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人群熙攘的大街,楚夕一个人无聊的闲逛着,她的手机已经拿去维修店了,但老板说因为屏幕液晶没有现货,所以至少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修好。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臂,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还早,她不想回严家。
她寻了一个奶茶店,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只点了一杯冰咖啡,惬意的喝着。
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冷饮店的人还挺多,不过大多数是年轻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坐在一桌,讨论着周末去哪里玩啊,哪个明星演技比较好。
楚夕羡慕不已,不仅羡慕他们身上那股青春阳光的劲头,更羡慕他们有个可以毫无顾忌发唠叨的闺蜜!
好像从小到大,她都没什么朋友,她名义上是北家的千金小姐,但其实那个圈里的人谁不知道,她只是北家从孤儿院领养的一个孤女,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们谁会愿意跟她交朋友?唯恐躲闪不及!
只有林安吉,她从没有嫌弃过自己的身份,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姐妹,然而就这么一个朋友,最终也决裂了。
而北禹城虽然是她喜欢的人,但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从前她是北家的人,对她而言,他是哥哥,现在她不是北家的人,她也只能当他是陌生人。
想起年幼的事,再看着那些笑脸,楚夕莫名觉得压抑,她随意允吸了一口咖啡匆匆走出奶茶店。
才刚出奶茶店,她猛然被人拉进旁边停着的一辆面包车,接着被人从后面一个闷棍敲下去,就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楚夕突然觉得她是被这个世界孤立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一出生就备受冷落,以至于被亲生父母抛弃,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大,最后找不到所爱的人,一个人选择一座城孤独终老!
楚夕想,大概她就是这种人吧!只是她想不懂,她的父母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来迎接她的到来的?欢喜?冷漠?还是厌恶?
JK酒吧,豪华包厢里。
严时翘着腿,浑身的气息低沉而阴冷,他对面坐着一个性感女郎,从进来到现在,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略有些紧张。
“我回来了,阿时!”女人望着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深吸一口气,蠕动着烈焰红唇率先开口。
她一身黑色深V蕾丝裙,秀出她火辣的身材和性感的锁骨,偶有一小束栗色的卷发垂在胸前,既吊足了人的胃口,又不失伤大雅!
说罢,她拿起桌面上的红酒一口饮尽,静静的等待着严时的反应。
闻言,严时嗤笑一声,抬眸冷冷的瞧着眼前这个深爱了多年,又消失了五年的女人,金亦妃。
“怎么?你严时连我都不认识了?”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不得不这么想。
五年的时光确实可以让人遗忘很多事,但独独自己,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忘记的。
听着金亦妃的话,严时动手松了松领结,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手撑着她面前的桌面,弯下腰,凑到她的耳边。
“说五年前你是怎么离开我的?”
他的眼眸里掩饰不住深深的恨意,曾经爱得那么深,她却一句话不说,独自一人离去,他就那么不堪?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金亦妃笑着从包里取出厚厚一叠医疗单,甩在桌上,这是她这五年来离开他之后所承受的痛苦,幸亏她早有准备。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离开你的原因。”
五年前她是因为得了绝症,又怀有身孕,医生说这个孩子不能留,她随时会死,她知道他也不会让她留下孩子的,一个连婚都不愿意结的人又怎么会要孩子?
但是她想留下这个孩子,没有婚书,孩子是她跟他唯一的牵连,所以她不辞而别,一个人跑到美国。
严时撇了她一眼,拿起桌面上的那一叠医疗单,每看一张他的心就沉了一分,直到看到最后一张,这就是她离开自己的原因?
绝症?孩子?
“这上面可是真的?”他凝望着金亦妃,一字一字的问。
金亦妃抬头倔强的看向他,不答反问:“严时,你特么不是挺有本事的么?难道这五年来你都没派人去查过?”
“严时一咽,五年前一听到她的离开,他几乎翻遍了整个A市,却还是没有找到她,愤怒之下,他就封锁了所有关于她的事,不愿听人提起。
这几年来,他一心在拼事业,也一心想忘记她,根本没想过会查她离去的原因。
金亦妃一看他这样就明白了所有,她自嘲的笑笑,“果然啊,严时,我都怀疑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我。”语气充满浓浓的讽刺。
如果他能够去找她,她今日又怎么会沦陷到这种地步?
这句话让严时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一把搂住眼前的女人,低声说:“对不起。”
如果医疗单都是真的,她为了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而他却恨了她五年,误会了她五年。
“阿时,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只要你爱我。”
金亦妃暗松一口气,站起身扑到他的怀里,头埋在他的脖子上,眼眸里闪过一丝得逞,这个男人一定是她一个人的。
她不等他说话,便吻上了他的脖子,她的吻一路沿着他的脖子往上,准确无误的找到他的唇。
她的主动让严时抗拒不了,很快他就化被动为主动。他忘情的吻着她,似乎要把过去的一次性补偿回来。
金亦妃察觉到他的反应,热情的回应着,两人相拥着往沙发上一倒,男上女下。
“时,给我…”金亦妃喃喃的说着。
严时一顿,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不听话又喜欢跟他抬杠的女人,想到她中午离去时的落寞背影,鼻尖又飘来金亦妃头发上啫喱水的味道,他悻悻的从她身上起来,感觉一下子失去了性趣。
“阿时?你怎么了?”
感受到他的变化,金亦妃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讶异的看向身侧的他,难道他不行了?
“没事。”
严时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烟,点燃一支,闷闷的抽着,他脑袋里楚夕落寞的身影挥散不去,想到她提出的离婚,更是气恼。
看着这样的他,金亦妃的心沉到了谷底,作为女人,她不可能看不出此时他在想着别的女人。
她一把抢过严时手上的烟,径自抽了起来,她的心极不舒服,尽管这是她回来之前就预料到的结果,但她仍然不舒服,不甘心!
烟被抢了,严时只好从新点了一支,金亦妃抽烟的习惯,从前就有,他不是第一天知道。
点燃了烟,他猛吸了一口,又吐出一个烟圈,才撇头瞥向金亦妃,她精致的瓜子脸化着浓艳的妆,小巧高挺的鼻子,性感的烈焰红唇,一双明媚的丹凤眼,一切都跟从前一样。
可是他隐约觉得他的心有些不一样了,他曾经那么深深的爱着她,却也曾恨过她,可是现在他分不清他对她什么感觉。
包厢静得只剩下了两人呼吸,等到两人同时把烟抽完,严时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告诉我,你现在住哪里?”
他没有忘记那日在何加的拍卖会上见过她,她跟何加是什么关系?
“我现在住在景华酒店那里。你知道我无父无母,在A市早已没有了家。”
何亦妃苦笑,她原本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十岁那年,因为母亲的出轨而彻底破碎,父亲提出要跟妈妈离婚,要她净身出户。
母亲不满,伙同她的情夫把父亲活活砍死,一夜之间她失去了父亲,母亲和她的情夫也被叛入狱。
遇到阿时之前,她一个人靠着父亲留下来的遗产活着,遇到他之后,她终于有了一个爱自己的人。
却因五年前的事情,不过现在她回来了,她不会再离开他。
严时沉默,她的家境他知道,他想了想,恳切的提议:“跟我回去吧,你从前住的地方我一直留着。”
不管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那栋别墅一直都是留给她的。
闻言,金亦妃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用力的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
“真的?那我不客气了!”
严时眸色转了转,伸出手去摸她的头,才碰到她头发,就对上她那双不解的眸子,他猛然收回了手!
该死,他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包厢门口,双手环胸,倚靠着墙壁的南宫寒皱着眉头,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他非常的不爽,他堂堂南宫大少爷竟然沦落到给人看门口的份上了?小时时就算了,但她金亦妃算啥玩意?
他是真不喜欢金亦妃那种骄傲的女人,装!
他正想着,鼻子发痒,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南宫寒忽然升气一股不祥的预感!
南宫家。
南宫父母正在开心的过起二人小世界,最近,南宫寒都不愿意待在家里,乐得他们两个几乎找不着北。
以前南宫寒小的时候也经常离家出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变乖了,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离家出走过。
“南宫,你说,最近南宫寒是不是找女朋友了?不然怎么不愿意回家!”
南宫母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南宫寒是个恋家的人,不管刮风下雨,从来不耽误。
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她多年特工的灵敏,她嗅出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