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护着你身后这个没用的小白脸吗?”陆任走到最前面,看着顾清绾的举动,面上有些阴沉。
“陆任,你敢对我下手?你就不怕我家怪罪下来吗?”顾清绾看向陆任。
此刻她眼中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杀意,脸上沾着血,眼神落到人身上,让人莫名不寒而栗。
陆任避开顾清绾的眼神,“大小姐,我原本就没有想杀你,只要你把你身后的这个小白脸交出来,然后跟我回去,我保证,我会对你好的。”
到了现在,陆任也没有要遮掩自己心思的意思了。
被他话中毫不遮掩的黏腻恶心到,顾清绾面色更加难看几分,“做梦!”
“你!反正你现在嘴硬也没有用了,除非你们现在长出翅膀,否则绝对不可能从这里逃走!”陆任气急,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顾清绾偏头看了一眼汹涌的河水,以她现在的情况,要带着南宫无暇杀了这些人逃走实在是不太可能,但要在水中护住,还是有可能的。
和南宫无暇对视上,对方似乎也明白了顾清绾的意思,“放心,我倒是会一些水。”
闻言,顾清绾这才颔首,看了一眼陆任,唇边勾起一个弧度。
“陆少爷,今天这个事情我记住了,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千倍百倍的讨回来的。”
说完她就和南宫无暇一同跳进了汹涌的河水中。
陆任瞳孔骤然一缩,跑到了河边,看着已经看不到二人踪影的水面,神色阴沉到了极点。
“少爷,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追啊!顺着河岸给我去找,就算是死了也会被抛上岸吧?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冰冷湍急的河流中。
顾清绾死死的抱住身边的南宫无暇,水的流速超过了顾清绾的想象,要不是她反应快,刚跳到水里之后,他们两个就会被冲散了。
现在这个情况想要强行上岸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被迫随波逐流一路往前去。
南宫无暇抱着怀中的人,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刚才的情景还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他只能将人抱的再紧一些,避免她被水里的石头树枝等东西伤到。
被水流卷着狠狠撞到了河壁上,虽然大部分冲击都被南宫无暇给挡住了,但顾清绾还是闷哼了一声,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顾清绾只觉得头疼欲裂,身下是湿软的河沙,头上是深邃的夜空,月亮安静的挂在天边。
借着银白的月光,顾清绾看到躺在不远处的南宫无暇。
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直接跪坐在了他的身边。“喂?醒一醒,你没事吧??”
没有反应。
顾清绾有点急了,在水里泡了有点久,南宫无暇的面色有些发白,伸手拍了拍也没有得到回应。
“不会是呛水了吧?”
想到这,顾清绾松了南宫无暇的衣领,深吸一口气渡到了南宫无暇的嘴里。
南宫无暇微微睁开眼睛便看到顾清绾亲过来的这一幕,唇上软软的触感让他茫然了一瞬间,在顾清绾离开的瞬间再度闭上了眼睛装昏。
人工呼吸持续了好几分钟,见着躺在地上的人还没有半点反应,顾清绾神色更加严肃了。
翻身骑坐到他身上,伸手直接去扯南宫无暇的腰带打算给他做心脏按压。
装昏的南宫无暇察觉到顾清绾的意图,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摁住了顾清绾的手。
虽然他脸上的惊慌和诧异都再明显不过,但此时天色暗,顾清绾也没顾得上仔细看,见人醒了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后便躺在了一边。
“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没其他的办法了。”
南宫无暇也察觉到顾清绾是想要救自己了,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一声,扶着人站了起来。
“这里还是不安全,陆任那边只怕没这么容易放过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顾清绾点头,两人一起搀扶着从河岸慢慢往前面的树林走了过去。
好在两人的运气还算是不错。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山洞前被一大片的藤蔓挡着,要不是看的仔细,就算是从边上路过只怕也不会有人发现。
从一边捡了些干燥的柴火和容易点燃的枯草,很快冰冷漆黑的山洞里便有了火光。
顾清绾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早就被冻的瑟瑟发抖,在火边坐了好一会才感觉暖和过来,分出了点心思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
伤口并不深,在水里冲了这么久,已经开始发白,但总体来说不算是大事。
看向一边的南宫无暇,正想说话,目光就被他身上不断渗出的血迹给引走了。
“你先别动。”
伸手摁住了南宫无暇,直接将他的衣服给扒开了一些,借着火光清楚的看到了他背后那些可怖的伤痕。
应该都是在水中蹭到的,眼中的地方连带着衣服都磨坏了,伤口上还夹杂着小石头等杂物,现在还在往外渗着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忍到现在还一声不吭的。
“你难道不知道疼吗??”顾清绾有些费解的看着他。
南宫无暇想要将衣服先从她手上扯出来,但是却完全没有扯动,反而被扒去了外裳。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南宫无暇有些恼怒。
顾清绾瞪了他一眼,“做什么?当然是给你上药,就你身上这些伤,要是不赶快处理,等到明天情况更严重了,都不用陆任他们来了,你自己就能死在这!”
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半点都不带含糊的。
很快南宫无暇身上的衣服就被扒干净,眼看着只剩下一条小裤了顾清绾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南宫无暇如同被火燎了一样抓住了顾清绾的手。
“我腿上没有受伤,伤口基本都在背后!”咬牙切齿的盯着顾清绾说着,耳垂逐渐开始发红。
砸了咂嘴,见着腿上似乎的确是没有血迹,顾清绾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给南宫无暇留下了这最后的一块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