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夜宸星忍不住在心里模拟场景,傅若谦是不是已经不再相信她了,他会不会恨死自己了。
让极冥查了这件事情,她总算了解了大概。
傅若曦身体一直不好,不过按理说也不会那么快死,他的病只要不碰Zilp血清,就能安然活到五十岁,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体内竟检测到了Zilp,尽管量很少,但足够他致命了。
而Zilp血清只有他的私人医生Jake才有,剧情该死的可笑,Jake竟然凭空消失了,然后又加上各种猜测,自然而然,这个黑锅就落到了她的身上,怎么看怎么像狗血的小说剧情。
傅若谦应该会相信她的吧,不过还是回去和他解释一下比较稳妥。
飞机落地的时候,正好是凌晨六点,拖着懒倦的身子,夜宸星和极冥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别墅。
人生第一次,夜宸星没有补觉的意愿,洗过澡,当即打算出门开车,人还没走出客厅,张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姐,有电话找您!”
犹疑了两下,夜宸星折回步子,从张妈的手里接过电话。
喂!
“姐姐,快来救我,呜呜···”
夜宸星当即身体立即僵硬了,一时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大脑极速旋转着,得到了一个可怕的认知,叶子玥被绑架了。
“喂!喂!子玥,子玥你在哪里?”
她慌乱的样子引起了张妈的注意,张妈担忧的站在旁边,不敢随便吭声。
“好好!你别动他,东厂是吧,我这就去,有话好好商量,多少钱我都给你!”
放下电话,夜宸星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叶子玥。
张妈惊愕的看着夜宸星远去的倩影,心里愈发焦急,她听着倒像有人被绑架了一样。
夜宸星开着车,横冲直撞的赶去东厂,完全没想到疑问的一点。
叶子玥怎么知道她别墅的号码,即使知道,他作为叶氏少爷,勒索钱财也不会勒索到她身上吧!
一想到叶子玥一个小孩子被绑起来恐吓的样子,夜宸星脊背就一阵发凉。
东厂是Y市偏远的一座废弃厂地,地处偏僻,由于以前是化工厂,土壤被破坏的很严重,如今已是寸草不生了。
下了车后,夜宸星走了几步,一个人都没发现,荒凉的环境让她感到莫名的孤独与不安。
还好他记得那个人的手机号,拿出手机,直接拨了过去。
嘟嘟两声,电话就被接听了,还是那个嗓音粗鲁的大汉。
“看见一座废弃油厂了么?走过来,只许你一个人过来,不然他立即就得死!”
“好好,我保证!”
夜宸星被他的恐吓吓的不轻,慌忙出口解释。
然后夜宸星一边和人贩子聊一边摸索地点,终于快到了。
看到离自己不过数米的油厂大门,夜宸星长呼了一口气。
把手机塞进斜跨包里,夜宸星翻了一下准备好的银行卡,翻来翻去就是没看到,不会忘了带了吧?
额上冷汗立即冒了出来,如果没带钱他肯定不会放人的。
处在慌乱中的夜宸星丝毫没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子正朝她的方向驶来。
“原来你在这里啊!”
夜宸星拿出来银行卡,蓦然心下放松了许多,正打算朝里走,抬头恰好看到一辆车速度极快的朝她的方向冲来。
那一瞬间,她只顾着张大嘴巴喊叫,腿上却一点都动不了。
疼痛感遍及她身上每一个感官,疼的一点也不亚于抽筋扒皮,眼皮沉得睁不开,要不然她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撞的她。
身体被撞飞到地上,洇染了一大片血,可能是土地太过干涸,她的血全部吸收进土地里了,从远处看,俨然一朵盛开的鲜红花朵。
车子的主人从后视镜看去,女人汩汩的留着鲜血,模样可怖,估测血一会可能就会流干,再说荒郊野岭的地段,谁会过来救她,最终肯定会失血而死。
如此想来,他便放心的疾驰而去。
“喂,叶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办妥了!”
粗厚沙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环绕在车里,格外瘆人。
。
良久,张妈没看到夜宸星的影子,心里慌乱的厉害,七上八下的,便直接拨了极冥的号。
“喂,极冥!刚才小姐急急的跑出去了,说是去东厂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回来,我怕她出什么事。”
快速的把打好的草稿一股脑吐出来,张妈好受多了。
极冥问了一会,得知大概的情况,发现事情有些蹊跷,没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就上到这里,晚上再继续!”
二百多人的顶层会议,他就直接无视满屋子领导惊愕的神情,直接走了出去。
夜宸星说笨也不笨,关键是看脑子用到了什么地方。
坐进黑亮的劳斯莱斯,车子如一条灵巧的蛇,倏忽不见了踪迹。
他越想越不对劲,莫氏正处关键时期,就有人刚好被绑架,还要夜宸星独自一人去救,用猪脑子想,也知道这是个陷井。
极冥头上覆上一层细细的汗,来不及去擦,脑子里一直想着夜宸星,车速紧跟着提快了不少。
。
“妈,公司以后都交给我吧,我先送你们去澳大利亚。”
傅若谦跟着傅母来到了自家车旁边,佣人来来回回的给他们装东西。
如果是日用品的话,到那里再买就可以了,这些东西不是用的和穿的,而是,
傅若曦的生前的用品和骨灰。
葬礼没有隆重的举办,傅母和傅老爷也根本没心情,便草草了事了,若曦的死对他们二老的打击非常大,可能,他们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踏足这个让他们伤心的城市了。
终于装好了行囊,他们一家三口坐进车里,管家太太望着湮灭在人群中的车子,泪湿了眼眶。
她没想到变故竟然那么大,不过才两天而已,和睦的家庭支离破碎,原先温馨的场景不复再现。
整个别墅,现在除了三两个打扫的佣人和她之外,再无多余的人,寂寥,毫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