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啊~~”我喉咙里全是颤音,我实在不敢答应啊。
徐戍边见我怕成这样,他不高兴了:“一没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二没让你干超乎能力、超乎报酬的事,让你请个清风而已,你怕什么?”
‘让你请个清风而已……’这话说的,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清风是啥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我快吓晕了。
不过徐戍边板起脸来斜瞅我,我又觉得我兜里的一万块钱有溜走的征兆。
为了钱,为了买到魏珂梦寐以求的新款耳钉,我还是先忍忍吧,估计这所谓的‘清风’,要不了我的命。
不过话还得问明白:“徐老先生,这清风是何许人也啊,我从没干过这一行,一上来就请清风,我请得动嘛?”
徐戍边见我不再推脱,他脸色稍微缓和一点,没有那种弯着眼睛准备训人的味道了。
不过还是绷着脸,没给我好脸色:“清风就是鬼仙的敬称,若要陌生的乩童去请不认识的鬼仙,少了上等祭品,鬼仙理都不理。不过我们今晚要请的鬼仙跟我有些交情,所以你只管听我的话,就能让那鬼仙上你的身,我到时候问几句话就送她走,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听徐戍边说的这么轻松,我也豁出去了:“行,徐老先生,您说怎么办,我就听您说的办。”
徐戍边点点头,:“今晚上十点钟才开始干活,现在中午刚过,时间很充足,你要是有自己的事就先去忙着吧,你要是没事,就这屋里,听我给你讲一讲请灵的诸多规矩。”
说实话,经历了偷窥鬼媳妇小手和看身灵的事,我对乩童这一神秘行业还是挺感兴趣的。
可当务之急,是先哄好我女朋友魏珂呀!
刚才在进店的时候,我蛮横挂掉了她的电话。
虽说那是为了长久之计才不得已做出的举动,可我估计,魏珂已经被我气的火冒三丈了。
“徐老先生,我今下午还真有点事——这样吧,我先出去把麻烦捋一捋,今天晚八点之前,准能回来帮您请灵。”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虚着呢。
真怕这徐戍边,误以为我要甩借口走人,要是我跟徐戍边的信任出了危机,那我无论怎么解释,都属于是自找麻烦。
可徐戍边听了我的话,他脸上没有丝毫怀疑的意思,反而是特大方的摆摆手:
“去吧,九点之前回来就行,这请灵不是非要卡点的事,晚它一个小时也无妨。”
双手在胸前扣成合掌,我连忙道谢:“谢谢徐老先生!我八点准时回来!”
说完话,我扭转身体,就要走向房门。
徐戍边手一甩,一声不响地丢过来一个拴着红绳的小黄三角。
他这举动挺突然的——我正感念于徐戍边的大方为人呢,心里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就借住了他丢来的东西。
“哎呀!”
手心一阵刺痛,我低头看手里的东西。
手里的物件,看着像是一个黄色三角。
其实它是一道由符纸叠起来的三角包。
可这张纸质的三角包,却划破了我手心的皮肤。
红色的血迹顺着我的掌纹,快速地走了个‘人’字型。
正要问徐戍边是什么意思,徐戍边那边,就已经满脸愕然走上前来:“呵!这符纸做成的的三角包,居然还能把你手心划出血来?奇了怪了,这么小概率的事也能碰到……”
话说到一半,徐戍边见我冷眼瞪着他,嘴上扯出个无奈的笑:
“诶诶诶,别瞪着我嘛,这是趋吉符,有人还重金求购这种符,想要趋吉避凶呢,我是看你这几天事事不顺,就送你道符,免得你在外面惹到麻烦。”
真是哔了狗了——我今天遇到的这个徐戍边,肯定有其它的花花肠子在琢磨我。
可惜我缺钱呀,已经拿了人家的钱,又怎好跟人家翻脸……
深吸一口气,我面无表情:“徐老先生,现在,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谁说不能呢?你来去自由,别忘了今晚的正事就行。”徐戍边转过头去,背对着我说出后半句话。
我拉开门,走出房间。
离开徐戍边的饭馆,随手把那根带着红穗子的三角符揣进裤袋。
然后我摸出手机,拨打魏珂的电话。
电话没有立即接通,眼看着六十秒的呼叫时间就要到了。
我刚想放弃,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魏珂的声音:“我忙着呢,薛医你有事就快说,别来烦我。”
“珂珂,我这边找到工作啦,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玩啊?”
魏珂的声音压的很低:“你找到了工作了就好好干,啊~我这边忙着呢,明天再见你吧,电话我挂了,你今天别给我打电话。”
“额?不是!珂珂,你不是想要那什么什么牌子的新款耳钉吗?我现在有钱了,咱今天下午就去买呀?”
我以为魏珂生气了,也不扯什么别的了,直接抛出了我自认为好用的‘杀手锏’。
可魏珂那边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空白的三秒钟过后,我以为魏珂将电话挂断了。
可一看手机屏,通话状态还处于连接状态,这是怎么回事?
正要再问魏珂还听不听电话,电话的那头,就传出一个男人的臊腻声音:“小柯儿快上车!吼吼,你这衣服这么紧,是不是都捂出汗了……等会去金城宾馆,那里面全是空调房……”
听着这臊腻的调调,我站在太阳底下,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正要开口质问魏珂在做些什么!
电话却忽然挂断了。
金城宾馆!
他么滴!老子为了留住你,不要脸的舔狗我都当了三年了!
这才半个月没找到工作,你就上了人家的车,还要去什么金城宾馆?!
欺负老实人——它也不能这么个欺负法啊!
往常听人议论这种事,我都当笑话听。
可今天轮到我头上,我真是憋屈死了!
气的我一个大男人,都想抱着路灯哇哇大哭了。
手心被三角包刺破的疼早就麻木掉了,刚拿到一万块钱的惊喜心情也灰飞烟灭。
我疯了似的跑到路中间去拦出租车。
过往的车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所幸,一辆恰好赶来的出租空车暂时挽救了我的面子。
“去金城宾馆,快点,快点开车啊!”打开副驾车门,我脚还没进去,嘴里已经报出了目标地。
这司机是个胖乎乎的四十岁男人。
他一看就明白,我这种状态不是好惹的,所以他什么都没说,见我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就直去金城宾馆。
十分钟后,才到金城宾馆。
这司机的出租车等会还得往外走,他不能把车子停在宾馆的正门口,只能暂停在马路边的临时车位上。
我给他付好钱,刚一下车,就看到一辆溜背造型的豪华车上,走下一位浑身闪耀着青春气息的靓丽女孩。
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下了车,之后,好似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车门关好。
手提着红色包包的魏珂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就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等着车主人下车牵她的手。
魏珂背对着我这边,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我能看到,魏珂的裙子是连体的那种修身小裙。
裙摆特别的短,裙子穿在在她身上,显得特别紧绷——尤其是她饱满的上半身,勒的更紧,后背的肩带都勒进肉里了。
见到了正主魏珂,我快速跑到她身边。
她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我必须带她回去,不许她胡作非为。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电话里出现的臊腻男人也下车了。
这人身上最显眼的特征就在于——他把一件正挺挺的西装,穿成了深V,露肚皮的痞子装。
他要是长得帅气逼人也就罢了,可这么个货色,也能喊我女朋友作‘小珂儿’?
我呸!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这人敢拦我一下,我管他丫的是谁!
一拳抡过去,不让他喊我作亲爹,我就不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