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太是开玩笑,我也松了口气,刚才我还纳闷呢,这都八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生猛?说杀人就杀人?
“奶奶,我和您说话,您是不是能听得懂?”
老太太点了点头,“慢点点,额听得懂。”
好!能听得懂,事情就好办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奶奶,我算的准不准?”
老太太点头,转身就去拿红包,我连忙摆手,“不急不急,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奶奶,您这身体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没精神,总想睡觉,睡着了还做噩梦,都是以前的死人出现在梦里?”
一说起这件事,老太太也来了精神了,普通话都忘了,拍着大腿就和我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听得我一脑门子汗,连忙把老人拦了下来,“奶奶,您先听我说,你这个身体啊没啥事,但现在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家里有妖孽作祟,你要是信我的,我就给您顺手办了!”
“好好好,额信你!”
老太太这个态度,我也松了口气,可算是开始说正事了,“行,你听我的就行,这事儿交给我了。”
我转身看向杨小姐,“杨小姐,我坦白和你说,你家里最近确实是有点不太平,得赶紧送走家里的东西。”
“呀?真有事儿啊?”
“嗯,有点事,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你现在只有一下午的时间,今天下午不把事情办了,您奶奶明天可能……”
我拖了个长音没有直言,不过不是傻子都能听明白,现在不把事情解决了,老太太明天必死!喜事也得当丧事办!
杨小姐也被我吓得直楞,连连点头。
我想了想,“说实话,我现在还没弄清楚,在你家作妖的到底是啥东西,不过你现在就出门去办件事儿……能做到吗?”
“能能能,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去吧,越快越好。”
我笑着点了点头,杨小姐也是个麻利的人,当即就出门去办事。
房间里,也只剩下了我和胖子,还有老太太。
人都走了,老太太有点蒙,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问我,“娃子,额的娃干啥去了?”
“奶奶您别急,她去寺里烧炷香。”
“哦,那额家里的,到底有啥毛病啊?”
“这……嘿嘿。”我尴尬地赔笑着,“奶奶,我现在也弄不明白,不过不用急,我这几天也不走,您先忙着过大寿,等寿宴过去了,我给您好好看看!”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娃子,额一看你,你就是个高人啊!长得怪有福气。”老太太也陪着笑脸,转身又去掏红包。
我和胖子对视一样,张了张嘴,刚想说戏台的事情,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娘!你看额把谁给你请来了!”
说着话,房间的门也被人大大咧咧的踹开了,乱哄哄一帮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年近六十,四方大脸,宽刀粗眉,两肩齐平,一身的正气,腰杆也挺得笔直,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紧随其后的,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大金链子小金表,咧嘴一笑,满口的大金牙,一看就是暴发户的气质。
再往后的,就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又肥又胖,身上的装扮比刚才那位暴发户还暴发户,胳膊下面还夹了一个包,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
我盯着几个人看了几眼,胖子就不动声色的弯下腰,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六十多岁那个,是杨家大儿子,杨天全,小时候就去当兵了,听说混得不错,还有军衔,不过不经常在家,五十多的那个瘦老头,是杨家老二,杨天赐,和文静他爸一样,以前都是农民,这几年才混得好了。”
我笑了笑,看了看那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那这个人,就是文静的老爸喽?杨天福?”
胖子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杨家三人也走了进来,中间还簇拥着一个七十出头的老太太。
我打量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次……老寿星不服我都不行了!
“娘!你快看,额二姨来了!俺哥仨可是开了一天的车呀!”杨天福搀着老人,笑着和自己老娘报喜。
老寿星顿时一愣,但马上就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两个老太太更是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嘴里还嘟囔着多少年没见了,现在妹妹也变成老太太了。
总之,这俩人抱在一起,是哭的没完没了,聊的也是热火朝天,我和胖子也完全听不懂。
过了好一会,杨天福这才发现我和胖子这两个陌生面孔,夹着包,挺着肚子走到我们面前,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你俩……谁家的娃子?额咋不认识呢?”
胖子会做事,陪着笑,站起了身子,就要去自我介绍,不过就在这时,一旁忙着和妹妹说话的老寿星,也缓过神了。
“二娃子,可不敢乱说话啊!这是高人!文静请来的高人啊!刚才这高人就说了,你二姨能来,你还真给额请来了。”
“啊?”杨天福愣了一下,随后就开始上下打量我,“你个球高人啊?成年了么?额看你也不像个有道行的样。”
虽然态度很嚣张,也让我很不爽,但毕竟是财神爷,我也只能礼貌的赔笑着,“杨总您说笑了,我今年二十一了……”
“咦——二十一?还没额的女子大涅。”杨天福一脸的鄙夷,特别是这一声“咦”,我差一点都以为他是刚看完相声回来。
“杨总说的是,我确实是没杨小姐大,对了,自我介绍,我是青羊戏班的少班主,就是我们承包了您杨家的寿宴。”
“咦——清扬戏班?你还挺去屑的涅。”
“额……不是清扬洗发水的清扬,是青色的青,牛羊的羊。”老家伙给我弄一愣,我心里暗骂,这他妈不会真的是刚看完相声回来吧?谐音梗玩的挺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