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凝皇后的意思？”秦陵收起笑容冷冷的询问。
“平安王这是什么意思，凝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得一个鲛人有何不可？”凝布不悦的说道。昨日，凝皇后派人找过他，说是秦陵抓到了传说中的鲛人，要秘密的给铭妃，不给她这做皇后的，为的是让铭妃得到皇帝的宠幸，进而碰到皇后之位上。
这怎么可以，没了凝皇后这个优势，他们凝家的根基，可是比不过别的大族的。
秦陵瞥了凝布一眼，说道，“此话你去问皇帝陛下，鲛人的事情，陛下是知晓的。”
说罢，不再搭理司空凝布。
上朝~！
太监的嗓音响起。
皇帝高高兴兴的走上龙椅，朝诸位朝臣露出笑容。
“启奏陛下，司空凝布希望得到一个鲛人，用来熬制油脂，给凝皇后驻颜！”秦陵不等皇帝开口，就走出一步大声的说起凝布的想法。
皇帝皱皱眉头，鲛人并非神话中的鲛人，只是一些域外之民而已，出了能够幻化出双腿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神奇的本事，或许只有那些知识比九州人多了点，但也仅此而已。
谈了大半夜，皇帝对鲛人的生活方式已经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是智慧的种族，与九州无异，若说差别，一个陆地种族，一个是海洋种族。
“荒谬！”皇帝怒斥一声。此言不可传，否则会有人当真的，若是如此，本就稀少的鲛人，如何传承下去？没了鲛人九州的强大就会被延缓，若是其他的国家有了别的鲛人的帮助，那九州可就危险了！
逃难出来的鲛人，可不止这么一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鲛人算落在九州世界。
“司空失言，罚俸一年，若有再犯，便离开吧！”
司空凝布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皇帝为何如此动怒，而且那些话只是秦陵说的，连向他求证都不做，就直接罚俸，难道鲛人不是凝皇后所说的那样？
他出班认罪，连称不敢。
“有请鲛人使节！”一个殿外的武士喊了起来。
司空凝布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声音，心中奇怪，为何鲛人会有使节派来，不该是直接抓起来，使之泪流为珠吗？难道还要与他们商谈，这真是可笑！
不大一会儿，司空凝布看到一个老头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带着一分红卷，该是礼物清单吧。
唔，看来是个智慧种族，外貌与九州的诧异也不甚大，仅仅是有些花纹而已，该是鳞片的遗留之痕迹吧。
“鲛人族大长老，拜见九州皇帝。”老鲛人依照着礼节躬了躬身子。
“哈哈，贵使者客气了，来人，赐坐！”皇帝笑着请老鲛人坐下。
“谢九州皇帝！”老鲛人感谢了一下。
这都是安排好的，为的是给朝堂上的人一个文明的印象，让他们不至于以为鲛人是化外蛮族，是野蛮的人。
朝堂上的人啧啧称奇，这鲛人与他们想象的十分不同啊。
皇帝看着有些诧异的朝臣十分满意，而后向老鲛人询问了几个问题。
“胡说八道，这脚下的大地若是圆的，为何老夫没有看到曲线？”司空凝布听到老鲛人的话语后当即反驳。
这天圆地方乃是祖宗传下来的箴言，岂是这些不知哪里来的鲛人可以随便驳斥的！
“这大地若是在转动，为何本官没有晕头转向的掉下去？”历尚书瞥了老头一眼，认为鲛人在妖言惑众。
有的官员在指责，有的官员在认真的思索，还有一些人在看热闹。
指责的人是因为老鲛人的话，对他们冲击过大，一时难以接受。而思索的人，并非在认真的考虑鲛人的话是不是对，而是在想为何秦陵会将他们带进来，那些看热闹的人，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天下到底是何模样，与他们真的有关系吗？没有！这天下别说是圆的，就是碎的和渣滓似的，也不会让他们难过一分，依旧是高官厚禄丰丰足足的过一辈子。
“呵呵，拿着无知当真理，你们没有见过，难道就是假的吗？本王问你们，这海水可是平的？为何本王远航的舰船离的过远的时候，会先看到风帆，而后才是船体？这不是曲线？”
秦陵嘲讽的说道。
海外之船的事情，早就有记载，只是没有什么人认真的研究过，不能当吃喝，谁愿意去看，最多当个志怪来读。
“那王爷可知道本官为何没有掉下去？”历尚书立刻诘问。
“你是否认同本王刚才的话？好，你既然认同，就不该有这么一问，海水都有曲线，为何没有流走？此乃天地奥秘，本王无法与你们解释其中真理，你们若是想知道，不若去找高人研究，或许在你们活着的时候可以看到成果，不再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了！”
历尚书被说的不知该怎么反驳，远航一事，人尽皆知，秦陵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骗他，而且所谓的天弧一事，书上是有提及的。
“既然诸位求知心切，那么朕就再次提议，设立一所太学，与鲛人族相合，来研究天地奥秘，以及技艺算学。”皇帝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就设在寒枫城吧，由平安王全权负责此事，另，专门设立一个营，来保护鲛人的安全，以免无知狂徒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一并交由平安王来负责。”
“陛下圣明，必然可以见到铁船出海，铁鸟飞空的好日子！”秦陵笑着稍稍恭维了一下。
“哈哈，陵儿，听你一句夸赞可真是不容易。”皇帝心情很好，自秦陵学艺归来后，基本上没怎么给过笑脸，以往的时候也是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居多，而这次居然会怕马屁，让他很是意外和高兴。
“还请陛下为太学命名。”秦陵笑着说道。
“嗯，就叫九州太学吧，门目多立，不必拘泥于研究天象地理，多设立几个别院，尽早有些成果给朕看看。”皇帝最想要的还是让秦陵可以用到无风而动船只，那样的话，出海的时候就不必等季风了，而是可以随时出海，寻找无尽的宝物了。
“启奏陛下，平安王权势过重，太学不宜设置在寒枫城，新设立的一营更不该由平安王来掌管，臣听闻，平安王逼走两名牧守，其心难明啊。”历尚书走出班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秦陵奇怪的看了老头一眼，这朝堂里，有谁不知道他秦陵在寒枫城说的话比皇帝都好用，为何这人尽皆知的事情要拿来说？
“依历爱卿之见，该如何行事呢？”皇帝笑着说道。
“太学设立在京师长安城，由陛下亲自教导，单独设立的一营，该有陛下或者太子殿下来领军，而非一个就番的亲王。外藩权势过大，历来是超纲不稳的起因，臣建议收回海师，由陛下亲自领导，并派驻钦差监管寒枫城！”历尚书声音平静的说着。
秦陵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历尚书就这么说了出来，虽然他权势滔天，可这么公然的说出来，会让皇帝很没有面子。
“平安王身为皇子，自该为陛下分忧，主动的交出海师和东启的权力才是。”凝布出班接了一句。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在珠帘后看着，想知道秦陵该怎么应对。就他个人来说，只是希望秦陵能将权力让出来，他会客气一下再将权力送回去。
秦陵笑了笑，说道，“历尚书，凝司空，本王的小心思比不过你们，可本王要说的是，本王没空和你们玩游戏，不要想着把你们的那套弄进寒枫城，那里是本王的封地，你们无权指手画脚，最重要的是，你们权势在我看来十分的可笑，不说别的，本王至少能活两百年，就是在这朝堂上和你们玩，也能生生的玩死你们和你们所有的后人，所以，本王建议你们闭嘴！”
“祸不及家人，身平安王这点都不知道吗？”历尚书愤怒的责问。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们有资格和本王对抗？本王不是针对你们两人，本王的意思是，朝堂上的各位，没有一个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论价格！本王没有将你们立刻毙于掌下，全是因为你们在为本王的父皇做事，否则，就凭你俩敢插手本王求仙的事宜，活不过下一刻！”秦陵守着大耳刮子抽过去，将司空凝布直接抽翻在地昏死过去。
格尔纳看着发怒的秦陵有些委屈，自己这么倒霉，就是因为打扰了这个杀星求仙的事情吗？想想也是，一个先天真人，又是皇族子弟，还对皇位没有兴趣，那么能引起杀星兴趣的，只有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了。
历尚书指着秦陵哆哆嗦嗦的，“你，你敢当着陛下和文武大臣的面殴打朝廷大员？”
秦陵嗤笑一声，说道，“打你们又如何，你有什么反击的手段吗？几年前拉笪的使节当朝羞辱你们，你们有什么办法吗？怎么对上本王的时候就这么有种了呢？”
一脚踹出，历尚书跟着司空凝布昏死了过去。
皇帝看着生气的秦陵，又看了看倒地的两个要员，最后看了看格尔纳，突然间不生气了，还想要笑。
“平安王做的过了，朕责令你赔偿两位大人白银千两，作为医药费用和补偿，并且去你母妃那里学习礼仪，此事不可有下次！去吧。”
“是，儿臣遵命。”秦陵有些诧异，不知这皇帝为何没有生气，他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是不给当皇帝的脸面。
秦陵离了朝堂，去了紫华宫。
“陵儿怎么有空来了，此时不该是上朝的时间嘛？”铭妃的神色好了许多，这紫华宫的日子越来越舒心了。
“打了两个不识时务的家伙，竟然敢阻拦我求仙的事情，真是找死！”秦陵接过铭妃递来的茶水，尝了一口，“不错，有着轻微的淡香，如同雨后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求仙的事情急不来的，不过，都说修仙修心，为何陵儿的脾气见涨了呢？”铭妃有些好笑，以往的时候，秦陵可不会动手打两个老臣的。
“两个老东西实在不可理喻，没了东启行省的支撑，凭我一人如何求仙，自己一点一滴的寻找，两百年也不如现在的一年，居然想让我放弃东启，我没有当场毙了他们，全是雇了当...父皇的颜面。”秦陵说罢将茶水一饮而尽仿佛很生气的额样子，来掩饰差点说漏嘴。
铭妃点点头，修仙也要寻求机缘的，机缘如何得来？还不是要靠手底下的人搜寻，若是只有陵儿一人，远的不说，就这出海一事，都不可能打成，更不要说去山倭国抢夺典籍了。
她这里就有不少翻译好的书本，上面全是山倭国的志怪传说，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那海珠呢，怎么不见母亲拿来使用？”秦陵看了看，没有见铭妃带有那个足有两个拳头大的海珠。
那海珠个头大，用处广，仅仅待在身边就有着养神的功效，对于懒得修行的人是最好不过了。
“太过沉重，就放在卧室了。”铭妃嫌弃它个头太大。
“如今寻得鲛人，这海珠不会缺少，若是太重，就敲碎了吧，放置在卧室，有些浪费了。而且得了个方子，将海珠研磨之后服用，在配以数种药物，可以提升人的身体，所以，还是撬了吧。”秦陵想着是铭妃不舍得那个大海珠，想要珍藏起来，只是宝物就该拿来使用，尤其是时间不多的情况啊，珍藏，那是给不需要的人准备的名词。
秦陵让一个宫女将海珠抱过来。
“分量轻了一些，虽然很细微，但可以推测它的时限，幸好有了方子，否则就真的浪费了！”
秦陵用力一捏，海珠被恰好分成六份，再将它们细细切碎，取一块放入臼中捣成粉末。将之熬煮一番，再细细地调制后，成了一碗白粥似的。
“学会了吗？”秦陵看着王洱说道。
“奴婢学会了。”王洱赶紧回答。
“嗯，这些交给你来保管，每隔七日拿出一份调制，待得用完后，通知本王，切莫出了叉子。”秦陵将剩下的海珠碎块交给王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