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萧顾不上丹松,冲到了苏易安的房间。
首先,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回头就给丹松一记冷厉眼神,责备道:“你家公子就是让你给哭死的!”
丹松一听她这话,哭得更是泣不成声。
叶晚萧最怕人哭了,特别是眼前这年龄不大的男子……
“好了好了,我的不对,你别哭了……”叶晚萧放低姿态,柔声安抚道。
丹松不吃安抚,竟然哭得更大声了。
叶晚萧继续安抚,可丹松对此毫无动容,她额头的青筋已经冒了出来,默默抽出袖中匕首,抵在丹松白皙的颈项上,一双冷如冰霜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死盯着他。
丹松打了一颤,吓得立即止住了泪水,怯生生得瞧着眼前这娇美娘子。
叶晚萧很满意丹松的反应,收回匕首问道,“你为何哭?”
丹松也不敢哭了,只是依旧抽噎,“我家公子今日……今日一直没醒,我请了大夫来……来瞧,他们都说……公子他……他怕是……呜呜……那我怎么……怎么办……我怎么跟老爷交代……”
他没忍住,说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叶晚萧刚想出声制止他,谁知他猛地抬头,对着她怒不可遏的喊道:“都是叶大人……你若……你若不拉着我家公子饮酒……他……他也不能如此……”
叶晚萧刚要开口的话瞬间噎了回去,可这件事情苏易安事先也没跟她提过,他但凡说一嘴,她也不能让他饮酒的。
“那他也没说……”
不等叶晚萧狡辩完,丹松立即打断道:“你明知我们家公子他不会拒绝你……你还……”
恩?什么叫不会拒绝我?
“难道他有何事对不起我,所以不能拒绝?”
丹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转念又开始哭了起来,“都是……都是叶大人的错,你要赔我……赔我家公子……呜呜呜……”
叶晚萧被他哭得脑仁疼,不耐烦的安抚道:“好好,是我的不是。我认识一位名医,我写一封举荐信,你快马加鞭送到京城,他定会将你家公子治好的。”
说着,叶晚萧动笔写信。还未等墨迹干,丹松迫不及待地抢了过去,匆匆忙忙的冲了出去。
叶晚萧刚想叫住他询问,他走了他家公子咋办。丹松却不等她开口,回头一脸奸笑的说:“这几日我家公子就交给叶大人了。”
交给她?她自己都忙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哪有时间顾苏易安?
可是不等她拒绝,丹松人已经跑没影了。
叶晚萧瞅着床上不省人事的苏易安,重重的叹了一口。
早知道就不让他饮酒了。造孽啊!
“水……水……”苏易安低声呻吟着。
叶晚萧无奈倒了一杯水,将他扶起喂水。水还没喂进去,苏易安的头一歪枕在叶晚萧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找了叶晚萧一圈的叶清风终于在苏易安的房间寻到人了。
谁知,他一进门瞧见这一幕甚是不适,“小……小姐,你这?”
叶晚萧冷着面色,放倒苏易安问道,“可准备好了?”
叶清风点头道,“都按照你的意思准备好了。”
叶晚萧脸上终于有点笑容了,她将杯子扔给叶清风示意道:“给他喝水。”
叶清风怔住,“这不都是丹松的事情吗?为何让我来?”
瞧着自家小姐逐渐冰封的面容,叶清风也不敢多问,赶紧给苏易安喂水。
忽然,耳尖的叶晚萧听见自己的房间传来细弱的杂乱声,嘴角邪魅上扬,对叶清风道:“客人来了,我们该去回回他了!”
说罢,一个箭步,叶晚萧朝着自己的房间冲去。
一推开门,叶晚萧就瞧见魇无常站在桌边,双脚被叶清风撒下的浓胶给粘住了。他背后背着鼓鼓的包裹,而桌子上今日收来的赃物已不翼而飞。
叶晚萧抽出腰间银剑,朝着他的要害直直而去。
魇无常随手抄起桌上的烛台,挡住叶晚萧的一剑,蜡烛瞬间砍成了两半,烛火落地熄灭,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借着隐约月色,叶晚萧大抵能知道魇无常的位置。
一剑不中,她挥舞手中长剑朝着魇无常再次刺去,叶晚萧这次势必将他拿下,因此招招不留活路。
魇无常瞧出了她的用意,无奈双脚粘住动惮不得,只能挥动手中烛台奋力抵抗,如此也将她所有的攻击都化了去。
就在两人打得不分上下时,叶清风闻声赶到,加入了两人的混战中。同着叶晚萧攻击魇无常。
若是叶晚萧一人攻击,他还有信心挣扎逃脱,可此时加入了武功不素的叶清风,又加上他双脚被束缚,魇无常只怕今日就栽到这主仆二人的手中了。
眼瞅着叶清风一记犀利冷剑直刺魇无常面门,速度之快已无闪躲之力。
难道就要葬身于此?
蓦地他心生一记,眼角一抹邪魅,让近在咫尺的叶清风暗呼不妙。
只见魇无常将烛台最锐利的地方,向着叶晚萧的心肺处狠狠扎去。
这下来得太快,叶晚萧都没有反应过来。
眼瞅着叶晚萧的胸前就要多个透明窟窿,于是护主心切的叶清风放弃了对魇无常的攻击,反而去保护叶晚萧,击落了魇无常手中的烛台。
魇无常得了空闲,不敢恋战。他双脚一用力,将脚下的鞋子挣开,翻身跳上桌子,腾空跃起将屋顶冲出一个大窟窿,顺利逃跑。
叶晚萧主仆二人赶紧追了顺着屋顶的窟窿追了出去,叶清风还不忘高声喊着埋伏在一旁不敢出面的帮手。
魇无常飞檐走壁轻功了得,转眼间就要消失夜空。
叶晚萧紧随其后,眼瞅着怕是要跟不上了,于是脱下脚上的靴子,对准了魇无常的脑袋狠狠地砸了过去。
魇无常听闻身后有声,躲避过去,可就在他侧头躲过一只靴子时,叶晚萧另一只靴子紧随其后,正中他的后脑勺。
这下果然管用,魇无常停下了逃跑的脚步,回头望着叶晚萧。
他拾起地上的靴子,瞅瞅月色下她那双白皙较小的脚,冷声讽刺道:“大人这留人的方式很是奔放。”
叶晚萧本就累得气喘吁吁,听闻他这话脸上忽红忽白,“狗贼,我今日定要捉拿你归案。”
魇无常冷笑一声,将靴子扔还给她,轻佻道,“穿上靴子怕也抓不到我!”
叶晚萧理了理凌乱的鬓角,嗤之以鼻的轻笑道:“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