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柱子边喊,边往水里去,突然我看到水里有一条黑鱼,朝我们游来,忙把柱子拉了上来。
杨景河在船上,也看到那鱼了,只见他拿起竹竿,往水里做驱赶的动作,一个越身,鱼竟然一下子游到葫芦湾里了。
“你们快过来。”
柱子听到他爸一声号令,一马当先,冲了上去,我们也跟着过去了。我还以为他让我们帮他把船拉上来,谁知道他递给我们几个铁铲说:“快,挖淤泥,把葫芦湾两头堵住。”
接过铁铲,柱子什么也没说,拉着我往葫芦口去,留下黄林白雪还有杨景河在原地。
柱子在下面,我在上面,还好下游的水流不急,葫芦口也不大,不停气的干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堵住了。
回来后,就见杨景河已经上岸,他和白雪、黄林拿着铁铲,还在挖。可是这边的口子宽,而且水流急,往往一铲下去,有半铲被水冲走。最后没有办法,杨景河干脆把船拉过来,直接堵在入口处。
在船上系了两根粗绳子,一头系在船上,另一头系在岸上的几棵大树上。
“爸,你这是干什么呢?”
杨景河让我们不要出声,一切都准备好了,看到葫芦湾里没有任何动静,才小声说:“你们看到刚才那条鱼了吗?”
我点了点头。
“知道那是什么吗?那就是鲶鱼王,我在下游追了好久,没想到今天能把它堵到这。”
他说的莫非就是高闯之前说的那条鲶鱼王,高闯说追到下游不见了,没想到被他给碰到了。
“爸,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就是为了追它?你知不知道我在家多担心你。”
杨景河看着柱子,摸着他的头说:“好孩子,爸让你担心了,不过你就要结婚了,只要我今天能抓住鲶鱼王。那以后这一片的人,谁能不尊重我,这样人家女方也能看得起我们。”
他告诉我们,这片的人,只要在水上活动的,无论是捞尸人,出苦力的,还是钓鱼的。大家都说好了,鲶鱼王害死不少人,谁要能抓到它,谁就是这一片的老大。
看来之前高闯是没和我们完全说实话,他肯定是怕我们回来告诉杨景河。这里,也像占领领土一样,谁都想获得尊敬,当老大。
“杨叔,你放心我们帮你一起抓住它。”正好住在他家,他不收我们的饭钱,要是这次能帮上忙,也算是我们还他人情了。
突然,葫芦湾里越来越浑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搅和一样,可是水面又很平静。看来葫芦湾下面很深,我们盯着水面,本以为鲶鱼王会上来,可是盯了一会,没有丝毫动静。
“你们知道这鱼有多重吗?”杨景河看着水面问我们。
大家摇了摇头。
“我估计最少有四五百公斤。”
这么重,我看了我们这几个人,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它重呀。
“光这么等着不行,鲶鱼一般是在水下活动,葫芦湾又深不见底,它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冲破水下的淤泥跑了我们也不知道,看来要把它引上来。”白雪说。
她说的有道理,可眼下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
“你们等会……”
柱子跑到岸边,过了一会,就见他手里拿着只蛤蟆过来,白雪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虽然她和我们不一样,可毕竟是女孩子,看到这样恶心的东西,自然会害怕。
杨家父子却不以为然,而是趁蛤蟆活着的时候,把它生生栓到鱼钩上。
“呱,呱……”一阵乱叫声。
我看到原本平静的水面,好像有了动静。
鱼钩扔了下去,过了一小会,就见水面起了波浪,鲶鱼王上来了,杨景河手里拎着鱼竿,示意我们做好准备。
突然,他手里的鱼竿一沉,看来是鲶鱼王咬钩了,杨景河迅速拉住鱼竿。
可是鱼竿不断下沉,他快拉不住了,我忙伸手和他一起握住鱼竿。
鲶鱼王这么大,还在水下,我们肯定没有它的力气大,要钓大鱼,光靠拉不行。
我握着他的手,开始摆动鱼竿溜它,眼睛却死死盯着水里,看它的动向。鱼的身子靠头来摆动,只要能顺着它的头,把它溜上岸,就大功告成了。
杨景河好像也明白了我的策略,他的手也随着我的手开始摆动,水浪渐渐小了。鲶鱼王浮在水面上,就在我们脚下,头跌跌撞撞跟着我们的鱼钩走,白雪和在一旁,想趁机抓住它。
本来以为它回老实,可是没想到,猛得一个翻身,溅了我们一身水,我和杨景河手里的鱼竿跟着剧烈的晃动。
它好像意识到我的策略,突然发威,这个时候溜鱼根本就不管用。现在我们只有紧紧拽住手里的鱼竿,希望不要脱钩。
白雪和黄林也上前帮忙,柱子满身是水,只见他到岸边捡起一块大石头,猛得砸了下去。
“扑通”一声,这一下应该砸到鱼的身上了,我们手里感到没有原来那么晃了。可是刚过了一会,又开始晃,而且晃得更明显,我们咬着牙使劲往上拽,鱼竿竟然一下被拽了上来,杨景河没站稳,差点跌倒。
我看到鱼竿前面的鱼钩,鱼钩是直的,看来鱼彻底脱钩了,大家心里一阵懊恼。
本以为鲶鱼王会趁机沉入水底,再也不敢上来了,可没想到它竟然浮了上来,黑背白肚,张开黑洞洞的大嘴,嘴至少有脸盆口那么大。
它的上嘴唇,有一块地方豁出个口子,应该就是刚才鱼钩豁的。
看它的样子,就这么轻蔑的看着我们,好像是在嘲笑我们刚才的举动,这也太让人生气了,杨景河手里拿起铁铲一下铲了下去,
柱子又到岸边搬石头,我们也上去帮忙,扑通扑通几声下去,不知道哪一下砸中了它。
它摆着尾巴,在里面像是发疯了一般横冲直撞,前后左右撞击,它现在应该是意识到自己被围起来堵在里面了。
折腾一会,就见它展开攻势,专门用头去撞船那边的出口,不愧是鲶鱼王,真是够聪明的。知道船的位置那最薄弱,现在我都怀疑它不是一条鱼,活了这么多年,都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