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心低头搓着膝盖,半开玩笑地说:“您长命百岁,我才能衣食无忧呀。”
“想要贪图享受还不把自己乖乖藏好?”
林夜心心头一颤,撒娇般环住沈骁弈的脖子,“谁知道你们会在那里呀,我不是看到你就立刻走开了吗?然后你一声令下,我又急匆匆地跑回来,你还叫何叔扔我东西。”
她声音小小的嘟囔着,听上去满满的委屈。
沈骁弈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此刻林夜心早就在眼底积蓄了泪花,她扑闪着眼睛直直地望着沈骁弈,仍由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这一套动作她可是跟着当红玉女明星学了好久,当时她看了都觉得我见犹怜,更不要说男人了。
然而他低估了沈骁弈,他可不是一般男人,因为他根本不具有一般男人的审美。
沈骁弈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林夜心脸上的泪水,然后嫌弃的揩在她身上,无情的开口:“真丑。”
现在这张床是上周才空运回来的,在意大利找专业的工匠打造,费时费钱。
林夜心被扔上去的一瞬间只觉得,这床真是舒服。
但是,她真的不喜欢。
林夜心在他耳边轻轻咬着:“你还要赶我走吗?”
吐气如丝,此刻的她就是要吃唐僧肉的妖精。
沈骁弈轻啄一下她的脸蛋,“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啊……”林夜心痛地叫出了声。
环在沈骁弈背后的胳膊收紧,手指尖深深地掐入他的皮肉。
没错,她虽弱,但她从不示弱,他施加的痛一定会还给他。
“知道疼了?”
林夜心盯着天花板,专注的看着水晶灯的花纹,用眼神一笔一笔地描绘着纹路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然后声音毫无波澜地又问了一遍:“疼吗?”
“不疼。”
沈骁弈轻扯嘴角,眼睛冷冷地锁在在她脸上,“好,那咱们结束后,送你去挂急诊。”
之后的时间,对林夜心来说每一秒都过的那么艰难。
结束后沈骁弈起身走向浴室,林夜心看着他背后被她掐出的血印,竟是满满的成就感。
她撑起疲软的身子,头也跟着一阵眩晕,抽出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维生素综合片的瓶子,仰头直接干咽下一粒。
她下床将自己七零八落的衣服拾起来穿上,默默地退出房间。
门边她之前进来时放的包包已经不见了,她推开斜对面的房门,果然何管家已经将包包整齐的排列在包架上,卧室虽然和她早上出门前一样。
但是她知道这一定是何管家将打包好的东西又拿回来二次收拾后的效果。
管家的眼力见儿非一般人可比的。
有一次见沈骁弈心情不错,她打趣说:“我这就像侍寝的妃子似的。”
那天沈骁弈竟然顺着她的无厘头往下接着说:“那我是不是还得找个太监,把你用被子裹着抬来送走?”
林夜心回到自己的卧室将浴缸的水放满,躺进去的一瞬间水的温度从她的四肢传向五脏六腑,整个人才像有点活过来的感觉。
这次将他惹恼了更是不例外,林夜心泡在热水里,困意就自然袭来。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房间里奢华的摆设让她更加紧张,还好沈爷爷的大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才给了她不立刻掉头逃跑的勇气。
沈爷爷带她走到沙发前坐下,那沙发摸上去手感软滑而且是妈妈从来不会给她买的米白色的,因为妈妈说这种颜色不耐脏。
小小的夜心只敢虚坐在上面,动都不敢动一下,她知道如果自己弄脏了一定赔不起,而且妈妈一定又要好一顿教训她。
不,不对,她已经没有妈妈了。
沈爷爷威严的声音响起:“从今天起夜心就是咱们家一份子了,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夜心呀。”
林夜心怯生生的抬眼偷偷打量着眼前的一大家子,坐在左前方沙发上的一对夫妇看年龄应该是沈爷爷的儿子儿媳。妈妈跟她说一定要懂礼貌,于是她低低地开口:“伯伯婶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