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断的羁绊(后传)
東釼2023-03-02 14:083,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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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圆满结束,能够画上休止符的那一天,他天真的以为所有的所有乃至一切都在朝着理想的方向所去的时候,他所爱的少女离开了他。

爱改变了现实生活,改变了这一切。原本他仍会生活在黑暗中,但他后来却又看见了光。他摆脱了过去的扭曲重拾情感,却也失去了过去所有的美好。

命运像是在捉弄他,他失去了,他又得到了。他得到了,他又失去了。

或者说,他失去了,他得到了,因为他得到的。他又得到了,但耗尽了他得到的,所以他失去了。

天空像个望不见底的巨大雪洒,朝着地面不断撒落片片飞雪,皑皑的雪花从空中落下,在半空舞动了几下身姿,又掉落在了地面,成为了地上堆积已久才成堆成群的积雪。

枝头偶尔会有几簇干枝挣脱了束缚伸进屋檐下,以至于没有沾到白雪的洗礼,而其余没有得到遮盖的部分完全暴露在大雪中,很快就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干枯无叶的枝头就这样落了雪,像是白了头。

寂静的院子里只有微风吹过和枝头积雪掉落下来的细微声音。

看着从天空不断飘落的雪花,男人像是愣住了,好像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冬天已经来临了。

他缓缓启唇,嘴里的喃喃声有些含糊不清。

“冬天...又到了啊......”

这是你不在的第几个冬季了呢?

他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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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依稀还清楚地知道当初,少女用那双含情沐沐又带着向往的眸子望着他,告诉他说,

“我们要把院子种得满满当当的,全是风铃草。这样的话,只要一到院子里就可以闻到风铃草的香气,只要一到院子里,就可以第一时间想到对方了......”

是啊,他的院子里现在确实满满当当的都是风铃草,也确实满院子都充斥着风铃草淡淡的花香。

正如她所说的一般,

只要一到院子里,看着那些随风摇曳的花蕊,他就下意识地想到她了。

按理说普通的风铃草是只在春末夏初的季节开花的,但不知道富冈义勇使了什么奇怪的法子,让这些花得以在冬季开花。

兴许是找蝴蝶忍要了些什么药吧。

满院子淡蓝色的风铃草的花瓣沾上了丝丝飘雪,脆弱的花茎被堆积的重量压弯了些许,可又像是被点缀了白色的花饰,为这匆匆到来的冬天和寂静无声的院子增添了一抹生气。

坐在院子台阶上发呆许久的男人突然站起了身子,

在神色淡淡地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后,他遵循着这几年的习惯,顺手拿起了身侧的刀,即使是知道处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

只见他原本黑红色正六边形的刀锷此时已经已经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破旧和瑕疵的黑紫色菱形刀锷。

那是黑川厄几年前用的那把已经不存在于世间的“吠”的刀锷。

没有鬼存在的世界与之前截然不同,

人们不需要每日每夜地熬过那些提心吊胆的时间。

他们在睡觉之前不需要在床头放上一把斧子或是锤子,以保自己的安全。

他们可以与自己所爱的人,或许是亲人,也许是兄弟姐妹,也可能是自己的伴侣,一起安心进入梦乡。

但是富冈义勇却没有能改变自己这几年以来的习惯,

在入睡之前,他都习惯性地抱着这把陪伴了他多年的刀。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并不是怕危险,也不是没有改过这样的习惯,而是在痴恋她的陪伴。

“吠”的刀身在最后一战碎裂成两截,义勇也曾想办法找人修补,可无论是技术多么高超的锻刀人,都无法将这把刀复原。

于是义勇将“吠”的刀锷取下,镶在了自己的刀上,就宛如她真的就和这把刀一样,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陪伴着自己不曾离去。

义勇将刀别在腰侧,默不作声地绕过庭院的风铃草,走出了大门。

冬至往后的日子,才是最冷的,不过不是天气。

他没有撑伞,外边的风不比庭院,但还是一样的冰凉。

片片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黑发上,在他的头顶积起了一层薄雪。

可他即使手脚早已被这样的温度冻得冰冷,却还是没有就此回去哪怕是添一件衣物。

一家熟悉的萩饼铺子旁,老板在看到义勇的那一刻,热情地吆喝着

他一笑,露出了那几颗标志性的大白牙。

“哟小哥,又来买萩饼啦?”

义勇点了点头表示应答却不语,迎上老板笑得眯起来的双眼,在他的视线下默默坐到铺子旁边的椅子上,这样的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早已养成的习惯。

老板也见怪不怪了,这几年这位小哥总是沉默寡言面无表情地来买萩饼,这么多年他们甚至都搭不上几句话。

忽然,义勇觉得肩头好像重了一些。

就像无数次以前的那些日子一样,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想要拍开肩头的东西。

只是伸出去的指尖,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期待。

指尖触及的,是一片柔软冰凉的感觉。

“......”

微微垂下头,深蓝的眸子蓦然的就暗了些许,就连整个人看起来好像都更加阴沉了。

他还以为,

是她呢......

肩头微微下沉的重量,以及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喂面瘫脸,外边这么冷,你又傻站在我的门前干什么?”

她想的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她满是不相信的表情,还有些鄙夷的神色。

“哈...?只是路过吗?”

“别装了,我都看到你站在这里两个钟头了。”

沉默了一会,她挑了挑眉。

“......需要我大发慈悲让你进去坐坐吗?”

那时候她轻轻拂开了他头上的积雪,笑他是个笨蛋。

“噗嗤,笨死了...满头的雪......”

积雪覆上了他不是很厚的羽织,还有他几近停止的心跳。

街道旁来来往往的人撑着伞,偶尔有几个侧目奇怪地望着他,好像都在疑惑。

义勇缓缓闭上了眼睛,双眉不自觉地蹙在了一起,他揪紧了肩膀处的羽织,感受着凉风吹过的声音。

有几片雪花落在了他的睫毛上,他眼睛微颤了几下,又回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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锖兔或是姐姐也好,黑川厄也罢。

所有人都走了。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小哥,你的萩饼好了!”

义勇闻言睁开眼睛的同时,也从他孤寂的内心世界里脱身。

伸手接过萩饼,义勇头也不回地往一个狭窄,他行走过无数次的道路上前进。

这条路近几年他已经走过无数次了。

你以前总是批评我不会与人说话交谈,于是便叫我学着将自己真正想要说的话写在信里,然后再把那封信交给那个想要传达话语的人。

听了你的话,后来我潜心写信,努力把自己想说的话,真正的想法写出来。

空白的信件纸上很快就多了一行行排列整齐的字,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直到那些信件纸叠成了好厚好厚的一叠。

我要把那些信件纸存在一起,一次性给你,一定要是亲自给你,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那些话,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想对你说的所有没说的话。

终于,

句句真实的肺腑之言,具体到内心想法的话语,那些厚厚的信件纸单单用一个信封都已经装不下了。

所以今天我亲自找了一趟你。

你的墓小小的,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因为我经常定时来清理,每次来的时候还会带一支我种的风铃草和一盒你喜欢的那家刚做的萩饼。

墓前一盒新鲜的萩饼还在发出淡淡的香气,一支蓝色的风铃草在那盒风铃草的旁边。

可更为显眼的,

是那墓前已经快要装不下的,堆满的粉色信件。

每封信都细心地用一个精美的粉色信封纸包装,还扎了淡蓝色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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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

快看看吧,

这些可都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话。

替她掸去了面前的积雪,义勇摇晃了几下,从墓前站起了因长时间蹲下有些僵硬麻木的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

“喂,面瘫脸。”

听到熟悉的声音,什么都没想,他下意识地转过身。

两人就这样站着不动,仿佛都已经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只是彼此凝望着。

他很想问,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问,

“这些年你去哪了?”

又或许是,

“为什么不来找我?”

可这些话在这一刻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多少回忆,委屈与情意都在那一刻迸发。

一阵清风吹过,将墓前的风铃草吹得扬起,那在空中飞舞的风铃草,仿佛是在歌颂他们还没有结束的羁绊。

就一如蓝色风铃草的花语一般———永远的羁绊。

这样的对视,望着望着,他们都缓缓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就有人落下了眼泪。

要懂得珍惜你身边爱你的人,和他们所给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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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只属于他和她的故事。

继续阅读:【番外】不死川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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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之刃: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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