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薛应雪又陷害
辣辣小麦2025-09-10 21:204,024

辛久薇站在府门前,望着哥哥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久久未动。秋风卷起她的裙裾,带着一丝萧瑟。哥哥的离开,让她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城北码头,是颍州通往北境水路的重要枢纽,也是辛云舟此行的起点。辛久薇带着辛葵,前来做最后的送别。码头上人声鼎沸,船只往来如梭。

辛云舟正在与几位同去投军的颍州子弟话别,意气风发。辛久薇站在稍远一些的柳树下,静静看着。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拔高的、带着清冷孤高意味的议论声,从不远处传来。

“呵,好好的颍州世家公子不做,偏要跑去那苦寒之地,跟一群粗鄙军汉为伍,舞刀弄枪,搏什么前程?真是有辱斯文。”

说话之人,正是薛应雪。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裙,外罩浅碧色纱衣,发髻高挽,插着一支素银簪子,打扮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在一群追捧她的世家公子小姐簇拥下,站在码头旁一座精致的凉亭里,目光遥遥扫过正在登船的辛云舟一行人,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她虽未指名道姓,但那“颍州世家公子”的指向性,不言而喻。

她身边的几位公子立刻附和:

“薛小姐说的是,刀头舔血,终究是下乘。”

“辛公子也是,放着家中富贵不享,何苦呢?”

“就是,若论前程,以辛公子的家世才学,在颍州谋个清贵职位岂不更好?”

薛应雪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柳树下的辛久薇,带着一丝挑衅:“有些人啊,骨子里就透着不安分。男儿如此莽撞,女子嘛……”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也是心思深沉,惯会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装模作样,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这话,明着是说辛云舟,暗地里却是指桑骂槐,直指辛久薇!她看不惯辛久薇那份世家小姐的矜持与深沉,更看不惯她似乎总能得到那位如今贵为皇子的“觉明大师”的另眼相看。

祁淮予的倒台,让她失去了一个讨好对象,而辛久薇的“好运”则让她心中更加不忿。

凉亭里的议论声并不小,清晰地飘到了辛久薇耳中。

辛葵气得脸色发白,低声道:“小姐!这薛应雪欺人太甚!竟敢如此诋毁公子和您!”

辛久薇的脸色却平静无波。她甚至没有看凉亭那边一眼,目光依旧追随着辛云舟登船的身影。直到哥哥的身影消失在船舱口,船只缓缓驶离码头,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转过身,面向凉亭的方向,莲步轻移,走了过去。步伐从容,仪态端方,那份世家贵女的气度浑然天成。

薛应雪见她走来,下巴微扬,眼神中的轻蔑更甚,一副等着看她如何失态辩驳的样子。

辛久薇在凉亭外站定,隔着几步的距离,目光平静地落在薛应雪身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薛小姐此言差矣。”

她顿了顿,语气不急不缓,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家兄投身行伍,保家卫国,此乃男儿血性,亦是辛氏一族世代忠良之本分。何来‘有辱斯文’之说?莫非在薛小姐眼中,只有吟风弄月、安享富贵才算得上‘斯文’?那北境浴血奋战、护佑大梁疆土的万千将士,又当如何?”

“至于薛小姐所言‘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装模作样’……”辛久薇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眼神却如冰似雪,直刺薛应雪,“久薇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倒是薛小姐,空负才名,却在此处对为国远行之人妄加非议,对他人闺阁私事指手画脚,这……难道便是薛小姐所推崇的‘斯文’与‘体面’?”

辛久薇并未疾言厉色,但那平静话语中的质问和锋芒,却比任何怒骂都更具杀伤力!尤其是最后那句反问,直接将薛应雪置于了“不体面”、“不斯文”的境地。

凉亭内外瞬间一片寂静。那些原本附和薛应雪的公子小姐们,脸上都有些讪讪的。薛应雪更是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辛久薇竟敢如此直接地反击,更没想到对方句句占理,字字诛心!

辛久薇说完,不再看薛应雪难看的脸色,对着凉亭内众人微微颔首,算是尽了礼数,然后转身,带着辛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喧嚣的码头。背影挺直,步履从容,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片微不足道的尘埃。

薛应雪看着辛久薇远去的背影,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那“光明磊落”四个字,如同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她清高的面具第一次被人如此毫不留情地撕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在她胸中翻腾。

辛久薇!薛应雪眼中燃起熊熊的妒火和恨意,这个梁子,结下了!

薛应雪在码头被辛久薇当众驳斥得哑口无言、颜面尽失,这份屈辱如同毒藤般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她自诩清高豁达,与颍州那些只知胭脂水粉的闺秀不同,平日里也爱以“真性情”、“不拘小节”自居,常与世家公子们谈笑风生。

然而,这份“豁达”在辛久薇面前被撕得粉碎,露出了内里的尖刻与不甘。辛久薇那份世家贵女骨子里的从容气度,以及隐隐透出的、似乎总能得到贵人青睐的“运气”,都让她妒火中烧。

报复的念头在薛应雪心中疯长。她深知辛久薇如今身份敏感,与那位新晋的六皇子有过“前缘”,而辛久薇本身又是个极重名声、行事谨慎的人。于是,一条毒计在她脑中成形。

数日后,一场由颍州通判夫人做东、邀请颍州官宦女眷赏菊的宴会在通判府别院举行。辛久薇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薛应雪作为颍州颇有名气的才女,亦是座上宾。

花园内菊花开得正盛,姹紫嫣红。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品茗赏花,笑语晏晏。

薛应雪今日打扮得格外素雅,一身月白绣竹纹的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更衬得她气质出尘。

她巧妙地周旋在几位夫人和小姐之间,言谈间引经据典,偶尔流露一丝恰到好处的孤女坚韧,引得众人纷纷赞叹其“品性高洁”、“才情斐然”。

她似乎已全然忘记了码头的不快,言笑自若,甚至主动与人谈论起诗词歌赋,一派豁达名士风范。

辛久薇则独自坐在一处临水的凉亭边,安静地看着池中游弋的锦鲤,神情疏淡。

她本不欲参加这种应酬,但碍于辛家与官府的体面不得不来。

她敏锐地察觉到,薛应雪看似融入人群,但那偶尔飘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和算计。

果然,没过多久,辛久薇便隐隐听到一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声飘来:

“…听说没?那位辛家小姐,心气儿可高着呢…”

“…可不是嘛!眼高于顶!上次守备府的赏花宴,李夫人不过是想替她侄子牵个线,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她一句‘父母之命’给堵回去了,那脸色,啧啧…”

“…李夫人那侄子可是举人出身,前程大好,辛家虽是世家,这般作态,未免太不识抬举…”

“…何止呢!我听说啊,她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尤其是对家世不如她的女子,更是连个正眼都欠奉,只一味端着那世家小姐的架子…”

“…就是!薛小姐多好的人,才情高,性子也好,从不端架子,待我们这些家世普通的姐妹也极是亲近。那位辛小姐,呵,怕是觉得自己快攀上高枝了,瞧不上咱们了…”

这些流言,句句指向辛久薇“眼高于顶”、“不识抬举”、“端架子瞧不起人”,与她实际低调谨慎的作风完全相悖!显然是有人精心炮制并散播的。矛头直指辛久薇最看重的名声和家族体面!而流言中刻意将“豁达亲近”的薛应雪与之对比,更是用心险恶!

辛久薇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面纱下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她抬眼,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不远处,薛应雪正与通判夫人谈笑风生,仿佛对这边的议论浑然不觉,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一丝得意。

好一个薛应雪!表面豁达不羁,背地里却用这等阴私手段!

辛久薇不动声色,并未立刻发作。她深知,此时辩解只会越描越黑,落入对方圈套。

赏花宴进行到一半,众人移步至临水长廊。长廊一侧是盛放的秋菊,另一侧则是碧波荡漾的荷花池,虽已入秋,残荷犹在,池水颇深。

薛应雪仿佛不经意地走到了辛久薇身边,与她并肩凭栏而立,望着池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低语:“辛妹妹,方才听到些闲言碎语,真是污人耳朵。妹妹不必放在心上,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不过妹妹也需注意些,毕竟……六皇子殿下如今身份贵重,妹妹若总是这般拒人千里之外、孤高自许的名声传出去,恐怕……对妹妹将来议亲,也是不利的。”

这话,明为“关心”,实则字字诛心,暗指辛久薇名声坏了,更不可能高攀皇子!

辛久薇侧过头,隔着面纱,目光平静地看向薛应雪,声音清冷:“多谢薛小姐‘关心’。久薇行事,但求无愧于心。至于名声……”她顿了顿,意有所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靠编排流言中伤他人得来的‘好名声’,又能维持几时?”

薛应雪被辛久薇这直白的话刺得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恨。就在这时,长廊另一头似乎有人惊呼了一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张望。就在这注意力分散的瞬间,薛应雪忽然身体一晃,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惊呼着“哎呀!”,整个人就朝着栏杆外的荷花池栽去!

她落水的位置,离辛久薇极近!几乎是擦着辛久薇的衣袖!

“噗通!”水花四溅!

“薛小姐落水了!”

“快救人啊!”

场面瞬间大乱!女眷们惊呼连连。

辛久薇站在栏杆边,冷冷地看着在水中扑腾、狼狈不堪的薛应雪。方才那一瞬间,她看得分明!薛应雪是故意失去重心栽下去的!根本没有任何人碰到她!

薛应雪在水中挣扎着,呛了几口水,发髻散乱,精心打扮的妆容糊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清高才女的模样?她一边扑腾,一边惊恐地大喊:“救命!救命!辛……辛妹妹……你为何推我?!”声音凄厉,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辛久薇!

“辛妹妹……你为何推我?!”

薛应雪凄厉的指控如同惊雷,在混乱的临水长廊上炸响!所有慌乱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凭栏而立的辛久薇身上!

震惊、怀疑、鄙夷……各种复杂的眼神交织着射向她。通判夫人更是脸色铁青,厉声质问:“辛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辛久薇站在栏杆边,面纱遮挡了她的表情,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寒潭的眼眸。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污蔑和众人质疑的目光,她并未惊慌失措,甚至连身形都未曾晃动一下。

她缓缓抬手,指向薛应雪落水的位置,声音清晰冷静,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力量:“薛小姐落水之处,距我足有一步之遥。我方才站立未动,双手置于身前,如何能推到她?”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几位离得近、目睹了部分过程的夫人小姐,“方才薛小姐落水前,惊呼声起时,诸位夫人小姐可都朝那边看了?试问,若我真有心推人,为何不在众人视线被吸引、最混乱之时动手,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在离我尚有距离的位置‘推’她入水?这岂非自相矛盾?”

继续阅读:第104章 与萧珣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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