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歌不想继续跟他扯皮,而是语气一重,拧了眉头道:
“我最后说一遍,把解药给我!”
玉渊被她这语气吓得一哆嗦,再没了方才的阴险,眼神躲闪道:
“没、没了。”
“因为喂你吃的多,所以……没了。”
她急中生了邪智……
解药莫非在她口中?
宋安歌回味着口腔中的味道,连口水也不敢咽,就急冲冲的起身,正巧看见往回走的裴豫川。
她飞快的扑过去,在对方意外的表情中,不由分说的吻上去,想让他吃到口中残存的解药。
他仅仅怔愣了几息,便与她交缠起来,在众目睽睽下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毕,宋安歌气喘吁吁的推开他,急切问道:
“怎么样?你好些了没?”
裴豫川先是疑惑的歪了歪头,他将目光往后探了探,眸中微光一闪,才道:
“阮阮,你被他骗了,我无事。”
无事?!
可看裴豫川方才的样子,她还以为药劲来的凶猛,他才那么着急的离去。
她舔了舔唇角被吮 吸得发麻的位置,不解道:
“那你刚刚……”
裴豫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笑意清浅却温柔:
“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要给师祖上道香。”
“我被你们气得浑忘了时辰,当你喂我吃蒲桃时,才想起上香的事,所以来不及解释就离开了。”
“那厮一定是知道此事,故意那样说诓你的,没想到你真的……”
玉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我这不是瞧着你俩太墨迹了么。”
“我不横插一脚,你们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不过我可不是为了冰坨子你!我只是不想让阿阮小姐失意罢了。”
原来被戏耍的只有她一人?!
这件事她本该生气,却对这二人一点也生不起气来,尤其是始作俑者——玉渊。
她抓了抓衣摆,回过身,有些结巴道:
“对、对不起……我又错怪你了。”
“谢谢你,玉渊。”
歪坐在地上玉渊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绝美的脸上扬起灿烂笑意,就像一团永远不熄灭的烈火,仿佛对她永远真挚而热烈。
裴豫川拉着她走回去,也破天荒的对玉渊道了句:
“多谢。”
却在玉渊快要扬起尾巴洋洋得意时,突然剥了颗蒲桃,道:
“多谢你教会本座。”
他捏着果肉,凑近宋安歌的嘴唇:
“来……张嘴。”
她瞧着对方眼底打着旋儿的情意,心头蜜一般的甜,忽视了在一旁捶地板的玉渊,顺从吃下这颗携带着沉香味的蒲桃。
自打方才那一吻之后,她和裴豫川之间再度正常了起来,没了较劲与争锋,只余无限缱绻的柔情。
一脸缱绻柔情的裴豫川冷不丁来了句:
“不过……我可不会因此手软。”
“若有答不上来的,阮阮还是要被罚抄书。”
这句话呛的她僵了又僵,口中酸甜的蒲桃顿时只剩下了酸。
如果刚看完书,她还能自诩什么都会,那经过这一番惊吓折腾,她还能记住什么啊!
这劳什子的蒲桃,她也不是非吃不可!
她刚想把蒲桃吐出去时,却被裴豫川点了两下脖子,被一道巧劲逼迫的咽了下去。
口中尚有蒲桃味在回荡,可她却没心思回味了,说道:
“你、你再让我看一眼!”
“求你了!我这都忘得差不多了!我不想抄书啊!国师大人~!!”
“玉渊!玉渊你快起来,快跟他打一架,帮我拖拖时间啊!”
玉渊闻声而动,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活动了两下筋骨,对着裴豫川挑衅道:
“冰坨子,欺负阿阮算什么本事?”
“有种你来啊,今天我不把你打趴下,我跟你姓裴!”
裴豫川敲了敲宋安歌的脑袋,温声道了句:
“竟然还找帮手对付本座,那就等下再收拾你!”
随即,他站了起来,也活动了两下手腕,讥讽道:
“这么想跟本座称兄道弟,那本座给你个机会!”
玉渊拿起一颗蒲桃,飞快扔向裴豫川脖子,却被后者一躲,砸到了宋安歌正在看戏的脑袋上。
他瞬地错愕起来,又迷了那双桃花眼,戏谑道:
“阿阮小姐,我牺牲自己可不是为了让你看好戏的!”
“你还不赶紧看书?”
“冰坨子咱们外面比划去,别影响了她!”
裴豫川冷哼一句,先他一步向外走去:
“本座也正有此意,无需你多嘴。”
啊!对对对!看书!看书!
可一个外冷内热的清冷国师与外热内冷的绝美公子拌嘴打架,这谁不得多看几眼?
就算被蒲桃砸的满头包也愿意好么!
宋安歌默念了两句‘色令智昏,真是色令智昏!’才冷却了想看热闹的心情,飞快的翻看起面前的星宿图。
如果说最开始那一遍,宋安歌只能说记住了书中要领,那这一遍的飞速翻阅,则加深了宋安歌对这些星图的理解,并能做到融会贯通,把所有星体都连接到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星空。
当她终于看完最后一本书时,外面的缠斗声还没结束。
她懒懒得伸了个懒腰,放松身体的同时,起身向外走去,想看看这俩人打成什么样了。
只见这俩人站在廊上,玉渊身上的红衣已经破破烂烂,大腿出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再配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一行一动间妖媚动人。
而玉渊那身月白的宫装虽然还算完好,却满是泥点子,尤以后背最甚,那张清冷的脸上满是汹涌的怒意,正狠声道了句:
“旁门左道的下三滥!”
“即便如此,你也不过是本座的手下败将,等着改姓吧!”
玉渊眼尖,一早就瞅见了站在廊下的宋安歌,立马扔了手中的泥巴,冲她挥手道:
“阿阮小姐!你听到了么,大姐他同意了!”
“以后我就能光明正大和他姐妹相称了,你欢不欢喜呀?”
宋安歌听得脑子一白,什么大姐?什么姐妹相称?
还问她欢不欢喜?!
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玉渊对着宋安歌一跃而起,却被一旁的裴豫川手疾眼快的抓住了脚腕,生生拖进了泥地里,脸上却是鲜见的快意:
“本座让你走了么?再来!”
“你不求饶,本座打到你求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