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再不滚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长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两人,毫不客气的说道,这话说出口的瞬间,意味着他不再顾虑,彻底撕破了和两人之间的遮羞布,无所顾忌的宣战。
徐国胜恼怒。
麻东坡惊惧。
两人怎么都没想到,赵长安会这样粗鲁不堪。
你赵长安好歹也是一个副镇长,说话做事不知道遵循官场的规矩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在断送自己的后路。
“赵长安,你这是想要撕破脸皮吗?”徐国胜冷声问道。
“你还有脸皮让我撕破吗?”
赵长安嘲讽的一笑。
“你!”
徐国胜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愤愤不平的说道:“赵长安,我懒得和你在这里多费口舌,你不是说要为他们出头吗?行啊,我就看你怎么出头!这件事就算是捅到县里,我也是有理的。”
“你给我等着,你护不住这座石桥的。”
“我会拆掉这座石桥!”
“我还会把陈坚守抓进去坐三年牢!”
“咱们走!”
徐国胜说完,就带着水利局的人离开。
麻东坡看着赵长安阴阴地一笑,慢慢说道:“赵长安副镇长,我刚才认真的想了想,你说的对,不是有十天的上诉期吗?我可以等,十天之后,我会再亲自带队过来抓人的。只是那时候,你要是再敢这样阻拦的话,嘿嘿,就不要怪我不顾情面,把你也抓走了。”
“收队!”
治安大队的人跟着麻东坡也都离开了。
这里很快便只剩下大西村的人,他们一窝蜂的走上前来,把赵长安围住的同时全都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起来。听着他们说的话,看着他们急促的神情,赵长安抬抬手,安抚住他们。
“乡亲们,这件事我能处理好的,你们就不要管这事了,当务之急是按照我之前说过的,咱们大西村要将蔬菜大棚基地这事办好。”
“赵镇长,你真的能解决这事吗?”陈尚德迟疑的问道。
“乡亲们,放心吧!我一定处理好的!”
赵长安认真的点头。
“行,那我们就相信你。”
几分钟后赵长安才开着路虎车从大西村离开,等到这里只剩下村里人的时候,陈坚守走上前来,迟疑的问道:“老村长,您说赵镇长能解决这事吗?”
“他能不能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咱们不能光指望着他。”陈尚德摆摆手。
“老村长,您的意思是?”
陈坚守有些吃惊。
“上访!”
陈尚德没有任何犹豫,眼神锐利的说道:“这件事摆明就是水利局在针对恶心咱们大西村,既然他们都不想要让咱们好好的活着,那咱们还需要给他们脸吗?”
“你听着,这事明天就去做!”
“给我把村里能开动的车都开起来,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水利局,我要那个徐国胜当面给我一个说法,他为什么非要这么针对咱们大西村。”
“他不给说法,咱们就不走了。”
陈尚德话音刚落地,四周的人便一阵激动的附和着。他们早就被水利局的人恶心着,一次两次的来找事,真的当他们一点血性都没有吗?
“老村长,这样做真的好吗?要不要给赵镇长说声?毕竟他是咱们村的包村干部,要是说因为咱们的这事影响到他的前途就不好了。”陈坚守有些担忧。
“不用说,这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半点风声,谁要是敢给外面人说,我第一个不饶他!”
陈尚德满脸怒意。
“咱们是按照严格的程序上访的,不用担心影响到赵镇长。”
“是!”
……
等赵长安回到延山镇的时候,这里早就下班不说,就连值班的也只剩下门卫。不过程仪却是还没有走,等到他回来后,便直接喊到办公室。
“事情办的怎么样?”程仪问道。
“徐国胜和麻东坡暂时走了,但就像是麻东坡说的那样,上诉期过了后,他就会动手抓人。”赵长安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说了一遍后,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咕咚咕咚的喝水。
“你!”
程仪看到他的动作,都没有来及阻止,赵长安就把水喝完。
“程镇长,你也要喝水吗?”
“不喝!”
程仪娇嗔的瞪视了一眼,心底无语的想着,我还喝什么水,你用的就是我的茶杯喝的水,我刚刚喝过没有多久,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喝。
“不喝就不喝,生什么气呢。”
赵长安不知所以的瞥视了一眼,然后继续问道:“杨书记那边怎么说?法院为什么会这么快的下达刑事判决书?这事到底有没有猫腻?”
“杨书记说这事是法院院长吴克宇做的,有没有猫腻还用说吗?”程仪说道。
“吴克宇?”
赵长安双眼微微一眯,脑海中开始浮现出来吴克宇的资料。他对这个吴克宇还真的是有些印象,谁让他屁股不干净不说,后来在一次卖淫嫖娼中被抓的时候,还说出一句轰动性的名言。
这句名言就是:我是在学外语,你们凭什么抓我?
学外语?
在床上脱的干干净净,和一个大洋马翻云覆雨竟然说是在学外语,这也太扯淡了!这种理由他怎么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成为当时的最大笑话。
“对,吴克宇虽然说是法院院长,是归属杨书记管制的,但他却是唐国元提拔起来的人,所以你懂的。”程仪点到为止的说道。
懂!
话都说成这样,还能不懂吗?
其实这些和赵长安所猜想的差不多,整件事无非就还是唐国元在针对他,不管唐国元有没有别的目的,针对他,拿下他,想要踩着他的肩膀重新树立起来他的威严,这事是再简单不过的。
“这事杨书记有没有说能不能撤回?”赵长安慢慢问道。
“不能!”
程仪摇摇头,直白的说道:“你也知道的,这事既然是县法院做出来的判决,想要推翻是不可能的,也绝对不能推翻。除非是大西村上诉,市法院驳回和否决,不然这事是不可能说没事就没事的。”
“明白了!”
赵长安淡然一笑。
“那你准备怎么做?我告诉你,你想做事可以,但不能说玩弄权术,尤其是不能像唐国元这样做事。”程仪身体微微前倾提醒道。
“不能玩弄权术?”
赵长安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的看过来。
程仪你没事吧?你竟然给我说在官场中不能玩弄权谋之术,这不是最扯淡的事情吗?要是说在官场中连权术都不能玩弄的话,那还能在哪里玩弄?
你不玩弄,只能等死。
但对程仪的好心提醒,赵长安也没有说犟着不听,而是平静的说道:“程镇长,你说的这个权术问题,我想要给你说说。在官场中,权术是个相对论的话题。我从来没想过针对谁玩弄什么权术,但要是说别人非得在我身上玩弄这些权术的话,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么说你理解吗?”
“理解!”
程仪紧盯着赵长安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赵长安,不管你信不信,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官场历来都是一个残酷的战场,虽然说没有硝烟,但却能吃人。只是即便这样,我也希望你能在玩弄权术的时候,保持着初心。因为我想看到的是一个和我志同道合的合作者,而不是一个为了升迁,最后变的入魔的赵长安。”
“我懂,放心吧,你不会让你看到入魔的我。”
赵长安自信的一笑。
两世为人的他,说到这个修身养性的功夫,真的无惧任何人的挑战。
入魔?
谁又能让我入魔?
“那就这样,我也会帮你盯着点这事的。”
“好!”
一夜无话。
周一不期而至。
延山镇镇党委会议室。
一场例行的镇党委委员会议正在进行中,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讨论大西村的问题。在会议刚开始时,萧大忠就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高调的说出来。
“同志们,今天我想说的是大西村那座石桥的问题。”
“那座石桥在水利局的勘察调查中,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结论,那就是一座危桥,是一座随时都会威胁到公共安全的桥梁建筑,对这样的建筑是必须要拆除的。”
“甚至就这样的问题,县法院还给出了判决书。”
“你们想想,水利局和县法院都是什么单位?那都是国家的职能部门,他们给出来的决议都是有权威性的,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也是必须要执行的。但问题是,咱们延山镇的某些同志,在这个问题上偏偏选择了和这两个部门对着来,你们说这样的行为算怎么回事?”
萧大忠开门见山的直接对准了赵长安,开炮。
会议室的氛围一下就紧张起来。
在这里坐着的几个人,谁也没想到萧大忠做事会这么决绝,都没有事前通知,上来就这么生猛的宣战。你这样做,不等同于赤裸裸的撕破了脸皮吗?
你这是真的不准备和赵长安戴着面具相处了?
程仪脸色微寒。
赵长安双眼下意识的眯缝成一道线。
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