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单启仁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得一惊,没有心跳?!难道说单启仁是一只僵尸不成?我好奇地将手把在了他的寸关尺上,果真毫无感觉。
“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我压低声音,尽量不让正准备用物的校医听到。
“这是被附身的后遗症,3天之后就会恢复,但是这次你得帮我才行。我不但没有心跳,也没有体温。”这一点在我接触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了,起初还以为是体温比较低,被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这货目前这个状态,其实就是个活死人。
“好了,同学把衣服撩开,我测测体温。”校医拿着消毒好的温度计走了过来,我赶忙灵机一动,伸手去接,对校医说:“老师,我来吧,你去准备其他东西。”
“那好,你拿着,手指不要碰水银头,夹在腋下就行了。”校医见我如此关心同学,对我嘱咐几句,就去配液了。
我将体温计夹在单启仁腋下后,心想这第一关是躲过去了,可是一会校医给他打针的时候,依旧会发现他不是发烧,那可怎么办?
正思考对策的时候,单启仁对我小声地说:“小满,你要不要试着学习一下扎吊瓶?”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跟着爷爷在村里行医的事情,那时候我虽说没有学习打针的技术,但是却在一旁打下手时也注意过爷爷的操作,而这次不正是练手的好机会吗?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反悔!”我坏笑着看向单启仁,其实我早就想试一试扎针是什么感觉了,心里不由得还有些小激动。
“体温多少?”校医推着治疗车走了过来,车上并没有见到我熟悉的吊瓶,正当我奇怪的时候,单启仁将温度计递给了校医。
“37度8,没事,低烧而已,跟我预料的一样,打个屁股针就行,来把裤子脱喽。”作为一名校医,对这种感冒发烧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她接到了电话后,就早已经将药物准备好了,虽然有些违规,但是这次却帮了我们一个忙。
“老师!我想试试。行么?”我做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校医。
“你?!不行不行,万一扎瘫了怎么办?”校医连连摆手。
“老师,我家世代行医,你教我怎么做,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求你了~”我坚持了一会儿,校医最后拗不过我,就在一旁将肌肉注射的要领和要避开的重要位置都告诉了我。
“先找位置,一定要避开坐骨神经……嗯,这里可以。”
“然后消毒,嗯~不错!”
“拿好注射器,按住肌肉,对!下针!”
“呜!”单启仁发出一声闷哼,校医看了一眼,说道:“慢慢推液体,要不然他会感到很疼的。拔针要快!”
我刚已拔出针头,校医手疾眼快,将一根棉签按在了单启仁的屁股上,我猝不及防,以为事情要败露了,可再仔细一看,没事了,校医的手并没有触碰到冰冷的单启仁,我赶忙盖好针头,接过棉签,对校医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挺好!挺好!你家有人教过你?消毒做的很到位。”校医对我的操作很是满意,对一个未来可能是同行的后生表现出了友好与关爱。
“我爷爷曾是村里的医生,我以前经常跟着他走家串户治疗病人。”我回道。
“乡村医生不容易啊,咱们这行本来就累,在乡村行医,设备药品都不齐全,你爷爷是个了不起的人啊。”校医听我这么一说,不禁感慨地说道。
“是啊,老师,所以我以后想成为像我爷爷那样,为人们带来健康。”
“那我可要提前给你泼冷水啊,学医可是件辛苦的事,不仅没有按时的休息,而且还要经常应对很多突发的事件,加上现在有些媒体为了赚热度,将一些个别案例普遍化,使医患关系闹得很紧张,还有……”校医就像一位导师,将学医之后的事情一一讲给我听,最后问道:“即便我说了这些,你依然要学医么?”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校医见状欣慰地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安慰。
“那以后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帮忙吧,就当是给我打个下手。”校医收拾好东西,临出病房的时候转身留下一句话,看到我欣然接受的表情,她哼着歌离开了病房。
“小满……你刚才那一下,可真疼啊!我感觉半边身子都木了。”单启仁龇牙咧嘴地坐着鬼脸,完全没有了之前沉默寡言的样子。
“哼,咱俩这就算扯平了。”我说完后,突然想起这正是我单独问他狐小妹的好时机,于是,表情严肃地问道:“对了,我问你个事,你的那枚鬼符到底有什么功效?”
“也没什么,就是能够将你身边的阴邪之物吸入其中,然后被其中的阵法打得魂飞魄散而已。”单启仁简单地几句话,让我心头一紧,魂飞魄散?!
“这里面是什么阵法?!”我连忙问道,把躺在床上的单启仁吓了一跳。
“你别激动,什么阵法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师父教我的,他老人家说我天生通灵体,会招致很多阴魂惦记,所以教我制作鬼符。”
“那如果被吸入其中的阴魂没有魂飞魄散,又会怎样?”
“那至少也要损耗几百年的道行,让其不能再为非作歹。只有神兵鬼将一类才能破阵而出,但是神兵鬼将又怎会在人世间游走呢?”单启仁并不知道狐小妹是因鬼符而伤,丝毫没有愧疚之情。而我听完他的话,心中却蒙上了一层阴云。
“你好好休息吧,我……我该去上课了。”我精神有些恍惚,想起从小到大都是狐小妹保护我,虽然有时不靠谱,但是却是一心为我安危着想。没想到,这刚一出来,我不但没有报答她,还无意中将她伤的那么重,而她……还在关心着我。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心头被一块大石压住,哽咽着抽泣起来,这一天,我没有去上课,而是走到了校外的一处僻静之地,痛哭一场。我发誓!从今往后,宁可神灭永轮回,庇护红颜终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