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尘拉住叶晚萧的手,用力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端坐,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口中的药喂到叶晚萧的嘴里。
酸酸苦苦的药味,夹杂着乔一尘炙热的鼻息,一股脑的钻入了叶晚萧的身体中。
柔软温湿的唇,像是古刹佛寺内的华钟,一下下撞击着叶晚萧的内心最低的底线。
有同样感受的乔一尘,双手不自觉得轻轻拦住了她的腰身。
若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乔一尘温热的手,透过衣服渗透入叶晚萧的皮肤,暧昧和瘙痒像是一条蛇,钻入她仅剩的理智。
这药里面有泻药!
想到这里,叶晚萧赶紧推开乔一尘……
“老三,我听说你受伤了?以前你这小身子骨可不这般,怎地……”
谢老虎边说着话边推门进入,眼前的一幕惹得他瞬间闭嘴。
只见叶晚萧横跨坐在乔一尘的腿上,乔一尘的手搂着她在腰上,两个人面红耳赤,一看就是方才做了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谢老虎眼睛里露出羡慕之情,甚至稍稍有些嫉妒,就是没有尴尬,难为情之类的,“我还想着你怎么能受伤呢,原来你是在这里忙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串爽朗的笑声,谢老虎离开了。
他是个粗人,离开归离开,门还是敞亮着的。
门外路过的人,在瞧见门内这般风景后,无不窃喜偷笑的瞅两眼后再离开。
原本叶晚萧的脸就通红,这下红的仿佛熟透的柿子。
“啪!”叶晚萧也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为了维护面子,狠狠地甩了乔一尘一耳光。
乔一尘的脸颊火辣辣的痛,愣怔的望着从身上窜下去的叶晚萧,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捂着脸直直的冲进了自己的房中。
由于关门的声音太大,坐在桌前的辛婷然吓得站了起来,“怎么了?谢老虎又来了?”
叶晚萧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准备为刚才那股子丢脸的耻辱感好好的嚎啕一番。
可她酝酿了好久,竟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最后只能气得在被窝里呐喊发泄。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说啊。”辛婷然被吓得眼泪夺眶而出,话都说不利索了。
忽然,叶晚萧掀开被子,怒声吼道:“狗贼,我早晚,早晚……”
早晚的话她还没有说完,肚子里一阵的绞痛加上汹涌澎湃,所有的怒气瞬间消失。当务之急就是找茅厕。
辛婷然瞧着叶晚萧捂着肚子,脸色难看的冲出了房间,泪水更加汹涌,“你到底怎么了?呜呜……”
……
山里的月色总是朦胧的,星星多的像是撒了一把豆子,璀璨晶莹,惹人可爱。
如此的美景,一点入不了叶晚萧的眼中,她现在正忙着窜稀。
从白日里忙到夜间,叶晚萧已经筋疲力尽,拖着酸软的腿,爬回房中。
辛婷然早早就在房中等她了,一瞧叶晚萧已经倒在地上了,连忙将她扶进房中。
“你……你究竟是……是怎么了?”辛婷然一双好看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囡囡啊,我看,我带你出不去了……”叶晚萧倚在她的身上,声音格外的虚弱。
她这话一出口,辛婷然又一次被吓到,“你,你不带我出去,那我……我怎么出去?我……我爹爹还等着……等着我回家……呜呜呜……”
泪水像是决了堤一般,大滴大滴的落在叶晚萧的身上,瞬间觉得一片湿润。
“我听说北方又旱灾了,你不去救救那里的贫苦百姓?”
叶晚萧的一句无心调侃落到辛婷然耳中,以为她是在暗指自己要行善积德。
“若……若我出去了,我……我定让我爹爹……救助贫苦百姓。”
这是叶晚萧这些日子以来,听过最为感动的话了,于是打起精神来,对辛婷然说:“为了你这句话,我也把你救出去。”
叶晚萧拖着虚弱的身子坐到桌前,将乔一尘的令牌给了辛婷然,“你拿着这个,去谢老虎的练功房中找找治拉肚子的药。”
辛婷然一听谢老虎的名字,全身开始不自觉得颤动,眼神也开始变得恐惧起来,“只有……只有他哪里有药吗?”
言下之意就是,非得去他的地盘拿药?
“整个山寨的药,应该都在那里。”叶晚萧说道。
辛婷然想了好半天,脸色缓和了不少道:“不如我请魇公子去给你拿药可好?”
“不好!”叶晚萧斩钉截铁的拒绝她的好意。
先不说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是让他瞧见了,不得笑话死自己?再就是今天这事……
叶晚萧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一本正经道:“你放心,谢老虎是个粗人,没事不会去那里的。再就是你找到药,快点出来,也不会碰见他的。”
“可是,可是……”辛婷然还有很多的顾虑,最大的顾虑就是害怕谢老虎。
“你若是不去,我怕是迟早拉死在这里,到时候咱俩谁都不用出去了。哎……”叶晚萧装出一副自生自灭的消极模样,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辛婷然真的是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真的很想回家。这里能帮她出去的,也就是叶晚萧了。
她轻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坚定神色道:“你且等着我,我去去就回。”说罢,拿过叶晚萧手中的令牌,不回头的朝着谢老虎的练功房而去。
就在叶晚萧感慨辛婷然终于不再像个小娃娃般的只会哭泣时,肚子再一次用痛疼提醒她。
……
辛婷然来到谢老虎的练功房,倒是没有人看守,她很轻松的就进去了。
她怕点燃火烛会引来谢老虎,于是借着月光给叶晚萧找药。这时,大门被人打开,辛婷然赶紧找个地方躲藏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里,在瞧见是魇无常乔一尘后,辛婷然松了一口气。
“魇公子。”
乔一尘顺着声音瞧见辛婷然,有些纳闷的问道:“辛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辛婷然缓缓走了出来,“叶姑娘有些不适,我来帮她找找药。”
乔一尘嘴角不着痕迹的浅浅一笑,她一开始想让自己不适,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结果就让自己不适了。
果然,她不适合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想到满脸羞红的叶晚萧,乔一尘忍不住的从心底里愉悦的笑。
“真巧,我也是来给她寻药的。”
他们将将说了两句话,忽然,练功房外面火光通明,嘈杂纷乱的声音将房间团团围住。
“砰!”房门被谢老虎踹开,火光瞬间将幽暗的房间照的通亮。将谢老虎狰狞愤怒的脸映照的更加骇人。
“你们在作甚!”谢老虎仿佛打雷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寨。
辛婷然蓦地打了一个寒颤,本能的躲在乔一尘的身后。
瞧着谢老虎身后满满的人,乔一尘立即意识到不好。
他同辛婷然两人将将在房中遇到,谢老虎就宛若神兵降临,这动作未免太快了吧。看来,一直有人监视自己,而且得了如此好的机会,当然赶紧的向谢老虎通风报信了。
想想,谢老虎瞧见他们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前又一直没得到辛婷然,此时的他定然气炸了气管子。
第一个想法就是弄死乔一尘。
要知道,山寨中,老大就是律例,抢他女人的下场可是比五马分尸还要惨烈。
这里头巴不得他死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常国源。
之前挑拨他与谢老虎之间的关系,谢老虎已经很是介意他与辛婷然同时出现,而如今的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人正在此处偷偷幽会被抓包,谢老虎更加不会往好地方想的。
“大哥,内人今日有些水土不服,我是来找药的。”乔一尘知道,与其隐瞒,还不是实实在在的同谢老虎说了自己前来的用意。
可此时的谢老虎头顶直冒火星子,就算乔一尘说的实话,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你那口子不舒服你来找药,为何要拉着辛小姐,你定是对她不怀好意。”谢老虎说完这话觉得更加相信自己所见就是事实,吹胡子瞪眼的同时,抽出腰间虎头钢刀,朝着乔一尘就直劈而去。
月色照在蓝盈盈的刀刃上,锋利的光慌得辛婷然眼晕,加上这下她以为乔一尘头上的脑袋定然不保,尖叫一声,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眼瞧着钢刀迎面人来,乔一尘缓缓闭上眼睛,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只觉得头顶阴风阵阵,未觉得有痛疼与血腥,乔一尘这才睁开了眼睛。没想到谢老虎的钢刀就悬在头顶,只要他稍稍往前一点,一定会受伤的。
乔一尘冷眼对着他的怒目,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神色表情,两人就如此对立,直到谢老虎收回了刀,冷声问道:“你为何不躲?”
乔一尘神态庄严,声音冷若寒霜,“我未曾做过对不起大哥的事,大哥睿智定当能查明真相。”
谢老虎冷冷的望着他的眸子,像是要瞧清楚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他与辛婷然到底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