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柔却不为所动叫风宁在门口拦着。
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谢芷柔竟会不给自己面子,吴老板气红了脸。
到底是他理亏在先,虽遇了冷脸,他也没想着要走,反倒跟风宁搭起话。
不堪其扰,风宁没好气地说:“吴老板,昨天我随着小姐出的城,您若是来道歉,我奉劝您一句,不必费这个心了。”
她直接将话挑明,吴老板一时下不来台,脸色也变得苍白。
“风宁姑娘,这事情有误会,我今日来就是同小姐解释的,莫要让这些事影响了两家的和气才是,咱们还有合作呢,若是伤了脸面……”
“吴老板。”
风宁打断了他的话,“有句话您说错了,从昨天开始,谢家与吴家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别、别开玩笑了,咱们两家合作这么久,哪里能说结束就结束,你让我去见见小姐,罢话说明白就好了。”
“正因为合作许久,您此举才格外让人寒心,请回吧。”
“就这样结束合作已经是小姐给您的体面了,若您还要纠缠,恐怕要落个没脸。”
风宁语气重了些,以便吴老板认清眼下局势。
吴老板还要说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是怎么了,犯什么混,一大早将客人拦在外头?”
萧楚晟昨日刚查过吴老板,岂会不知这是谁,却故意这么说着。
怎么也是身边跟久了的人,一个眼神,风宁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眼睑微垂,在人前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人无端显出几分委屈。
“您有所不知,吴老板昨儿伙同外人要害咱们小姐呢,若非小姐机警,半道上觉出不对,要真到了地方,我们几个如何能应付得了?”
“您若是因着昨日的事责备奴婢护主不力,奴婢自然半分怨言也无,可您要是怪奴婢将人拒之门外,奴婢是万万不认的。”
吴老板哪想得到她这么都敢说,只恨自己刚才没走。
周遭零星听到几句的百姓已经舍不得走,甚至有人大着胆子往过挪了几步。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快别说了……”
吴老板这时候才开始害怕,却已经来不及,百姓们摸清了萧楚晟的性子,知道不会被骂,纷纷围了过来。
听见动静的云溪却已经出来,一见吴老板就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吴老板,昨儿可是您说的仓库货出了问题,我们小姐才答应去看的,您怎么……”
再说下去可要出事了,吴老板一急,扑过去就要将她嘴捂住。
“救命啊!”
“大庭广众打人啦!大家快来看啊——”
若说方才留意到这边的人还不算太多,云溪这一嗓子出来,半条街的人都看了过来。
吴老板忙将双手举起,辩解道:“我可没有打她,她乱说的。”
“你才乱说,我们日日都见云溪姑娘,她可不是会说瞎话的人。”
当即有人呛声回来,看着吴老板都面色十分不善。
云溪长相讨喜,性子也讨喜,跟街坊四邻的关系都算不错,一见她受委屈,百姓只差要跟吴老板动手。
道歉不成,反而闹成了这样,吴老板暗怪自己出门没看黄历,狼狈挤出人群。
云溪一手叉着腰,见他彻底消失,才“嘁”了声,转头亲亲热热跟百姓们闲聊起来。
萧楚晟趁这会儿已经进了铺子,正在谢芷柔身边坐了。
“这丫头当真牙尖嘴利,小爷还说叫风宁来呢,她性子冷,总差些意思。”
“你当她为什么出去?”
谢芷柔偏头看他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她让风宁将人拦了,本就没打算再有动作,不想萧楚晟竟在这时候来了。
外头一开口,谢芷柔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便将云溪哄了出去。
“还不是我们俩默契,换个人你试试,他连教训吴老板都想不起呢。”
哪想到他再这事上都要争,谢芷柔随口应了声,注意力放回桌上的册子。
绣娘新画了几个衣裳样子,等着她拿了主意在动工呢。
萧楚晟凑近看了看,指向其中一页。
“这身你穿着肯定好看,只做一身,不卖给其他人。”
“旁人瞧着好看自然会想法子,还能不让人家穿了不成?”
听着他的话好笑,谢芷柔转头去问。
“旁人要学是她们的事,可眼下你只做一件,这一件就是独一无二的,她们尽可以去学,去照做,却不会一模一样。”
正色看着谢芷柔,萧楚晟说的是衣裳,却也代指了些别的。
谢芷柔将话听进去,唇角扬了一瞬,很快抿直。
“秦家那边在祠堂跪了一夜,现下还跪着。”
似是不愿谢芷柔追问,萧楚晟随便揪了个话题,说起秦家。
意料之中的事,谢芷柔听过便罢了,未将这事往心上去。
不满她这反应,萧楚晟强调道:“三个人。”
“三个?”
谢芷柔果然有些好奇,犯事的只秦知水和秦山,这另一个……
“是秦夫人。”
没卖关子,萧楚晟将今晨探子报上来的情形说得活灵活现。
没忍住轻笑了声,谢芷柔唇角挂着讥诮的笑意,道:“秦夫人倒是疼孩子,也不看看是什么事,当真犯了糊涂。”
“可不就是,那秦山虽是个蠢货,大祸当前却机灵了一回,将事情真假参半的说了,尽数推到秦知水先前和你的矛盾。”
“小爷我是没亲眼看见,探子却说得分明,‘那谢三小姐貌美又不是一两日,我几时犯过糊涂?’,谢三小姐,你怎么看?”
萧楚晟说着还来了劲,非得追着谢芷柔逗乐子。
谢芷柔身子往一旁侧了侧,“旁的没看出,只觉得屋子里一股子酸味,也不知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这么些事也值当计较。”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爷我……”
萧楚晟不服气,非要跟她说个明白,追着又贴过去。
刚到门口,听见里头的声音,风宁两个在们外站住。
当天,慕容清被俘的消息便传进宫中。
一气儿说完,侍卫深深跪伏在地,不敢看慕容恒的面色。
良久,才听到他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