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刀爷也带着我们返回了市里,可悲催的是……手机竟然坏了!
到了酒店,我把手机拿出来准备付款时,手机竟然还在滴答水,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刀爷也是如此……
还好,裘开明手机没问题,帮我们支付了房间费用。
而且裘开明一见我们冻成了这个样子,也怕我们晚上在出事,所以干脆就开了一个三人间,说是方便照顾我们。
进了房间,我刀爷坐都坐不下来了,身上的衣服都冻成了一坨,用手一掰都“咔咔”直响。
实在没办法了,裘开明就把空调给打开了,我们吹了半天的暖风,这才把衣服给脱了下来,然后又去洗了一个热水澡。
而在我们洗澡时,裘开明又跑到楼下,去给我们买了感冒药和退烧药什么的。
昨天本来就没休息好,今天又折腾了一天,再加上这一场冷水下来,我这半条命都快没了,躺到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一夜无事,次日天明,等我再次睡醒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我撑着床板想要坐了起来,可刚一动,身上就是又酸又疼,头重脚轻,浑身乏力,挣扎了几次,也都没能坐起来。
甚至是在我摔回床上那一刹那,我感觉我的魂魄都要飞出来了,身上轻飘飘的,似乎是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
刀爷和裘开明正坐在茶几旁,抽着烟喝着酒,见我醒了,刀爷凑了过来,把我按回到枕头上,摸了摸我的额头,“嘶!老裘,还没退烧啊,这都一上午了!”
“这……要实在不行的话,就赶紧去医院吧,别耽误了时间。”裘开明也在一旁着急的说道。
“别急,我看看体温。”刀爷掀开被子,我瞬间就觉得浑身乏力,刀爷拿出一根体温计看了看,“踏马的!你买的退烧药是假的吧?还他妈三十九度七,眼瞅着快四十度了!”
“啊?不能吧,OTC,药监局认证的,那三盒药花了我小二百呢?是不是体温计有问题啊?”
“有个屁问题,我量体温还正常呢,就是你的药有……”
“我说二位,你们能不能别吵了?有没有想过,可能就是我发烧呢?要不……送我去医院吧?”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眼看四十多度了,这俩人还在这争辩,是体温计的问题,还是感冒药的问题,合着他们就没想过,有可能就是我的问题呢?
听我这么说,裘开明一屁股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唉,兄弟,不是我们不送你去啊,是你自己非不去啊!我们都把你抬到门口了,你非要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退烧药都给你吃了两倍的了。”
“啊?我不去?”
“对啊!你非要去救胖爷,还不去医院,我们没办法,只能把你背回来了。”
一听他这么说,我这个生气啊!
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兄弟,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烧糊涂了?”
“额……也有这种可能,早上的时候都四是一点三了……”裘开明说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了点什么,连忙看向刀爷,“哎,刀爷!我买的药没问题啊!这都降下五度了。”
“那也是你的药不好使,到现在都没降温。”
“不是,我说二位,咱能不吵么?还愣着干啥!送我去医院啊!”
“哦哦哦,这就去!”
裘开明去洗手间那衣服,往我身上一穿,好家伙,我差点没原地立坟!
衣服没干!这个冷啊!
“哎呦,这、这咋还没干呢?”裘开明看了看刀爷,“刀爷,你还有衣服了吗?”
“别看我,就这一件。”刀爷还穿着浴袍呢,俩人看向我的背包,上去翻了一通,里面的衣服,还不如我身上这件呢。
“二位,别愣着了,也给我弄个浴袍吧。”
听过我们这说,二人又连忙给我脱衣服,然后过上浴袍和棉被,裘开明就背着我下楼。
走到外面,冷风一吹,脑子这个疼啊!感觉所有血管都再跳,一剜一剜的疼,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胸口也是沉闷的要命。
二人给我弄到车里,刀爷穿着一件浴袍,裹着棉被就往医院赶。
到了急诊室,裘开明就开始跑前跑后,忙着帮我去挂号拿药,在经过层层手续,折腾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后,我也总算是住上了院,并开始输液。
躺在病床上,我感觉我的魂魄都要飞出来了,身上这个难受啊,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四肢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完全感觉不到。
我看了一眼刀爷,“刀爷,我这是啥情况?”
“啥啥情况?”
“是不是中毒了?巴蛇吐水到底有没有毒吗?”
“没毒,要是有毒的话,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那我……”
“兄弟,你就甭瞎想了。”裘开明也凑了过来,“大夫刚才都说了,你就是体质太弱了,把自己弄发烧了,再加上受了点内伤,内火这么一烧,得儿,你就躺下了。”
“那……刀爷,你就没啥事吗?”
“谁说没事了?”刀爷擤了擤鼻涕,在浴袍上蹭了蹭,“喏,我也感冒了,就是没你严重。”
“……”我都无语了,“没天理啊!数九寒冬的把人扔到冰窟窿里面,刀爷你竟然只是感冒?我就这么严重。”
“唉,我早就说过了,你和胖子的体质就是太弱了,没事得多锻炼,想当年,老子在东北生活的那段时间,三九天还冬泳呢,你这……真不行。”
刀爷面露嫌弃,擦了擦鼻涕,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老裘,我困了,你看着点,药打没了别忘了喊大夫,我家少班主要是出点啥事……”
刀爷没再说话,而是反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裘开明满脸赔笑,“是是是,刀爷您放心,少班主绝对没事!”
二人如此说着,刀爷 也在我隔壁的床位躺了下去,见此,我就又有些撑不住了,“兄弟,我也睡会,天黑的时候,无论如何你都得叫醒我,我……”
“咋滴?都这个德行了,还想着胖子呢?”刀爷不耐烦的憋了我一眼,我叹了口气,“唉,胖子下落不明,这王莽还每天都出来吃人,我实在是……”
“管这么多管啥?”刀爷翻身坐起,走到我身边,给我盖了盖被子,“少班主,甭管啥时候,照顾好自己才是正事,甭管这么多了,天下人就算是被吃光了,你也得好好的活着,再说了,就你现在这个状态,要是遇到了王莽,那也是去送命。”
“可是胖子……”
“我已经说了,要想救人,就得先自救,你自己都这个德行呢,还怎么救胖子?躺好身体再说吧。”
刀爷说着话,就探手摸到我脖子后面,在我脖子上稍稍摸索了一下之后,三根手指就掐在了我第二根骨头中间。
我刚想说话,刀爷手上微微发力,我只觉得脖子后面一凉,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度醒过来之时,外面就已经天黑了,刀爷和裘开明坐在隔壁床位上喝酒,床铺上还放着一小袋的花生米。
“刀爷,几点了?”
“呦,少班主醒了。”裘开明看了过来,刀爷回头瞄了我一眼,也没搭茬,自顾自的灌了一口酒,这才开口说道:“凌晨,两点半。”
“唉,我这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
刀爷没说话,裘开明递过来一碗粥,伸手在粥碗上摸了摸,“哎,挺好,不凉又不热,刀爷,您老真是神了啊!什么时候醒,你都能算得出来?”
“哼,这算个屁,我家少班主才是真的牛B,上算天下算地,中间还能管人拉屎放屁。”
刀爷明显是喝了不少酒,话都多少了不少。
裘开明咧嘴哈哈一笑,把我馋了起来,让我靠在床板上,随后又把粥碗给了我。
喝了一口粥,身体也明显是暖和了许多,不像中午似的那么冷了,我稍稍活动了一下,也没有中午那么难受了,就是浑身没力气,还有点头晕,胸口也有点疼。
“我……退烧了吗?”
“退了退了,打完针没多久,你就正常了,但是内伤还是有点那麻烦,大夫说好像是内脏受到了震荡,至少得留院观察三天。”
我心烦的摇了摇头,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完全在意料之外。
就王莽那点道行,我一直都没看在眼里,总觉得我收拾他,那就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呢!可谁能想到,我反倒是被这东西给弄伤了。
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花钱买教训了,以后可千万不能低估对手了。
“少班主,我给你和刀爷买了新手机,手机卡就在盒子里面,一会你自己安装吧。”裘开明扔过一个盒子给我,我打开看了一眼,就是一阵肉疼!
最新的国产机,一万多块钱啊!上次胖子还在拼夕夕弄过,说是要零元弄到家,然后就拉着大家各种砍价,结果屁都没弄到,气的胖子直接卸载了那个坑蒙拐骗的垃圾软件,还说年后要自掏腰包换这个呢。
我把手机卡拿了出来,刚想安装进去,刀爷突然伸手拦住了我。
“手机可以打开,手机卡……三天后在说。”
刀爷啥意思,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怕铁大人给我打电话,然后我再去找王莽算账。
“刀爷,别闹了,我还……”
“谁和你闹了?”刀爷眸光一冷,“我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少班主!”
“额……嘿嘿。”我悻悻一笑,“行吧行吧,不装就不装,你瞧瞧你,急啥眼呢?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刀爷憋了我一眼没说话,而是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口扳倒井,又吃了几粒花生米。
刀爷态度这么坚决,我也不敢挑衅他了,只好把手机卡放了回去,随后打开手机,简单的设置了一下,又把自己的微信和扣扣下载了回来。
我这边正忙着摆弄手机呢,裘开明则是从床下拿了几个大袋子,地到了我面前。
“那个……少班主,我看你的那些衣服,好像都挺旧的了,有些年头了吧?刚才我出去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了几套,那个……你自己换着穿哈,商业装、休闲装、家庭装……啥都有,对了,刀爷也有份。”
我瞄了一眼,这哪是几套啊!少说也得有十几套!
“老裘,其实吧……你对我不用这么好,不然我回头就不好意思把你交给警茶了。”
“额……嘿嘿……嘿嘿。”裘开明尴尬的笑了笑,也被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心里也都明白。
裘开明之所以对我们这么好,也无非是想让我放他一马罢了,现在我把话说到了明面上,裘开明之后在怎么做,我也不至于领他情了。
我让刀爷把衣服放到床下,随后就一边喝着粥,一边玩着手机,刀爷则是和裘开明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之后,裘开明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过来了,裘开明也拿出两支烟,递给了刀爷和我。
点着烟抽了一口,裘开明就叹了口气,“其实吧……我自己心里也明白,王莽害了这么人,虽然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我也是帮凶,所以我也不求什么原谅了,也不求你们放过,而现在之所以做这么多,我就是想……想让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啥机会?说来听听?”刀爷看了一眼他,裘开明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似的,“我……我想在看一眼我的女儿!”
“你女儿?那就回家去看呗,这几天我们都在医院,看完了就回来找我们不就行了?”
我随口说道,可裘开明却摇了摇头,“唉,我女儿……不在鲁地,她在陕溪!当年我被人骗去了陕溪打工,去给终南山修栈道,虽然没赚到啥钱,但是我认识了一个女的,我们谈的挺好,都打算要结婚了,可就在这时我才知道,这女的已经结婚了,而且她男人还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吵着要砍了我,吓得我连那个月的工资都没要,就跑回了鲁地!可过两年之后,那女的就和我说,她给我生了个孩子!还是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