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玉睡了足足一日才醒。
第二日醒来时,阻塞在丹田处的那股压力骤然消失,这让她惊讶不已,急忙起身准备调息。
可不想动静太大,起身时膝盖一软,直接扮半跪在了地上。
“师妹!”
听到动静的谭骁翎急忙闯了进来。
“没事吧。”
“没事师姐。”
钟离玉利落起身,扶着谭骁翎的手激动到:“我的毒,我的毒好像已经解了。”
“刚好了一点,又和猴子似的歇不住。”
义焯闻声皱着眉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罐子。
钟离玉和谭骁翎对视一眼,纷纷吐了吐舌头,随后老老实实地躺回了床上。
“这两日,先不要动武,你的毒还未完全解。”
钟离玉笑道:“我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将近五成,虽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夺魁,可打进三甲,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义焯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两日后我还会为你解一次毒,到时,功力可恢复九成。”
九成!
钟离玉眼前一亮。
“别急着高兴。”
义焯伸出手在她不安份的膝盖上拍了一下,随后用复杂又带了几分审视的目光望着钟离玉。
“你还记得,昨晚自己怎么回来的吗?”
钟离玉咧着的笑脸忽然就凝住了。
昨天……
钟离玉回忆起,她毒发吐血,随后段寒潇抱着她,将她带回了钟离府。
哦对!
钟离玉猛地想起,他抱着自己从围墙外跳进来的场景。
“哟,终于想起来了!”
谭骁翎抱着胳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那小子是什么人?你俩是什么关系?好了多久了?”
什么和什么!
钟离玉满脸黑线。
“什么那小子,他不就是……”
忽然,钟离玉想到了什么,到嘴边的“段寒潇”三个字,忽然顿住了。
“他不就是什么呀?”
谭骁翎一脸的不满,“我说你怎么不肯和我去南诏的,原来是在京城有自己的相好啊。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们若真是两情相悦,师姐替你做主,左右钟离府不差钱,招一个婿而已,又不是招一百个。”
义焯皱眉:“你这丫头,堂堂将军之女,怎么如此口无遮拦。”
“他是陛下/身边的隐卫,名叫肃水,之前在北境曾相助过我。”
钟离玉顿了顿,神色平静地回答二人,“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段寒潇的身份,既然没有与义焯和谭骁翎明说,钟离玉也不会多事地去告诉旁人。
昨夜事出紧急,段寒潇才无奈暴露了自己的容貌。
钟离玉虽不知他一直带着面具的理由,可他既然掩饰容貌自然有他的道理,那她就会继续替他保守秘密。
“没有什么他这么紧张你?昨夜为了救你可是挖了他两晚血,白天起来的时候他脸都是白的。”
钟离玉脸色一变。
“他取血?”
义焯严肃的问钟离玉,“你可知,他是西夏皇族血脉,并非如今的六大族,而是正儿八经,古西夏皇族之后。”
谭骁翎继续补充道:“你之前给他喂过血参,而这血参本就是西夏之物,用在他身上激发了他血脉之中的能力,不仅能功力大增,还让他的血具有了解百毒的神奇功效。”
义焯点点头。
“虽说不及寒冰草来得对症,但解你身上的毒足矣,你内力深厚,就算不根除,压制残余毒性也不必耗费什么力。”
西夏皇族?
“这不可能啊。”
钟离玉脸上充满了困惑。
段寒潇明明是大燕的皇室,怎么会有西夏皇族的血脉呢?
而且西夏皇族,早就在百年前灭族了。
“身份这个东西可以造假,血脉却不能。”
义焯似乎看出了钟离玉的犹疑,“隐卫身份神秘,他有所隐瞒也是常理。”
义焯见钟离玉神色凝重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玉,京城人心繁杂,虽说不能轻易相信他人,可姑姑觉得,此人身负神秘血脉,不惜暴露也要救你,想来一定是真心待你。若是心中有什么疑惑,应当当面说清楚,切莫横生误会,错怪他人。”
义焯的话像是点醒了钟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