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唇翼,游走于脖颈锁骨之间,吻起阵阵酥麻。
突然,耳垂一阵湿滑,竟被叼在嘴里。
冰冷如雪的声音再次浮现:“我要你的一切。”
黑暗反倒成了掩护,遮住了沈梦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羞耻。
沈梦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含恨问着:“你是谁?”
“灵幡素帐风里荡,幽寂深宵拜月光。冥府王榻阴缘劫,一半红妆一半殇。”
冰冷邪意的声音在男人嘴里如水般流出。
尘封多年的惊悚记忆,如揭开了岁月的封印,在沈梦心中一一涌现。
……
沈家往上数三代,都是青峰镇首富。
到了沈梦这一代,偌大家业被赌鬼父亲败了个精光,全靠母亲送丧抬葬维持生计。
沈梦五岁那年的除夕夜,父亲和几个狐朋狗友出去赌钱,一直到大年初三才回来。
脾气向来温和的母亲,气的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从那天开始,沈梦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先是吃不下饭,然后无故吐血,把镇上所有医院和诊所都跑遍了,也查不出病症。
初六下午,整个青峰镇炸了锅。
父亲的一名牌友,被人发现死在家里,腔子敞开着,五脏六腑不翼而飞,死相极惨。
起初,母亲并未把这件事和沈梦联系在一起。
结果初七早上,另一个牌友同样暴毙于睡梦中。
大年下,连出两场血案,闹得整个青峰镇人心惶惶。
世代灵媒的母亲,一眼看出了问题。
一番逼问之下,父亲才道出实情。
那天晚上,他们打牌的地方,竟然是孙家祠堂。
这个孙家祠堂,乃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凶宅阴地,当地人谈之色变。
赌局是一个生面孔组织的。
众人输得精光不说,赌红了眼,竟然以阳寿为赌注。
那两个牌友输了命,父亲却输掉了沈梦的阳寿。
当天夜里,父亲便离奇失踪,寻遍整个青峰镇都没有踪迹。
为了救沈梦,母亲连夜开坛做法。
最后咬破手指,用血在黄纸上写了些什么,一把火烧掉。
郎朗夜空瞬间阴云密布。
昏迷前的最后记忆,便是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不,是男鬼。嘴里就是念着那诗,朝年仅五岁的沈梦步步逼近。自那时起,这一幕便如同梦魇般在沈梦心里挥之不去。
再醒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知所踪。
沈梦辗转寄养在远房舅舅家。
岁月更替,这件事也渐渐被淡忘。
原来……
这一切并未结束。
……
“以后不准离开房间半步。”
那个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沈梦的回忆。毋庸置疑的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沈梦紧紧攥着床单,咬牙切齿,若是有光洒在沈梦的脸上,一定可以发现自己的双眼布满血丝。
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榨干了。
筋疲力尽的累……
眼睛一闭,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已是艳阳高照,屋子里空空如也。
但几乎散架的身体,以及禁脔的痛楚,都是铁证。
这一切,并非梦境。
那个男鬼……
回来了。
沈梦的冷静睿智被碾碎,踉踉跄跄的走进洗手间,双腿一软,整个人跌进浴缸。
冰冷刺骨的水,冲得掉身上的污浊,却永远都冲不掉心中屈辱。
没人知道沈梦哭的有多么凶,眼泪全都混进了水里。
失魂落魄的走出洗手间,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沈梦在遭遇了这颠覆三观的事后,却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向亲人诉说?可自己的亲人又在哪呢?寻求朋友的帮助?恐怕别人都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报警,可能得到的答案是让沈梦去医院挂精神科的号。
沈梦想了很多,也否决了很多。尽管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对策。
但那男鬼最后那句不准离开房间,沈梦是肯定办不到的。难道还继续留在这里被摧残?哪怕住酒店也不能留在家里。
正当沈梦打定主意,准备离开时。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沈梦浑身一颤,似乎清醒了点。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沈梦,我有事找你,就在校门外等你!”
尽管沈梦并不打算告诉程峰自己的遭遇,但在尔虞我诈的大学生活里,程峰绝对是为数不多可以信赖的朋友之一。无论是基于礼貌还是朋友间的常规接触,沈梦都无法拒绝程峰的要求。
校门外,绿荫下,一脸阳光的程峰,一手握着一束玫瑰,看到沈梦就迎了上去。
“沈梦,从大一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你了。眼看就要毕业了,我不想错过你,而成为我一生的遗憾。”
话音刚落,程峰就摸出了兜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句开灯。
然后让沈梦看向了教学楼外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心形灯组,瞬间亮了起来。巨大的灯组纵跨三层教学楼,红心正中间金黄色的灯光辉映着沈梦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