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很快从田可的房间里拿来了她之前半夜惊醒写的那页纸。
“田小姐，是这张吗？”不识字的佣人双手举着纸张询问。
田可此时心里的震惊已经让她没空回答了，她拿过纸张赶忙就对照上面的一些细节内容。
那晚梦醒后，她除了记得梦里大概的内容是神棍老婆子说的差不多，还能大概记住的出了梦境中一些特别的画面，基本都只有裴家人的喜好了。
她从未接触过裴家人，结果口红写着的那些喜好竟然和找人调查的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田可此时难以置信的整个脸都白了。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小姐，是出什么大事了？”佣人见她如此，多关系了一句。
田可此时手都有些颤抖，此时别墅里除了保姆也没个能说话的人。
她只能开口对佣人道：“你说，这世界有鬼神吗？人的命运是注定的吗？”
佣人也不知道田可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越是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本就越迷信，对于这个问题她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
“当然了，田小姐，我们老家以前有给老光棍，早些年经常欺负年轻的女知青，甚至偶尔连同村的妇女都不放过。
那老光棍凶的很，听说年轻的时候还杀过人，大家都害怕他，村里也没人敢得罪他。
后来他踩了狗屎运赚了一大笔钱娶媳妇，结果很快家里房子意外跨了，那未过门的寡妇带着他的钱就跑了，他人也残了，死又死不了。
听说每天晚上做梦还嚷嚷着让鬼不要找他，似乎是被他害死的鬼找上门来了……”
佣人讲述了老家的一个故事，而后总结道：
“村里的人都说他造孽太多了，老天爷让他转运的时候直接让他接受报应！”
以往田可是很不耐烦跟家里的佣人多说话的，今儿却十分有耐心地听完了对方讲的故事。
并且，她忍不住内心一阵紧张。
“后来呢？”田可询问。
“还有什么后来，他现在就这样下半身瘫着地活着，又脏又臭。”
佣人见田可似乎很感兴趣她的话题，立马献宝地又说了几个自己老家农村的其他关于鬼神和报应的故事。
田可听了呼吸越来越急，尤其是在听到一个讲一个被领养的孩子为了利益害死养父母最终遭报应的故事更是整个人都在颤抖。
“所以啊，这做人得对的起自己的良心，那个老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田可忍不住开口询问：“那若是有一个人，她从小被父母虐待，村里有一对十分关心村民的村官给了她读书的机会。
但村官对她的帮助不是特殊，他们就是那种为人民服务的人，那个人只是村官夫妻普通情况照顾的村民。
但村官夫妻牺牲了，他们的女儿特别霸道，总是欺负那个人。那个人发达了后收拾了欺负自己的那嚣张的女儿……”
田可还没把故事讲完，佣人还学会了抢答道：“那个人是不是也遭报应了？”
毕竟，佣人自己刚刚讲的几个老家故事也是最终主角遭报应的套路。
田可眉头紧皱，整个人立马安静地继续看着用口红写的那张纸。
“田小姐，我们村也有个类似的。一娃被一好心的村官资助，后来那村官得病了要做手术没钱资助了，那娃娃就不干了，跑去人家家里各种闹……”
田可此时没有心情再听什么故事。
她冷声道：“行了，这些故事也怪吓人的。别说了。”
佣人见田可态度冷淡，生怕自己刚刚的故事吓到了她，从而引得她不喜，赶忙又开始忙活：“田小姐，我给您到点热水泡一下脚。”
田可挥了挥手，态度很明显了。
等客厅里再次陷入安静后，田可整个人脑子都是嗡嗡的。
她自己离奇地因为一个梦记得陌生人的喜好让她真的开始迷信了起来。
梦境里是她看到季云溪的死亡后就醒来了。
明明是她自己的梦，自己的人生，却是季云溪的死亡结束了梦境……
“难道真的有鬼神？是季叔和季婶在天有灵保护着她？”田可捏着纸张自言自语着。
因为她若是按照梦里的人生轨迹，会因为童年的阴影，选择暗示乔肃来解决这个阴影。
乔肃按照她的意思收拾了季云溪，她也要承担那份罪孽。
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接受了季叔和季婶的帮助才改变命运的，所以命运才发生了改变？
恩将仇报。
这四个字她内心从来不认，他们的本职工作不就是帮助有需要的村民解决问题？
甚至觉得他们若是也如当初收养肖楠寒一样收养她，至少还显得她也是他们工作中比较特殊的存在。
可是他们并没有！
但是诡异的梦境让她忽然迷信起来了。
田可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不安心。
这一刻，她似乎终于明白自己在港城认识的那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富豪和那些杀人放火干黑道的人为什么还是那么的迷信了！
她下意识去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港城方言的“你好”。
她开口道：“郭少，是我。”
“小可？”电话里传来郭家少爷有些激动的声音，“你在海城还好吗？”
田可道：“郭少，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当初我家人来港城骚扰我，你帮我收拾他们，现在他们这么样了？
死了吗？
要是没死就请帮忙放了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在认知中信任了一些鬼神后，田可到不是立马变得善良了一些，只是内心被激发出了一定的敬畏之心。
甚至，现在有些迷信的她见季云溪这样的垃圾过的那么的好，她都怀疑季云溪爹妈一辈子积的福都给她这个废物全用上了。
“啊？他们？”郭少也是安排手下的人处理的，自己也不知道，“我问问保镖，你等等。”
“劳烦了。”田可客气地道。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郭少的声音：“保镖说当初把他们打的半死就丢了出去，若是要找人估计需要去那些黑户聚集的棚户区找。小可，你需要找他们我立即让人帮忙。”
“不用了。”田可道。
知道他们没死她感觉罪孽也小了一点。
“多谢了，我就先挂了。”
郭少急忙道：“小可，你在海城还好吗？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摆脱我母亲过来找你，你现在钱够用吗？我让我内地的朋友给你转账？”
田可本想挂电话，但白来的钱她可不客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