的住。”

  咔嚓一声碎响,女子的小指被捏碎,如同小破袋子耷拉着。

  “你们白龙军一定不得好死!啊!”女子惨呼着昏死过去。

  哗啦,一桶冷水浇下,将昏死的女子弄醒。

  “看,你的意志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定,若非如此,你怎么会骂白龙军呢,这里离白龙要塞可是很远的,与你不该有瓜葛才是。”秦陵笑了笑,将手指捏住女子的无名指。

  女子畏惧,说道,“我说,只求你给个痛快。”

  “痛快?当然可以,只要你老老实实说,比如,你不会说自己是个红衣教的大人物,只有这么说才行。”

  女子将缘由说出来,无外乎爱恨情仇,入了红衣教,学的一些旁门左道,回来报仇了。

  “如此俗套,我还以为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缘由呢,浪费表情。”秦陵说罢扭断了女子脖子,答应别人,就要做到。

  “天使,这缘由怕是...”旁边的陆崖不认同女子的话,却来不及阻止天使的动作,也不敢阻止。

  “嗯,我明白,但最终的原因却是这些了。”秦陵说罢,转身看向穆寒,说道,“与你家里的手法相似?”

  “是很相同,只是...”穆寒有些不确定,毕竟他活了下来,而这莫家却是无人幸免,全部做了这死了的女人的刀下鬼。

  “看来你要找红衣教报仇了,待得此行过后,你再去吧。”

  “是。”穆寒没有问师尊为何不让他即可启程,虽然他不知师尊这么做的缘由,但还是认真的执行了,将报仇心切压了下去。

  在第三日的时候,秦陵一行人来到了县衙,看一看那个书生,有没有斗过那些手下,将散落的权力收回来。

继续阅读:第二百三十五章 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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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的记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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