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蜜芽累了一天，这边躺下便也就睡着了，程玉林那头却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折腾了大半夜最后还是发了个信息过去，问李蜜芽：“回去之后可还好？”
李蜜芽睡了，自然是回复不了，程玉林手里握着手机等了许久。最后扛不住困意，不晓得是如何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蜜芽一早就醒了，见是见着程玉林的信息了，可却不知该怎么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又怎么三言两语在信息里说清楚呢？
昨天晚上幸得老妈黄兰拦着、在中间调和，否则他们非打起来不可。
虽说最后李枞性子没那么急了，也听了她说的心里话，可是李枞说得思量一下，这可不就留了变卦的可能么？
想到这儿，李蜜芽赶忙起了身，洗漱完毕等在李枞门口，想第一时间得到李枞的答案。
八点多，李枞打开房门，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一看便知他也是一大早便醒了。
“爸！”李蜜芽一脸欣喜地看着李枞，满是期待。
“嗯，”李枞应了一声，“别急，吃完早饭咱们再聊。”
李蜜芽有点失落，就好比考完试批改完要发卷子了，老师说再等多两节课是一个道理，结果已定但时间不定，说白了就是“煎熬”二字。
可有什么办法呢？李蜜芽耷拉着脑袋跟着李枞一块用完早餐，而后便是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我昨晚上想了，今天早上也想了，有几个问题没闹明白。”李枞吃完饭歇了会儿，又开始泡茶了。
“啊？”李蜜芽有些郁闷，这一个问题就够折腾的了，还几个问题，“又是什么问题啊？”
“这第一，咱们家和程家，不，具体说是我和程茂这么些年都不对付，你不晓得吗？”李枞问道。
“当然晓得呀，否则干嘛要瞒着你去学？不然昨天也不会吵这么一架。”
“错就错在你瞒着我去了。”李枞道，“你是谁？你是我女儿啊，我还没出手呢，谁能教你呀！再说了，程茂当年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这么去请教可是有辱门风的呀！”
“您不是不搭理我吗，这才想着‘曲线救国’嘛。再说了，我也没跟程茂叔学，就是跟程玉林……切磋切磋，如此而已。”李蜜芽有点底气不足地解释了一下。
李枞想了想，又道：“这第二，我的女儿是泡在茶汤里长大的，从小天姿聪慧，这么学下来若是日后出息了，是算他程茂的还是算我李枞的？”
“当然是算您的了！你就当我去考查考查，没那么严重。”李蜜芽笑着道，“还有别的问题不？”
“还有一个，我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他程茂竟然怂恿儿子动用美色来引诱你！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这……，”李蜜芽觉得这话有点无语，“爸，您这可想多了！就程玉林那样，我不勾引他就不错了，哪儿轮得到他用美色啊？”
“嗯！这还差不多！”李枞竟然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李枞脸色舒展，李蜜芽心里头也跟着欢腾了起来，凑近道：“所以……您到底收不收我这亲闺女当徒弟嘛？”
李枞别扭了一会儿道：“不收行吗，改明儿你又拜到别人家门下去，什么张家的、陈家的，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李蜜芽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了一会竟高兴地跳了起来扑到李枞身上哈哈笑个不停。
李枞一时招架不住，只一个劲儿道：“稳重，要稳重！”
整整一个上午，程玉林都没等到李蜜芽的回信，忙活起事情来也跟没什么劲儿似的，进他办公室签字的几个员工不由地议论道：“老板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
“我也觉得！说什么都怏怏不乐的，也还搭理咱们，但就没前些时候有精气神。”
“别又是病了吧？哎，当个老板也是不容易，一天天耗得呀！”
程玉林确实不大愉快，一来是自己一直担心了这么久也没个着落，二来是想不明白，李蜜芽这才转身离开不到一天，就跟陌路似的，竟一点也没想起他来？哪怕是一丁点，哪怕只是发个信息来说到家了也行啊？
哎！程玉林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想再这么想下去，紧跟着又忙活了起来。
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程玉林在饭堂给自己随意打了个饭，吃了两口打算收拾的时候手机振了起来。
瞥了一眼看到是李蜜芽的信息，不由地笑了起来，放下筷子捧起了手机，细细地看了起来。
“搞定！我把我爸拿下了！师父，从今天开始我就算改投我爸名下了，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随着信息附上的是一个抱拳的表情。
程玉林见着这信息心里头喜忧参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才好。
之所以喜，是因为等了这大半天李蜜芽可算回了他信息，而且也解了他的忧虑，让他晓得李枞没再为难她，故而放下了心。
之所以忧吧，是因为李蜜芽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他俩不再是师徒关系了，也就是说程玉林打今儿起和她也没什么交集了，这一点让他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本来还想嫌当她师父没当够呢，这下倒好，李枞彻底把她“截胡”了，啥都还没开始眼看着就结束了。
程玉林思量了大半天，最后改了又改，发了一句信息道：“很棒！好好加油！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可发出去之后，程玉林又后悔了，这话说出去不就等同于同意了李蜜芽说的“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了吗？
程玉林觉得自己快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逼疯了。
李蜜芽跟在老爹李枞后头在家里头忙进忙出的，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模样，收到程玉林的信息时微微一笑，也就没再往下回什么了。
李枞转身看到李蜜芽捧着手机，立即问道：“干嘛？是不是那个小子又找你了？”
“没有没有，”李蜜芽把手机往身后一藏，忙道：“就一个同学而已，咱们开始吧！”
“你先把手机给我关了，免得中间又有这同学那同学地来来回回打扰。”
“嗯，好！”李蜜芽应着很是听话地把手机给关了。
“你过来。”李枞搬了两个凳子跟李蜜芽一块儿坐下，问道：“那个小子都教了你什么东西，说说看，我看看功夫学到哪儿了？”
李蜜芽微微仰头想了想道：“唔……鲜叶采摘、晒青、晾青都说了，也实践了一趟，剩下的做青、杀青、揉捻这些还没学。”
“哦？都学了将近一半了。罢了，后头的技艺也要紧得很，到时候再把我们家的技艺融进去也还来得及。我先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