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总司令一起！杀鬼子啊！”
白刃战很快在城墙缺口处爆发，刺刀捅入身体，手榴弹在脚边爆炸。
这消息很快传到新一团防区：“团长！东门快顶不住了！张总司令都亲自上去了！”
通讯兵冲进新一团的指挥部，满脸焦急：“他娘的！小鬼子动作还真快！坦克营！给老子发动！目标东门！把小鬼子的乌龟壳都给老子敲碎！”
“警卫连！侦察连！跟我来！和尚！把你的机枪班带上！给老子狠狠地打！”
魏大勇扛起一挺MG34轻机枪，满脸杀气，很快,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新一团的坦克营如同一群钢铁猛兽，咆哮着冲向东门。
当李云龙率部赶到时，正看到三十八师的官兵，被小八嘎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
防线被压缩到了一个极小的范围，随时可能崩溃。
“开炮！”李云龙在指挥车里，用望远镜锁定了那辆最嚣张的小八嘎坦克。
穿甲弹命中目标，小八嘎坦克猛地一震，虽然没殉爆，但成员却死了七七八八。
李云龙喊道：“漂亮！所有坦克，自由开火！把鬼子的火力点一个个给老子拔掉！二营给老子压上去！掩护三十八师的弟兄们！”
新一团的二营端着冲锋枪,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对着缺口处的小八嘎疯狂扫射。
正端着三八大盖和守军拼刺刀的小八嘎，瞬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打懵了，成片成片的小八嘎士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东门的压力，骤然一轻，李云龙刚在东门喘口气，屁股还没坐热,南门方向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炮声。
那动静，比刚才东门这边还他娘的猛烈：“他娘的！鬼子这是吃了枪药了？怎么南边也打起来了？”
浑身是血的38师传令兵跑过来，嗓子都喊破了：“李团长！不好了！鬼子的主力在南门！是小川支队和石本支队！还有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
“南门的三十八师快顶不住了！张总司令把预备队都压上去了！”
野战重炮兵旅团？那可是鬼子的宝贝疙瘩，一炮下去，城墙都得给你轰个大窟窿，怪不得动静这么大。
“狗日的小鬼子，跟老子玩声东击西？”李云龙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小鬼子在东门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在南门！
这是要把三十八集团军往死里整啊！
……
南门城墙。
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日军第34师团和40师团各一部，一波接着一波地冲锋。
城南的地势太开阔了，无遮无拦，简直是为炮兵量身定做的靶场。
野战重炮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砸在城墙和阵地上，掀起巨大的烟尘和碎石，伴随着残肢断臂飞上天空。
三十八师的弟兄们装备差，手里大多是老套筒和汉阳造，重火力只有几挺可怜的马克沁。
面对鬼子铺天盖地的炮火，只能蜷缩在残破的工事里，用血肉之躯硬抗。
“顶住！给老子顶住！”在南门指挥的38师的一个营长挥，声嘶力竭地吼着。
话音未落，一发炮弹就在他身边炸开，巨大的气浪直接把他掀飞了出去，半空中就没了声息。
“营长！”士兵们目眦欲裂。
鬼子的步兵踩着炮点，已经冲到了城下，歪把子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打在城砖上，迸射出串串火星。
守军的机枪刚一开火，立刻就会招来鬼子掷弹筒和迫击炮的重点照顾。
士兵们一批批地倒下，又一批批地补充上来，尸体在城墙内外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张自忠听着南门传来的噩耗，心如刀绞。
“总司令，预备队已经全部派出去了，我们手里没有牌了！”参谋长脸色惨白。
张自忠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再这样下去，南门必破，一旦南门被破，整个枣阳就完了，这数万将士，都将埋骨于此。
信息差让他无比痛苦，不知道鬼子这次到底来了多少人，更不知道李云龙的新一团现在是什么状况。
东门的压力虽然轻了，但谁能保证鬼子不会再杀个回马枪？
调新一团去南门？万一东门再出事，那就是全线崩溃！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
“团长，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三十八师就打光了！”二营长急得满头是汗。
魏大勇抱着机枪，瓮声瓮气地说道：“是啊团长！下命令吧！咱们的坦克营冲过去，肯定能把鬼子打个措手不及！”
李云龙猛地把烟头摔在地上，用脚碾碎：“冲？怎么冲？南门外头一马平川，连个土坡都没有！”
“咱们的坦克开出去，那就是给鬼子重炮当活靶子！老子是去救人，不是去送死！”
李云龙何尝不想冲过去，不能拿全团的家当去赌。
新一团这点宝贝，可是他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打光了，哭都没地方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明突然开口了：“团长，硬冲确实不行，鬼子这次摆明了是要打歼灭战。”
“他们的重炮旅团是个巨大的威胁，但同时……也是个巨大的破绽。”
李云龙眉头皱着说道：“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快说！”
宋明继续说道：“他们的炮兵阵地，为了追求最大射程和覆盖面，肯定会部署在相对靠前，但又自以为安全的位置。”
“白天我们没机会，但到了晚上……”
“我建议，派一支精干的小分队，趁着夜色摸过去，找到他们的炮兵阵地。”
宋明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个区域画了个圈：“给他们来个中心开花！直接把他们的炮全炸了！”
“没了炮，小鬼子的步兵就是没牙的老虎，到时候是打是撤，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
指挥部里响起一片抽气声，这个计划，太他娘的大胆了！
在几万鬼子大军的眼皮子底下，去偷袭重炮阵地，这不叫虎口拔牙，这叫阎王殿里抢位置！
李云龙眼睛却越来越亮：“这个主意，我喜欢！不愧是老子看上的人！你他娘的脑子是怎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