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侯并未反驳。
“国公,此子如此无法无天,若不加以严惩,我汝阳侯府颜面何存?”
齐国公冷笑道:“颜面?你现在倒是想起颜面了,早干嘛去了?你儿子平日里跋扈惯了,还不是你汝阳侯府纵容的!”
汝阳侯望着齐国公,眼神深邃深不见底。
“那依国公之见,我当如何?”
“杀人就不必了。”
齐国公神色微妙,“你若是真要给我齐国公府一个说法,咱们不妨过辅府一叙。”
过府一叙,叙什么?
齐国公的态度,汝阳侯有些看不懂。
外头都说他宠爱这个新夫人,可现在看,他似乎并没有因此事迁怒侯府,至少,没有牵扯到自己。
汝阳侯眼里露出不解。
齐国公却伸手,拍了拍汝阳侯的肩膀。
“侯爷,咱们是同僚,又都有爵位在身。此等烟花之地不便详谈,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齐国公此言便是表明了态度。
肖氏没想到,自己弟弟伤成这样,一向宠爱自己的夫君竟毫无表示,她顿时脸色一变,“夫君!”
“你闭嘴。”
齐国公看了她一眼。
肖氏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低头,咬紧牙关。
“国公所言甚是。”
汝阳侯缓缓放下了剑,扭头看了赵陵铮一眼。
“回去给我面壁思过,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赵陵铮劫后余生,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齐国公夫人一脸的委屈,说道:“汝阳侯,此事虽暂罢,但我弟弟被你儿子伤成这样,总该有个说法吧。”
汝阳侯沉着脸应道:“这是自然。”
汝阳侯的目光从钟离玉的脸上扫过。
“我与国公还有要事商议,你与齐国公夫人一道找大夫给肖公子医治,一切费用侯府来出。”
钟离玉低头称是。
众人散去,汝阳侯随着齐国公上了马车。
很快,雅间里就只剩下了钟离玉等人。
望着抽泣不止的齐国公夫人,钟离玉缓缓道:“贵公子伤在敏/感/处,怕是不好挪动,若是方便,便让回春楼收拾出雅间来,让公子先在此医治。”
齐国公夫人瞪了钟离玉一眼。
“好好的府里不待,谁要在这个青/楼里治疗?世子夫人,你莫不是还想害我弟弟吧。”
钟离玉微微挑眉,“我与贵公子无冤无仇的,害他做什么。”
“你们夫妇二人蛇鼠一窝,谁知道藏的什么心!”
齐国公夫人狠狠瞪了钟离玉一眼,“昨日我在宫里得罪了你,你家世子今日便伤了我弟弟,这难道不是你让他故意报复我吗?”
真莫名其妙。
钟离玉蹙眉望着齐国公夫人。
这人昨日就死咬着自己找茬,今日这出戏和自己毫无关系,她竟也能想法子赖到自己头上。
有些人果然永远都是叫不醒的。
钟离玉懒得辩驳,淡淡地回应道:“您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是又如何?”
赵陵铮不屑地看着肖耀宗,“谁让你欺负我夫人,她如何,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置喙。”
钟离玉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赵陵铮。
赵陵铮的态度让齐国公夫人越发的记恨。
“好啊,你们汝阳侯府果然是欺人太甚!”
赵陵铮的话似乎刺激到了齐国公夫人,她恶狠狠地瞪着钟离玉:“不用你帮我们找大夫,我们这就回国公府!”
肖氏扭头望着肖公子,“姐姐带你回去,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莫要和这汝阳侯府纠缠了!”
钟离玉本也懒得管他们的事情。
“那您随意,左右肖公子还未娶妻,若是落下什么病根,断的也不是我侯府的后。”
肖公子一听便急了,拉着肖氏的手连忙道。
“姐姐!还是不动了,我就在这个屋子里养伤,反正让他们侯府出钱。”
……
一番商议后,总算是和齐国公府商定了赔偿。
齐国公夫人怎么也不肯让侯府的大夫来医治。
毕竟肖公子伤在根本,若是真的留下后症,伤的是肖家的颜面,更有恐未来难以娶妻。
肖家兄妹带着一大堆丫鬟婆子,悻悻地离开了会春楼。
钟离玉看了赵陵铮一眼,扭头叫了个小厮,吩咐他们找几个武夫用担架将赵陵铮抬回去。
“喂!”
见钟离玉连扶都不扶自己一下,赵陵铮的心里顿时又涌起一阵怒气。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狠心?你丈夫受了伤,你也不知道照顾一二吗?”
钟离玉淡淡地回头。
“世子昏头了吧。你出来喝花/酒惹了事,我替你料理善后,已经是仁慈了,你还想要如何?”
赵陵铮被钟离玉一瞪,顿时有些发怵。
“我,我方才还在那女人面前维护你,你都看不到吗?”
“维护?”
钟离玉冷笑,“世子明明就是在推卸责任,好让齐国公夫人的怨气转到我身上。”
“我没有!”
“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