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等老婆婆,我什么时候说要拜你为师了?”
老婆婆微微一笑,拿起叶晚萧的手,让她仔细瞧手指上的戒指,“你都戴上了为师的戒指,难不成想要抵赖吗?”
“你也没说这戒指是要给你徒弟的。”叶晚萧语气生硬,很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倒是老婆婆并没有介意,甚至洋洋得意的抬着头笑道,“戴上我上官婆婆的戒指是你的福气。”
上官婆婆?
叶晚萧恍然大悟,难怪看着苗银戒指如此的眼熟,她就是江湖第一毒妇,诨名黑寡妇的上官音。
想当年叶晚萧将将开始查案的时候,爷爷嘱咐过她,在江湖中有两种人不能得罪,一,大夫。
若是你不小心得罪黑心肝的小心眼大夫,他可以随意篡改你的方子就能让你一命呜呼。
二,就是这面前的黑寡妇。
这上官音不仅精通医术,还精通旁门左道的制毒术。
她可以无形的下毒害人,也可以以毒攻毒的救人。这点全凭她的喜好。
只是高端的人物总是有点脾气的,她出了名的性格怪僻,所以很多的人莫名被下了厉害的毒,兴许就是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
不过按爷爷的说法上官音今年也只是知命之年,怎地老态龙钟的像是八十岁老人一般?
看来这应该是她从小学习制毒解毒的后遗症。
上官音瞧叶晚萧不语,又说道:“你可知婆婆我这些年为何一直没有徒儿在身边?”
叶晚萧摇摇头,面对眼前这位传奇人物,心中不免有些打鼓的。
“为何?”
上官音露出和蔼的笑容,“我喜欢乖乖听话的徒儿。”
明明是瞧见她在笑,怎么就是感觉阴森的让人胆寒呢?
叶晚萧的嘴角一抽一抽的,“那些个不听话的呢?”
“当然是用来试毒了。”上官音缥缈的声音传来,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入叶晚萧内心深处。
“不过我这个人就听我乖徒儿的,我乖徒儿让我毒死谁我就毒死谁,让我救谁我就救谁。”
上官音向叶晚萧抛去橄榄枝,这确实对她很有诱惑力。毕竟她想上官音救莫氏兄弟。
可是做她徒弟风险很大,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了试毒的小白鼠。
“如何?”上官音靠近叶晚萧,微笑着询问道。
叶晚萧一咬牙一跺脚,“好,我做你的徒弟,不过你要只治好他俩才行。”
上官音哈哈一笑,“就这点毒好说好说。”
嗯?好说?不是一开始说活着就不错了吗?难不成这是个圈套?
可不管是不是圈套,叶晚萧都已经走进去了,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力治好莫氏兄弟。
不过,莫氏兄弟若是救活了,只怕有一个人会不开心。
……
怡春院。
“什么?没有死?”常国源一把推开怀中娇艳女子,女子一个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娇艳女子吃痛爬了起来,她是个机灵的,瞧着常国源一脸的怒相,赶紧退出了房间。
影月低着头立在他的面前,“听说莫氏兄弟虽然活命,可以成了僵死人。”
常国源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成了不死不活的僵死人?可有机会醒来吗?”
看着他神色缓和,紧张的影月也放松了不少,“倒是至今没有听说过僵死人醒来过。”
确实,常国源也没有听说僵死人还能醒来。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谢老虎最近在做什么,可有引起他的怀疑?”
“谢老虎一直逼问两人幕后主使是谁,可两人咬死没有说出是主人。想必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常国源从温柔软塌上缓缓站起身子,一层薄纱半遮半掩的披在他的身上,将他健硕的身材显露无疑。
他走到影月面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来细细品着,“以他那废物脑子想不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影月,这次的任务你可是办得不漂亮。”
影月连忙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的哀求着,“求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影月必定会完成任务。”
常国源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一双狐狸眼里闪烁着轻柔的光芒。他伸手扶起了影月,“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这次你可不能再失手了。”
影月全身一颤,看似温柔的声音却夹杂着骇人的寒气,像是在警告他,这次一次若是再失手,也将失去他的性命。
影月恭敬的行礼应了下来,转身就要去执行任务。
忽然,常国源性感且冷漠的声音传来,“你的药是不是快用完了?”
影月一听他提起药,冷漠的脸上瞬间满是渴望的欢喜,连忙回应,“是的,撑不到月底了。”
常国源自斟自饮,斜着眼睛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有些不真实的声音淡淡传来,“这次完成的好,我会给你双倍药。”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药,就得漂亮的完成任务。
影月听明白了,兴高采烈的应声后离开了房间。
常国源又斟了一杯,瞧着酒盏中泛着涟漪的青色,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次是谢老虎,下一便是魇无常了。
……
坤地寨。
被上官音使唤了一上午的叶晚萧,终于能在日落时分好好坐下休息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婆婆收自己为徒弟的目的就是使唤自己,直到累趴下为止。
瞧着趴在桌子上连连喘息的叶晚萧,辛婷然实在是不忍,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你今日是忙什么,如此疲累?”
“囡囡啊,你躺了一天可舒服?”叶晚萧有气无力的问道。
辛婷然连想都没想的开口回答,“舒服倒是舒服,就是躺的时间久了,有些腰累。”
叶晚萧宁可现在是躺的腰累,也不想是被使唤的腰累。
“话说,谢老虎今日来过了?”瞧着一桌子的新鲜水果,叶晚萧问道。
“嗯,”忽然辛婷然脸色一红,柔声说道:“他来过,还送了好些的水果。”
叶晚萧瞧她那一脸的羞涩,诧异的望着她。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是一听说谢老虎的名字都怕的要死吗?怎地忽然就脸红羞涩了?
叶晚萧暗觉不好,“他该不会知道你是装的吧?”
辛婷然满摆手,“没有没有,我装得很好的。只是……”
辛婷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是脸红娇羞了起来。
瞧她这模样叶晚萧更加好气谢老虎来都做了什么了,“他同你说什么了?”
面对叶晚萧的提问,辛婷然的脸更加通红,把弄着手中的帕子悄声道:“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若是醒来就去向我爹爹提亲,若是醒不过来,也同我爹爹提亲。”
叶晚萧惊讶,“谢老虎竟然有如此高的觉悟?真是铁了心的要娶你了。”
辛婷然忙用手帕捂脸,羞涩的脸红到了耳根。
叶晚萧打趣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哎,有人就要做压寨夫人了,看来这暗道也不用找喽。”
辛婷然一听叶晚萧要放弃找暗道,脸色瞬间变了,没有先前的羞涩与窃喜,恨不得现在就找到出路逃出去,“这怎么行,虽说他说那些话很是感动,可他终究是杀人抢劫的山匪,我爹爹怎么可能让我嫁给这种人。”
“哦?”叶晚萧瞅着她,听他继续说道。
“我爹爹是一方官员,虽说只是个芝麻小官,可是如果纳了山匪做女婿,只怕我们全家的命都要断送了。”
叶晚萧点头,这话是不假。虽然辛婷然的爹只是个小官,可是律法是无情的,绝对不会对着山匪女婿不闻不问的,最后的结果,连带着三族灭门都是轻的。
忽然,叶晚萧的脑海中闪现了魇无常的脸。
她的婚姻大事已经不能关于自己家事了,一个不好还有可能上升到社稷问题。
辛婷然一个小小的千金都不能嫁给山匪,那她一个受过皇上钦点的人可能会嫁给江洋大盗,山匪右当家魇无常吗?
那她的三族怎么办?她的爷爷怎么办?整个家族的名誉怎么办?
辛婷然瞧着她一脸的愁容,轻轻拍着她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叶晚萧回过神来,脸上扯了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没事。看来我们还真不适合这里。”
辛婷然瞧她无碍,点头说道:“是啊,我们生下来就已经不由我们做主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暗道。就是掘地三尺也得将这暗道挖出来。”
与其想一些让自己伤心的事情,不如想点现实的。
叶晚萧继续找暗道,辛婷然也同她一起找。
两人几乎将谢老虎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可是终究没有找到暗道所在。
忽然,叶清风进入房中。
把坐在床边喘气休息的叶晚萧、辛婷然吓了一跳。
叶晚萧首先生气埋怨,“就不能敲敲门吗?你手指断了吗?”
叶清风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是想着小姐兴许饿了,给你拿了点吃食。”
“没心情。”叶晚萧拒绝道,“一日没有找到暗道一日没有胃口。”
叶清风有些心疼道:“暗道也要找,东西也要吃。你瞧瞧你都清瘦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端着东西向叶晚萧走去,却一个没留心脚下,连人带东西的一起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