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豫川脸上越发阴沉,可面上的潮 红却没有退却的痕迹,灼人的体温亦愈加滚烫。
她不禁得意一笑,觉着自己的意图马上就能得逞了。
裴豫川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起来。
她只看到他的脸在眼中无限放大,滚烫扑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他的唇就那么覆了上来。
宋安歌睁大了双眼,唇齿一松,想要开口说话,竟被他逮着空子。
裴豫川无声的拒绝亦在告诉她,这个男人也无意让自己参与他的人生!否则为何不敢让她一起承担业果?!
逐渐混沌的意识冒出这样一个答案,她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桎梏得动弹不得。
裴豫川扰乱了她呼吸的节奏和思绪,霸道而热烈地吻着她。
良久之后,他终于停住,撑着床榻,堪堪与她拉开些距离,额头抵着她的,嗓音暗哑道:
“继续?”
宋安歌急促的喘 息着,她看清了裴豫川眼底强压的情 欲与愠怒。
那是他从未展现过的样子,强势、主动、不容她拒绝,就像冰川下真实而危险的岩浆。
可她不想退让,并没有立即应答。
只见裴豫川立即俯身,唇舌落在她的项间。
她瞬地放弃了所有念头,惊呼和低吟一起从她的口中出来:
“哈……不!停下来!求你停下来!”
“别再继续了。”
裴豫川马上停住,却没直接起身,而是凑到她耳边,沉声道:
“这才叫威胁,再有一次,我会加倍地罚你……呼!”
宋安歌拼命摇头:
“不会了!肯定不会了!”
“……国师大人!你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
他这才一点点将身子直起,从床榻上下来。
宋安歌如临大赦得爬起来,先是摸了摸肿痛的嘴,又看向整理着衣冠,面色不善的裴豫川。
只见他三两下将自己打理整齐,又朝宋安歌一伸手,吓得她猛地一激灵。
裴豫川见状,嘴角弯起一抹轻笑,戏谑道:
“之前威胁本座的胆子都去哪了?”
“过来,我不会再对你出手。”
宋安歌瘪了瘪嘴,不甘心却又顺从的将手递过去,由他将自己拉起来,带到小圆凳上。
裴豫川轻车熟路的卸下她的釵冠和发髻,又拿起梳子,将她凌乱的长发细细梳理起来。
不多时,便帮她重新梳妆好,才出声道:
“怎么不说话,怕了?”
如果热情主动不能让他松口,那冷他几日的又会如何?
她整理好心情,施施然站起来,回过身主动的将手臂搭上对方肩项,轻笑道:
“国师大人可知一句食髓知味么?”
“一时无措,才被你小瞧了!不知国师大人何时能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现表现呀!”
已经面色如常的裴豫川身形瞬间一僵,随即偏过头去,不敢看向宋安歌,结巴道:
“下、下次!”
“及笄礼最后的佩绶不是被中断了么?一会便由我亲自为你主持。”
宋安歌乖巧点着头,又趁他不注意时,垫脚主动吻了上去,一触即停。
她挑衅地瞧着再次蹙着眉头,一脸羞愤瞪着自己的裴豫川,说道:
“好呀!我都听你的。”
然后主动松开了他,和他一起走出客房。
突然地,她想起了为什么会和裴豫川去了客房,小声问道:
“你……被打伤的地方还要不要紧?”
“刚才有没有碰到?”
走在前面的裴豫川冷笑一声,道:
“凭他,要想伤着我,还需再练几百年。”
“那是我装的,你想与我划清界限,我只能另辟蹊径,与你好好待一会。”
宋安歌有些惊愕,从没想过裴豫川这浓眉大眼的,也会耍诈这套。
怪不得玉渊一直在解释,却被她当成单纯的嘴碎了。
宋安歌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她是不想和玉渊再有任何交集了。
她轻哼道:
“反正你一天不教我,这个界限就只能划下去,或者等我自己学会这些之后……反正你与我有着共同的打算。”
“你不也希望这样么?”
走在前面的裴豫川蓦地停下了脚步,沉声道:
“又威胁本座?”
听得宋安歌连忙上前,轻轻抚了抚他的脊背,道:
“没有没有!你有你的决定,我有我的想法,怎么能是威胁呢?顶多算我们各退一步好吧。”
裴豫川并没动身,而是将手向后伸了伸,示意她将手递过去牵着。
她故意无视了裴豫川的小动作,催促道:
“快走吧,别让父亲他们等咱们了,我这坎坷的及笄礼可算能结束了!”
他转身,向她走几步,她就退几步,直被他逼到墙角。
可宋安歌也赌着一口气,亦不肯松口,倔强的偏过头,小声嘟囔着:
“方才你还说,我想要什么你都同意,这个时候又变卦了?”
最终,裴豫川长叹了一口,说道:
“除了这件事,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他想抬手拂过她的侧脸,却被她躲了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沉了脸色,想抬腿离开,却被裴豫川猛然撑在墙壁的胳膊封住了去路。
最终他无奈道:
“三日后,你到天机殿来,我需要测一测你的资质能不能胜任。”
“我既退了一步,阮阮是不是也该退一步,别拒绝我的触碰好么?”
这招果然有效!
听到裴豫川松口,她这才见好就收,目光灼灼看向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道:
“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对方只是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再次将手举到她面前,淡声道:
“牵着。”
“好嘞!”宋安歌美滋滋握住裴豫川的手掌,顺从的被他拉着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
“早这样不就好了么!嘿嘿,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我跟你说啊,我这手可疼了,虽然你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可惜你没看见我帅气的模样,舌战群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