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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柳映儿轻轻捏了捏陈招娣的手,对她莞尔一笑。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这不是才拜访了两个夫子,剩下还有三个呢!”
陈招娣因着这前两个,已经心生恐惧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轻声询问道:“那……若是剩下三个夫子都不行呢!”
“那我们就扩大范围,若是还找不到……我亲自教你!”
虽说柳映儿在现代学的是专业知识,未曾读过什么圣贤书,不过这两个世界的文字相同。
她完全可以自己先学,学完后再交给陈招娣也是一样的。
所以,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她心中无比笃定这一点。
陈招娣看着柳映儿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也被她所感染,用力地点点头。
“嗯!我相信阿奶!”
于是,二人又前往第三个地方。
而结果,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夫子再一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们,不留任何余地的那种。
二人没办法,找了个空地,草草吃了两口饼子,便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个的地方。
这一次,柳映儿二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招待。
当听闻她们是来找夫子的,门口的书童立刻将她们热情地迎了进去。
柳映儿受宠若惊,“小兄弟,你贸然带我们进去,夫子不会说你吗?”
书童憨憨的笑了。
“夫子说了,来者即是客,所以请二位屋里说话。”
柳映儿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欣喜。
既然这位夫子如此通情达理,说不定她们所求之事,这次能成!
二人在屋里坐下后,书童给她们倒了茶,便吩咐她们先暂且等待着。
很快,夫子来了。
看上去年龄不大,约摸三十多岁,弱柳扶风,瘦削的身材隐藏在宽大的衣袍下。
看到柳映儿二人,他并未露出惊讶或嫌弃的表情,只是从善如流地在二人对面坐下,低声询问。
“敢问二位,究竟为何而来?”
柳映儿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伸手拉过身旁的陈招娣,再一次卖力夸赞。
“岑夫子,招娣是个聪明孩子,您若是教过她两日,就会发现她与常人不同之处,所以希望您能好好考虑考虑。”
岑夫子想到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柳映儿打算将这姑娘送进学堂。
看着她明亮澄澈的眼睛,岑夫子觉得陈招娣或许真是个极为聪慧的孩子,可是……
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女子。
望着二人充满期盼的目光,岑夫子摇头叹息。
“抱歉二位,我恐怕无法收下她。”
柳映儿还想据理力争,岑夫子却已然极为诚恳地开了口。
“夫人心中所想我理解,可学堂没有收女子的先例。倘若我收下了她,别人也一定会因此诟病,如今下一次乡举在即,若是影响了其他考生,恐怕……”
柳映儿一怔。
是啊,她不曾考虑过这一点。
她一心想要的,都只是让夫子们收下陈招娣,总觉得如此便万事大吉。
可她却忽略了,别的学生会怎么想?
岑夫子说得有理有据,更是在为了自己的学生着想,柳映儿无法反驳。
许久,叹了口气。
“难道这世间,就真没有能够收下女子的学堂了吗?”
岑夫子闻言,也有些不忍心。
“敢问夫人,可还有别的选择?”
柳映儿苦笑着摇头,“实不相瞒,岑夫子你是我的第四个目标,前面三个都失败了。”
“那岂不是还有第五个?”
柳映儿点头,可脸色却愈发难看。
“是有不错,可据说这位夫子生性严厉,手下的学生大多无法忍受,不过他似乎培养出进入了殿试的学生。”
岑夫子眼睛一亮,“夫人所说这位先生,是否是廉夫子?”
柳映儿点头,“难道……岑夫子认识?”
岑夫子颔首,“这是自然,身为同僚我们大多熟识。夫人说的不错,廉夫子十分严格,而他的学识也是我们之中最好的。”
“只不过……”
岑夫子说着,突然间有些犹豫。
柳映儿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连忙询问道:“如何?”
“廉夫子前些年痛失长子,从那以后其实就不教书了。他学识渊博,实在可惜,但丧子之痛又绝非普通人能忍受,所以……”
岑夫子没再继续往下说。
可说到这,柳映儿也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所以,哪怕他们去找了廉夫子,恐怕结果也未必多好……
“请问岑夫子是否知道,廉夫子的长子为何而去世?”
岑夫子眉头微蹙,“具体的我也不知晓,不过……据说他的父亲与小儿也患上了这种病状,目前无人可医。”
柳映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无人可医的病症?
那这对她而言,算得上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毕竟她是医学博士,古代人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在她眼里未必是什么严重的疾病。
所以……或许可以一试。
更何况廉夫子如今没有学生,她也就不用担心一旦廉夫子收下了招娣,可能会影响旁人了。
“我明白了,那岑夫子,倘若我想去拜访廉夫子,请问你是否可以引荐?”
岑夫子为人和善,柳映儿觉得她或许可以换一个方式,若是有别的夫子引荐,也许情况会完全不同!
岑夫子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看向柳映儿。
“夫人的意思是……”
“不瞒岑夫子,我其实会医术,而且技术还不错,或许……我能为廉夫子解决他面临的困境。”
一旁的招娣也连忙点头,帮着柳映儿说话。
“没错夫子,我阿奶可厉害了,她连砒霜之毒都能解!”
岑夫子难以置信,上下打量着柳映儿。
见她自信十足,便知道她没说谎,这女子敢于带着姑娘前来求学,就足以证明她与常人不同。
或许,她还真有什么妙法也说不定!
“好,既然夫人有此想法,我也愿意尽绵薄之力,不过今日恐怕不行。明日吧?我们约在村东头,届时我带着二位一同去拜访廉夫子如何?”
柳映儿脸上带着笑意,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那多谢岑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