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在我看到他的同时压低了帽檐,起身便向后车厢走去,出于对那人的警惕,我并没有跟过去,而此时狐小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出现在我身后。
“那个人……有股阴气!”狐小妹探着脑袋,一双狐眼机警过人地捕捉到了那不易察觉的阴气。
“而且刚才我感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其实我不用说,狐小妹也有同感,毕竟我俩早已经心灵相通了。
“既然他躲着咱们,那一定是有阴谋!不如我们来个引蛇出洞,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吧。”狐小妹是个好战分子,对有威胁的因素向来是早发现早排除的原则。
而我却有别的担心,因为那股气息跟仇万龙的很相似,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他也是渡阴师玄可的某一个手下,但是从体型来看,我并没有印象。
“静观其变吧……”我最后还是压制住狐小妹的好奇心,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听到我这么一说,狐小妹也只得乖乖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却再没有进入“冬眠”模式。
列车内,与我在同一车厢的一名妇女正哄着哭闹的孩子,隆隆的轨道声与车内闷热的空气使人十分烦躁,终于一名身材结实的男人再也受不了这扰人的哭声,咆哮道:“带孩子那大姐!这孩子是不是你的!怎么一直哭个不停!”
同车厢的乘客这么一听也顿时怀疑起来,原本孩子哭闹是很正常的,但是自从列车开动以后,这孩子的哭声就一直没有停过,再加上最近人贩子拐卖孩子的新闻逐渐增多,就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妇女听到这话,立刻不满地站起身,指着那男子说道:“你说啥呢?!这孩子怎就不是我的了?看你个大老爷们嘴这么缺德!小心以后遭报应!”
男人本来就因为在工地上跟工头多吵了两句,结果工资被扣掉了三分之一,现在听到妇女这么一说,一股无明火瞬间涌上脑门。
“我说的不对吗?!看你给孩子穿的那个样子,一看就不是亲生的!”
众人顺着男人的描述看去,果然孩子现在的衣服已经被折腾的皱皱巴巴,一看就很不舒服,可他们却忘记了,孩子刚刚一直在闹,在乱动。
“嗯!说的有道理!我去找乘警!大伙看着这女的,别让她趁机跑喽!”人群中有位热心的老大爷,招呼了一声,赶忙去找乘警了。
妇女见状更加气恼了,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扔向那男子,见女人先动了手,那男人连忙说道:“大伙看见没?!她这是不打自招了!”
说着,男人就一步走到妇女的面前,抡圆了就是一个嘴巴子,还不等女人反应过来,他一把抢过正在哭闹的孩子,交给了身边一位起哄的小青年。
刚刚接过孩子的小青年根本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个“中奖”的机会,一个没抱稳,孩子掉在了地上。可现在正是群情激奋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到孩子掉在了地上,所有人都纷纷向妇女涌来。
而那名被抢了孩子的妇女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她疯狂地分开人群,却又再次被人海淹没,几经努力过后,妇女只能爬向孩子的方向,但此时的孩子早已没了哭闹的声音。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我震惊了,因为前后不到十分钟,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随波逐流的人群中消失了,最令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群人眼中只有愤怒,好像一群暴徒一样,下手毫无轻重。
妇女绝望地在踩踏之中前进着,随着一声脊柱的碎裂声,她失去了对腰部以下的感知,但是此时顾不得那么多,她眼中只有那不知死活的孩子。
“臭娘们!让你嚣张!我让你嚣张!”为首的那名男子不知从哪找出了一把长伞,狠命地朝女人的后脑戳去。远处刚刚被叫来的三名乘警见到这节车厢中的暴乱,也慌了神,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民事纠纷,他们连家伙都没带来,只有一副手铐。
可是面对着如此的情况,贸然闯进去,谁都不会注意到他们身上的警服,对报案的热心老人说了几句话,三名乘警急忙拿出对讲机。
片刻之后,火车缓缓停下,从前后两个车门顿时出现了一群拿着防爆盾牌的武警,之前暴乱车厢内的人们不知中了什么邪,在看到女人的脑袋被戳了稀烂之后,开始互相伤害。
我在这场混战之中凭借着过人的体能将疯狂的乘客一一击晕,但是刚刚晕厥过去的乘客却再次翻着白眼向我袭来,而且这些复苏的乘客不知什么原因,力气大的惊人。
“小妹!这帮人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看魂魄应该是活人,但是每个人体内都有一团阴气在作怪!”
“能不能用狐火把阴气逼出来?!”
“用符咒吧!那团阴气太强烈了,会把活人也烧死的!”
心念化符,几张符咒击出后,这些疯狂的乘客行动终于开始缓和了下来,正在此时,防暴武警也扔出了催泪弹,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身体再好一砖撂倒!面对这种化学武器,我也不能幸免于难,双眼瞬间被熏的涕泪横流。
可就在我难受万分的时候,一股阴气从我的侧面袭来,我强撑着身体刚刚躲过偷袭,结果身背后就被防暴武警狠狠揍了一棍,还好我已经淬体成功,要不然被这电棍一击,恐怕就直接歇菜了。
不过我得意的太早了,武警们见我竟然还能站立,紧接着几根电棍纷纷向我砸来,狐小妹身为狐仙,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已经化为了灵体,此时她见到我被如此欺负,立刻就想使出“天狐紫幽变”,但是被我制止了。
我可不想再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至于这种程度的击打,也仅仅能对我造成一些皮外伤,最为重要的是,在没有摸清那藏在暗处的敌人底细之前,还是保留实力要好。
也许是因为武警人多,那黑衣人怕暴露;也许是因为被我躲避的反应而震惊,黑衣人的偷袭并没有再出现,就这样,一整节车厢的人都被武警铐上手铐,押上了车,火车再次缓缓启动,而那一车的“暴徒”则要前往他们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