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话声这么冲,我们一行人也忍不住向声音来源,投去了目光。
就只见在院子里面,一群衣着暴露的少女,正围着一个染着灰色头发的少年,不到二十的年纪,一身白色西服,一看就是富二代,站在一群少女当中,也宛若群星拱月一般。
“喝啊!我他吗让你喝!”
见少女没有反应,少年一把抓过女人的头发,高脚杯也怼到了女人的嘴边,围观的宾客,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少女已经怕到了极点,“杨、杨少爷,我痛经,大夫……”
“痛经你他吗来个der啊,还敢在我面前拽脸子?喝!给我喝!”杨少爷抓着女孩的头发,愣是往下灌酒,一边灌酒,还一边张狂的大笑着,“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你拽你妈呢?!来了不喝酒,我的面子都不给,想死啊你!”
灌完了一杯红酒,杨少爷转身又拿起一杯酒开始往下灌,女孩被呛得咳嗽不断,可杨少爷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是骂着脏话。
胖子凑到我耳边,低声耳语着,“这位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杨家二少爷,文静的小弟,大少爷当兵去了,在部。队呢,这个是小少爷,也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开着玛莎拉蒂出去撞死人,屁事没有的那位。”
“这么嚣张?”
“可不是么,杨家的团宠,他们这一代人里面最年轻的,从小就被宠坏了,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那种!别说韩城了,整个陕溪省的上流社会,这位二少爷都有名的很!而且听说这位二少爷,还在市里弄了一个什么帮会,得罪他的人,十个得有九个死的不明不白,瞧见这些姑娘没?”
胖子对人群努了努嘴,刚想说话,杨文静也停好了车,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风风火火的拨开人群,就向杨少爷走了过去。
“杨文斌!你个球蛋蛋,又在这欺负人!”杨文静拦下杨文斌,把女孩抱在怀里。
杨少爷不以为意的抿了一口酒,“咋哪都有你呢?爸,你看我姐啊,就会装老好人,我让她们来,就是来热场陪酒的,不喝酒我还能惯着她们?”
“文静啊,让娃子们都走吧,大好的日子,扫了兴了。”杨天福黑着脸,也没说责怪谁,就只是让杨文静送人走,不过说完之后,又瞪了一眼杨文斌,“你个球娃子,你奶奶非得让你气死不可!”
“就是,又不是什么酒会,咱这是过大寿,找啥陪酒的?人家姨妈都来了,还逼人家喝酒,爸,你快管管他,小弟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杨文静一煽风点火,杨文斌脸上也过不去了,黑着脸瞪了一眼那些女孩,吓得一个个女孩噤若寒蝉一般。而杨文斌则是把身边的助理抓了过来,拿过皮夹子,就抓出一把钞票洒了出去。
“喝!都给我喝,他吗的,什么姨妈不姨妈的?不就是稀罕钱吗?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婆娘了,喝!都他妈给我喝!”杨文斌一边撒着钱,一边张狂的大笑着。
看着漫天飞舞的钞票,女孩们也都愣住了,不过愣了还不到三秒,所有人就都跟发了疯似的,蹲在地上开始疯抢钞票,往自己胸衣里面塞。
见此,杨文斌笑的就更开心了,“姐,看到没?这帮婆娘就是他吗爱钱,钱到位了,啥都好说!你可怜他们干啥?不为了钱,谁他妈来啊?下贱!哈哈哈!”
一时间,杨文静也愣住了,因为他怀里的女孩,也挣脱了他的保护,跟着其他人抢钞票。
见她无话可说了,杨文斌就更开心了,拿出一张银行卡,摔倒了酒桌上,“喝!都他妈给我喝,谁喝的多,这十万块就是谁的了。”
一听银行卡里有十万块,这些女孩就更疯狂了,一个个蜂拥上前,抢着酒杯往下灌。
刚才那个声称自己痛经的女孩也不例外,甚至是灌下三杯酒后,就拿着酒杯喊了起来,“杨少爷,我刚才喝两杯了,这是第五杯了,现在我喝的最多!”
“好好好!贱。货!都是你的了!贱!下贱啊!哈哈哈!”
面对杨文斌的辱骂,这些女孩就仿佛是听不到似的,依旧是疯狂的往下灌酒。
看到这里,杨文静也彻底无话可说了,恨铁不成钢的啐了一口,就转身看向杨天福,“爸,我去请奶奶出来了,你打发这些人走吧,要不奶奶一会看到了,又该气犯病了。”
杨天福点了点头,就去呵斥杨文斌,如此,这场闹剧也终于收场了,而那十万块钱,也自然是被那个痛经女孩拿走了。
看着陪酒女退场,胖子递给我一支烟,“少班主,这就是我刚才想和你说的,甭他娘的瞎可怜人,一只羊,自己洗好了澡,脱光了毛,撒上了香料,然后走进狼群,祈求狼群不要吃了自己,呵,没什么好可怜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吸了一口烟之后,贵叔也凑了上来,不紧不慢的低声骂着,“胖子,你瞧瞧你找的东家?这都什么玩意?!今天这出戏,咱们唱好了还则罢了,唱不好,大家都得跟着倒霉。”
胖子尴尬一笑,确实,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所预料的范围。
杨少爷人前都尚且如此,人后又该何等的嚣张?这杨家确实不是我们所能得罪的起的!
我们几个人说话间,那些陪酒女也开始纷纷退场,其中那个痛经女孩走到我身边时,我看了一眼她的眉宇,就不由微微一怔。
“姑娘,留步。”
“嗯?”女孩停了下来,“老板,你……是在喊我?”
“额,我不是老板,我就是看你这个面相……嗨,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头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额……咯咯咯。”女孩忽然笑了,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好好好,那说好咯,老板以后有生意,可得照顾我呦,比心。”
女孩左手比心,右手就在文胸里面拿出一张名片,塞进我手里,然后两只手还握着我的手,不轻不重的用右手食指,在我手背上敲了三下,应该是某种暗语。
“规矩我懂,老板你就放心吧,祝老板发大财。”
我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也不等我反应,女孩就跟着其他姐妹跑了出去,那样子,好似是怕杨文斌把钱要回去似的。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而手上的名片依旧保留着少女的体温……
胖子扒开我的手,拿起名片闻了闻,不过却被呛得打了个喷嚏,“嚯,这都什么品味啊,喷劣质香水,还想钓金龟婿?嘿,真他娘的鸡贼,一点都不舍得投资。”
我皱了皱眉,“香水好坏你都能闻得出来?”
“废话,老子我可是浪里一条虫,专门钻女人裤裆,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咋吃软饭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不在搭理他,胖子则是不甘心的绕到我面前,“我说少班主,你今天咋突然开窍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撩这种娘们没用,这种的那纯粹是眼睛长在裤裆里,只认钱来不认人,你瞧瞧我,你得撩点那好人家的姑娘,这种拜金女……哎哎哎,你干啥去啊,听我说完啊?我给你传授点经验。”
我实在是懒得和他废话,而是拉着贵叔,去布置一下现场,准备一会的演出。
不多时,老寿星也在杨文静的搀扶下,抱着一条小黑狗,和自己的老姐妹从正房里走了出来。
昨天我们走后,老太太可能也是和自己儿子吵架了,此时看到自己儿子,也都是臊眉撘眼的,爱答不理的敷衍了几句,然后就对我招了招手,示意让我过去。
我连忙走上台阶,老太太就叽里呱啦的跟我说了起来,杨小姐连忙在一边翻译,“那个……少班主,不好意思哈,昨天我奶奶也没说服我爸他们,这……正院不给咱们用,你们得去偏院演出。”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胖子,昨天说好的,我们在正院演出,西方乐在偏院,现在好了,一个晚上刚过去了,我们反倒是混到了偏院。
也罢,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娘,你干啥去?”见我们要走,杨天福追了上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娘你别走啊,那咿咿呀呀的东西有啥好听的?你不是喜欢听唱片么,额把乐团给你搬来了,让他们给你甩开膀子拉,拉的呲呲冒火花。”
老太太回头瞪了一眼他,叽里呱啦几句,又指了指,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反正是骂了杨天福一顿,就拉着自己的老姐妹往偏院走,我们一行人刚想追上去,杨天福却一把拉住了我。
“你个球娃子,还神神道道的?额娘要死?我看你是想死。”
“杨总,我……”
“去去去,额不听你逼扯,额做生意这些年,就不信神神鬼鬼的事情,反正你把额老娘哄的乐呵的,他要是不开心,你们就别想活着从这个院子走出去。”
“哎呦喂,杨总您进放心吧,老寿星交给我们了。”胖子上前打圆场,前面的老太太也喊了起来,“娃子,来啊,额还要听戏呢,快点点。”
“哎,好好好,这就来。”
胖子陪着笑脸,拉着我们就追了上去,也算是暂时化解了尴尬,身后的杨天福似乎是还没消气,嘴里骂骂咧咧着,“他娘滴,啥年头了,还他娘的听戏?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了,谁不听点高档的玩意,咿咿呀呀的有啥好听的?球娃子,搞个球!”
骂完,杨天福又冲着人群里面的杨文斌喊了起来,“文斌,你找的那群学生呢?咋还不来呢?让他们给额好好地拉,不上档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