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叶晚萧出手教训了他一下,丁孝回去总结了一下,一是因为他当时太过心急,比武应该稳扎稳打。
二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当时他没有吃饭,所以力气不足,才败在个娘们儿的手中。
总结了这两点,这几天回去苦心钻研了一下,他大小是个老大,输在一个娘们儿的手中,实在是太丢人了,于是决定找叶晚萧再来比试一番。
没想到他找到这里没见到叶晚萧,却见到了懒洋洋晒太阳的终麟凤。
丁孝每次见到终麟凤都会莫名生气,不欺负终麟凤他总是觉得过不去。
他也想过与终麟凤和平相处,毕竟都是可怜人,最终的结果依旧是见面就动手。
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导致如此,那即是终麟凤有父亲,他没有父亲。
或是说他的父亲,是被终麟凤的父亲所杀。
想到这一层,丁孝也算是想通了,既然两人之间又杀父之仇在,那也就没有必要和平相处。
于是下次便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终麟凤了。
他心中其实还有一丝喜悦的,终麟凤虽然有爹,可他爹不要他了。
没想到终麟凤还是找回了爹,不仅将他带出了厨房那种腌臜的地方,还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
现在的他伤养好了,还养得白白胖胖,悠闲自在的晒着太阳。
丁孝越瞧越觉得气愤,“你个小杂种,见到你爹就忘了你爷爷我了?来,过来给你爷爷磕个头!”
终麟凤平静的眼睛蒙上一层怒火,他从来不怕被人欺负,就算是最厉害的时候,他都咬牙挺过来了,可他不允许有人欺辱他的父亲。
“呸,你个野种有什么脸让我给你磕头。”
丁孝惊了,若是在厨房那种地方,他叫终麟凤来磕头,他绝对会乖乖的来磕头,离开了厨房,他现在竟然敢反抗自己了。
丁孝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小杂种,让你给爷爷我磕头,你耳朵聋了还是皮子痒痒了,是不是想让爷爷扒你层皮。”
终麟凤的伤将将好,现下又被丁孝扯着耳朵来回的拽,他忍着痛,双手紧紧地抓住着丁孝的手,却没有说要求饶的意思。
终麟凤越是强硬,丁孝越是要逼着他服输……
话分两头。
叶晚萧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忙朝着山间小路奔去。
在一处竹林丛生的地方,叶晚萧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自从叶晚萧留在终麟凤的身边后,魇无常定了时辰在这里见面。
她加快脚步,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鹿奔到了魇无常的身边,不等他反应回来,整个人已经挂在了他的身上。
魇无常一个没有站住,踉跄两步险些摔倒在地。
他忍着腿上的痛,强颜欢笑,“今日来的很是早,是想我吗?”
魇无常的一举一动都映在叶晚萧的眼中,自然那忍着疼痛的小动作叶晚萧也是瞧见了。
“你受伤了?”
叶晚萧说着连忙要从他的身上下来。
魇无常抱着她的腰肢,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上,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小伤,不足挂齿。”
叶晚萧一听他承认自己受伤,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忙推着他的怀抱,“让我瞧瞧。”
魇无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伤,紧紧地将她留在怀中,“怎么?只是抱了一会就害羞了吗?”
叶晚萧啐了一口,“先让我瞧瞧你的伤,不然我再也不来找你了。”
叶晚萧怎么会忍住不来见他呢?
这话只是在威胁他。
魇无常很是喜欢这样的威胁,带着浅浅的撒娇,惹得他的心像是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啃咬,最后化成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焰,烧得他全身发烫。
他低下头亲吻到叶晚萧的唇上,叶晚萧一愣,想要推开他,身子却诚实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湿热的唇交织在一起,缠绵悱恻,心也跟着融化了。
许久,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叶晚萧透过魇无常的面具,瞧见里面那双满是浓情蜜意的眼睛,脸颊上的红更加深了。
“来的这般的早,是想我了?”魇无常再一次提问。
叶晚萧的回答很简单,“先看看你的伤。”
魇无常笑而不语,轻轻的将她放下,然后坐到一旁的大石上,伸腿在叶晚萧的面前,“你帮我脱鞋子。”
魇无常说的轻松自如,叶晚萧听得格外诧异,让一个女人给他脱鞋,他脸真大。
魇无常捉弄她般的笑着,“不脱靴子,怎么看伤呢?”
叶晚萧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像是要从他的眼睛里瞧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看伤是假,戏弄是真吧?”
面对叶晚萧的质疑,魇无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淡淡的笑着收回了腿,很是遗憾的说:“既然如此,那就不看伤了。哎,这腿上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皮开肉绽的,骨头都能瞧见。不过,没事,怎么养伤不是养。谁让我没人疼没人爱的。”
叶晚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听见他说伤势如此的厉害,心中还不忍的指了指他的腿,“我给你脱靴子吧。”
魇无常笑得像极了得逞的小贼,一点都不客气的伸腿在叶晚萧的面前。
叶晚萧坐在石头上,轻轻地脱去他的靴子。
没想到他的脚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小很多,洁白的袜子,没有一点异味。
脱下鞋袜的时候叶晚萧留意过他的反应,虽然看上去淡然,却痛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看来这次的伤确实有些重。
叶晚萧尽量的让自己的动作轻盈一些,慢慢的挽起他的裤腿,白色的绑带从小腿一直缠到脚踝,洁白的绷带上是斑斑的鲜血印迹。她轻轻地解开绷带,鲜血混着伤药与汗水已经黏到了绷带上。
叶晚萧秀眉一蹙,“你是不是没有换药?伤口都粘在绷带上了。”
魇无常痛得汗水都留下了来,可依旧强忍着笑道:“昨夜给忘记了,无碍的。”
“什么无碍,若是再如此下去伤口会溃烂的,倒是小心腿保不住。”
魇无常看着叶晚萧如此紧张,心中一暖,笑着打趣她:“若是腿保住了,你可愿意养我?”
叶晚萧当然也能听出魇无常是在戏弄她,于是故作认真的回答,“你若是成了残废,我第一个将你扔出去。”
魇无常怎么会听不出她说的是反话,笑声更大,“如此,我得好好的保护我这条腿,免得有人将我扔出去。”
叶晚萧笑着回应,“你知道就好。你的伤药呢?”
叶晚萧知道魇无常有随身带伤药的习惯,于是伸手向他要。
魇无常将伤药给她,叶晚萧看着他的腿上,柔声说道:“我先给你上药,不过会很痛,你得忍忍。”
魇无常撑着下巴,满是深情的望着她,别说是现在扯下绷带给他上药,就是给他两刀,他都会含情脉脉的接受。
“来吧。”
叶晚萧查看着绷带,若是要扯下来必须得用些力气,而伤口也会在掀开的时候拉扯很痛。
可若不扯下来,就怕会引得伤口溃烂。
虽然很是不忍心,可叶晚萧不能瞧着魇无常的伤口溃烂,导致腿保不住,于是一狠心,用力扯着绷带。
伤口在强烈的拉扯下冒出了一颗一颗的血珠子,最后汇集成一条鲜红,顺着小腿留下。
当绷带都扯下,叶晚萧瞧清楚了,这分明就是剑伤。
他的武艺叶晚萧了解,能将他伤成如此的,想来不是一般的山匪。
“你这伤……”叶晚萧诧异的瞧着他。
魇无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停留在她的身上,对于她的提问,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有几个高手潜伏在此处,想来是找机会要去总寨的。只不过不知是寻仇,还是要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