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没想好的。”老太太似是不耐,“女人也就能生孩子那几年才金贵,如果个个都想你这么想三想四的,那真是平白蹉跎了这段好岁月。”
沈随心已经被这老太太弄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再一看身旁的白墨,也是同样的张目结舌。
老太太继续自顾自地说着,“结婚以后,最好你还是把工作辞了得好。我儿子要忙事业,总得有个女人照顾着家里才是。反正我儿子赚的也多,养着你不用工作也是可以的。”
沈随心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请保姆不是照顾家更专业?”
没想到皇太后听到这话却不高兴起来,她冷冷地看了沈随心一眼:“那不是钱啊?怎么年纪轻轻这么会花钱,懂不懂什么叫勤俭持家。也不过就是收拾一下卫生,洗洗衣服做做饭,怎么还要请保姆,你不也有胳膊有腿的吗?”
白墨这时候已经听不下去了,也忍不住反驳她:“如果要是这些家务就像你说的这么轻松自在不值钱,那保姆这个职业怕是都要消失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家教!”皇太后把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白墨气的正要继续战斗,被沈随心轻轻拉住,示意她不要和对方一般见识。
白墨斜了她一眼,强压怒火坐下了。
皇太后见白墨不说话了,抛过来一个胜利的傲慢眼神,继续说着,“听说你有个儿子?结婚以后倒也是可以一起接来住在一起的,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要和我儿子再生一个儿子……”
虽然知道这个老太太很难伺候,但是听到这些话,沈随心哪怕就是冒着被批评少教也要开口了,“阿姨,且不论要不要生孩子,为什么我儿子是‘可以’来一起住的?如果我结婚了,他不是应该来一起住的吗?”
皇太后横眉冷对起来,“什么应该?他凭什么来吃喝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钱?他又不姓廖,你别不知道感恩!”
听到这话,沈随心别过头去,长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要把自己听到的这些令人讨厌的话语都吐出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随心的行为好像惹到了皇太后,她发起脾气来,“要不是我儿子说,你生过儿子,是个生儿子的命,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条件!”
“你别仗着岁数大就乱说话啊!”白墨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气鼓鼓地瞪着皇太后。
皇太后怒喝:“你懂不懂什么叫尊敬老人?”
白墨立马顶回去:“你懂不懂什么叫为老不尊?”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廖可增却突然发了话,也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却是冲着沈随心,“这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什么素质!”
沈随心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了?白墨哪里说得不对吗?我觉得说得很好啊,她素质挺高啊。”
“你!”廖可增显是被沈随心的态度气到了,“我本来看着你衣着朴素,觉得你肯定不是那些就惦记着花男人钱的女人,才觉得你适合结婚的。如今看来,你和你朋友简直就是那些市井泼妇,没素质!”
白墨听他这么说不怒反笑:“翻来覆去就会说别人没素质,你有没有文化啊?能说出点儿别的词儿吗?”
皇太后气的马上要接上话为儿子讨回公道,白墨却赶紧又说了起来,堵住了她的嘴:“什么叫惦记着花男人钱?这不是你妈非得让媳妇辞职吗?那媳妇不赚钱,不花你的花谁的?难道要天天仰着头张着嘴,等天上掉馅饼不成?”
然后她又有些怜悯地看着沈随心,啧啧道:“你看,我就说要好好打扮打扮再去相亲吧,你非不听,穿的都是什么破烂儿啊,竟吸引了些破烂货。人家这是打量你家底薄,是个好欺负的呢。”
“你说谁是破烂货呢!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皇太后却是气急了,冲上来就要打白墨,茶杯被她碰倒在地上,摔碎的碎片溅了一地。
一旁的服务员听到声音赶紧过来收拾,皇太后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这么失态,便停下了要打白墨的动作,扯了扯衣服,整理了一下。
廖可增也跟着站了起来,不屑地看着沈随心,“什么东西!我之前真是看错了人。妈,咱们走,和这样人生气不值得。”
皇太后趾高气扬地抬腿便要走,想了想又不甘心,故意跟儿子说着,声音却大的附近人都可以听到:“你不是说,她住在一个挺高档的别墅区里吗?你看她那个工作,是能住得起那样地方的人吗?说不定是拿画廊做幌子,实际做皮肉生意的,要不就是被人包养了,哼。”
沈随心气的正要冲上去理论,白墨却抢先了她一步,用更大的声音说着:“阿姨,这个现代科学啊,您得了解了解,生不生的出儿子,那得看您儿子的本事啊。您儿子要是不行,您就也别费心费力了。”
“不行”两个字白墨特意发音咬的很重,附近已经有听到的人好奇地望了过来。廖可增一见这架势,知道白墨不是个好惹的,便不想过多纠缠,只是缠着自己的老母亲,快步地打算离开餐厅。
白墨赶紧拽过附近一个服务员:“快拦住他们,他们想吃霸王餐!”
服务员一听赶紧去追,白墨还不忘叮嘱着:“还有这个摔碎的茶杯,别忘了让他们一起赔了!”
…………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几天后沈随心还接到了廖可增的电话,一上来就是怒斥她们那天晚上又多么的过分,然后又表示皇太后都被气病了,要她们拿钱出来赔偿。
白墨一把抢过电话:“廖总怎么还碰瓷啊?你公司这么大,不会原始资金都是靠碰瓷来的吧?我和随心那天晚上也气的心脏疼呢。要不咱们报个警都去医院查查,看看你妈的病到底是不是我俩气出来的?”
廖可增知道自己说不过白墨,被她噎得说了半天的“你你你”,然后电话里就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白墨很轻巧的一个转身,将手机重新塞进沈随心的手里,像一只精致的孔雀,骄傲地对她说:“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