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乌双手撑在桌子上,靠近叶晚萧。
叶晚萧只觉得冰冷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警惕地挪了挪身子,尽量的躲避与他离得太近。
可终乌像是瞧出了她这一点,离得她更是近了,甚至都快要亲到叶晚萧的脸上。
吓得叶晚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终乌戏谑的声音传入叶晚萧的耳中,等着感觉终乌离自己远了,叶晚萧才睁开眼睛,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终乌一双蛊惑世间所有生物的眸子,从未离开叶晚萧的身上,甚至带着欣赏一件赏心悦目的物件一样,含着些笑意,目光流转。
只是这个眼神让叶晚萧实在是心中不安,觉得自己就是老虎口中的猎物。
“你看什么?”叶晚萧有些气恼。
“瞧你究竟会不会相信我弄死魇无常。”
终乌倒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内心的想法。
叶晚萧从气恼变成气愤,“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你试试。”
终乌邪魅的斜了斜嘴角,“我可不怕威胁的。”
叶晚萧内心打鼓,她知道终乌这种人是软硬不吃,也绝对不会怕什么威胁的。
他要是想要弄死魇无常,简直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的简单。甚至魇无常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叶晚萧瞬间泄气了。
终乌也瞧出了叶晚萧的异样,他含着恶魔般的笑容将他的碗放到了叶晚萧的面前,“我说过,你吃了我就饶过他。”
若是就叶晚萧以前的脾气,早就一巴掌连碗带菜的打翻在地,可现在的她有了软肋,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妥协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忙活了一大早还没吃饭呢!”
叶晚萧嘴上说着,拿起手中的碗,吃了起来。
一旁的终乌更是满意了,看着叶晚萧狼吐虎咽的模样,欣赏一幅极其美丽的画卷一样,一双眼睛掩盖不住的宠溺。
叶晚萧将这一碗饭菜吃完了,她将将把碗放下,终乌再一次靠近她,两人的距离再一次进出了新点。
终乌眼底都是笑意,“吃了我的东西,你就是我的人了。”
终乌这话一出口,吓得叶晚萧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全都吐出来。
“额……我想你是误会,我……”
终乌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而是冰冷的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走。
“去哪?”
“当然是赶路了。”
终乌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叶晚萧的手往门外走去。
冲着门口,是钮晟为终乌准备的马车,还有两队整装待发的山匪。
昨日叶晚萧还混在其中,今日就被终乌拉扯着要上马车。
快到门口的时候,叶晚萧甩开了终乌的手。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魇无常,若是别他瞧见了,岂不是又是一场风醋之争。
可终乌的手极其的有力,不是叶晚萧想甩就甩开的。任凭叶晚萧努力了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最后只能在一片目瞪口呆中,被终乌连拉扯带抱的将她塞进了马车内。随后他也钻了进去。
虽然这个马车看上去比较华丽,可内部空间还是有限的。
马车内只能装下终乌与叶晚萧两人,而且还是隐约撞击的那种靠近。
叶晚萧实在是觉得很不自在,“这个马车实在小点,不如我出去,如此地方还能宽敞一些……”
不等叶晚萧起身,终乌趁着头慵懒的开口,“我不觉得挤。”
他这话一出口,如何再继续让叶晚萧下去呢?只能坐了回去,明明的感受到马车缓缓地前进。
终乌从进入马车之后,一直这手撑着头,慵懒的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叶晚萧也不知道他是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反正就是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动下。
想着他可能真的是睡着了,于是叶晚萧蹑手蹑脚的起身,准备下马车。
可叶晚萧才刚刚站起身,终乌一只脚突然横了出来,踩在对面马凳上时,挡住了叶晚萧的去路。
他这一举动吓了叶晚萧一跳,可终乌只是冰冷的声音传来,并没有睁开眼睛,“你要去哪里?”
叶晚萧窘然的说道:“我……我瞧着你睡着了,我就想下去透透气。”
终乌收回了他那条大长腿,挪动一下身子,换了一只手撑着头,依旧闭着眼睛,“你哪都不要去,这样伺候我还方便。”
叶晚萧语塞,他脑子里就想着让别人伺候是吧。
无奈,叶晚萧又坐了回去,无聊的左顾右盼,掀开车帘的时候,他们已经离钮晟的住宅房好远了。
叶晚萧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还要与这个人待在一起多久,想着想着就问出了口,“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
“你是不想与我在一起,还是不想伺候我?”
叶晚萧一愣,回头望向终乌。
此时的终乌已经睁开眼睛,只是手依旧撑着头。
“我只是想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
“记得,你现在是我的人了,脑子里只能想着我终乌。”
面对终乌不讲理的说辞,叶晚萧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的话了。
叶晚萧彻底的愣住了,她见过好些自以为是的,没见如此自以为是的,见过好像自恋自大的,没见过像他这种的。
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怎么,吃了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人了?是签了卖身契还是烙上印迹了?
可笑,可笑至极。
终乌继续说道:“早晚我会让你知道,你正在该伺候不是魇无常,而是我。”
这话说的让叶晚萧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什么叫做伺候魇无常?别的她不知道,魇无常是从来不会让她如此伺候他的。
只有终乌,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当然,叶晚萧虽然心中不服,可嘴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终乌瞧她没有说话,还以为她是认同了自己的说话,表情有些得意,眼神也变得迷离让人捉摸不透,“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扔下这句话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慵懒的闭着眼睛养神。
叶晚萧觉得也没有必要去理会一个失心疯的人,于是也缩在一个角落中闭眼睡觉。
……
虽然有些倒春寒,可春天总是来了。
一到了午后,阳光就将马车内晒得热烘烘的。
叶晚萧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披风,在如此炎热之中她有些受不了就将披风脱了下来。
转眼瞧见对面的终乌,依然穿着厚重的大氅无动于衷。
她也是出于好意,轻声的问道:“你不热吗?”
终乌的回答让她很是后悔与他说话,“热,可是没有人给我脱下来。”
懒死你得了!
叶晚萧就当做是听不懂他这话中的用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你自己脱下来就好啊。”
终乌懒懒的抬起手,一副老弱病残的模样,“昨夜没有休息好,身上没有力气。”
叶晚萧弱弱的白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继续叠着手中的披风。
终乌瞧她没有理会自己,于是开口说:“你,给我脱下来。”
叶晚萧一愣,诧异的侧头望着他。
这时,终乌放下撑头的手,睁着一双清透的眸子,一张英俊到让人窒息的面孔望着叶晚萧,“你不是来伺候我的吗?给我脱下大氅来不对吗?”
叶晚萧的白眼翻得更加出神入化了,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披风,伸手解开终乌颈项下的带子,刚要给他脱下来的时候,忽然随着一声马的嘶吼,马车骤停。
这一下来的实在是突然的很,叶晚萧一个不留意,整个人扑到了终乌的怀中。
终乌立刻伸手护住了叶晚萧,防止她摔倒。
可他的眼神中立刻蒙上一层冷厉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