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也看着厉墨钊，那种郁结于心的感觉让他心如钝刀割肉一样的疼。
他看着厉墨钊，说道：“我们两个认识近二十年了，她们连咱们的零头都不到。”
郑北也说的话并不直接，可是，里面要讲的话，已经讲明白了。
厉墨钊望向了郑北也，眸光中清冷如霜。
“所以就能拿她们不当人？”
郑北也心中一顿。
厉墨钊这句话，将她心里所要想说的话都全部堵死了。
他不能直白说，也不能暗示说。
这种感觉，像是被逼近了一个死胡同里，退无可退。
这些女人确实是不值一提，他们几个人都知道，没有人把她们当人。
可是，厉墨钊这些话问出来，他却不能这么回答。
场面一时间冰冷僵持到了极点。
关霆在旁边站起身来，主动地走到了厉墨钊和郑北也共同视线的交汇处，开口说道：“没必要没必要。”
他温声对着几个发牌小姐说道：“好啦好啦，先出去吧。一会有事再叫你们。”
发牌小姐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句话让她们如释重负，忙的点了点头，快点开门出去了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郑北也，关霆和厉墨钊。
关霆这才开口看向了郑北也，说道。
“不过是几个发牌小姐，你干什么和她较劲呢。”
“最近是墨哥的心头好，心头好嘛，当然是在心头了。快和墨哥道个歉。”
他这样说着，拍了拍郑北也的肩膀，之后，又转向了厉墨钊说道。
“墨哥，我和你插一句题外话，前几天，我们去深城，见着龙勒了。深城离晋城这么远，龙家开始在深城布局了。”
“龙家不是之前做地皮商场吗？现在在那边听说是收了几家科技公司，开始做线上线下一起了。”
“龙家的龙勒，你知道的，不成气候，龙老爷老了之后，糊涂又专制，都成一条废龙了，三年前，作为本土的地头蛇，被外来企业差点干死，丢人丢到了家。现在……竟然也能起来。”
“你说这逗不逗，听说，龙勒现在的未婚妻叫时庭晚的，家里是政界的。”
说话说到了这种程度，关霆坐下了。
说：“不知道这个姓龙的搞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
郑北也纵然是比较嚣张，可是他不傻。
他听到了关霆这些话之后，连忙冲着厉墨钊道歉。
“墨哥。”
他开口说道：“我明儿就去医院和陆漫道个歉。”
这句话，郑北也真是说不出口。
他表面认怂，可是，内心已经开始骂娘了。
他凭什么要和一个女人道歉，一个烂女人，能让他道歉？
厉墨钊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太晚了，我回去休息了。”
他把黑色的风衣拿起来，披在了身上，打开了厚重的大门走了出去。
关霆和厉墨钊一起往外走，郑北也留在了原处。
很久很久，房间里静谧如初。
大门再次被推开，莉莉端了一杯茶水进来，摆在了郑北也的面前。
郑北也才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坐在了座椅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来问莉莉，“他们走了？”
莉莉说：“嗯。”
郑北也忽然像是发疯一样，把桌上的桌布连带着牌桌上的筹码全都拽着摔到了地上。
茶碗掉在地上，碎裂有声。
郑北也烦躁的大骂着。
莉莉默默低头，把地上的碎渣捡起来，他看了郑北也一眼，说道。
“爷，你心里委屈，烦闷，是正常的。”
“可是，这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郑北也看着莉莉，没有说话，他靠在座椅上。
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的双眼空洞着望着房顶，房顶的灯可真亮。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后来，莉莉走过来，和郑北也说道。
“爷，你要是累了，去我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郑北也也没有动。
……
战霄从警局离开之后，就去了医院。
警局里郑北也的人已经都调查清楚了情况，大多数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交给了钱东处理。
他进了黎漫的病房，已经是深夜一点。
黎漫迷迷糊糊翻身的时候，发现床头坐了个人，徒然的睁开眼睛。
她望了望战霄，彻底清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开口问了一句。
战霄已经在她的床边坐了半个小时，可是，他却开口和黎漫说道：“我刚刚过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战霄问着。
黎漫说：“我还好，但是我不知道郑凛怎么样了，你能出去帮我问问吗？”
“刚刚我迷迷糊糊睡前，问护士的时候，他们说他还在抢救。”
战霄说道：“我进来之前已经问过了，他没什么事，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也醒过来了。只是身体还需要恢复。”
“他就住在你的隔壁病房。”
“没事就好，我都怕他的五脏六腑有问题，毕竟是因为我。”
黎漫稍稍放心了一些，又和战霄说了一句。
战霄看着黎漫，伸手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说道。
“现在太晚了，天亮了，我带你过去看他。”
“嗯。”
黎漫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和战霄说道：“对了，那个白白瘦瘦的男人呢？”
“他也没事。”
战霄说道：“你放心吧，我守着你，你先睡觉。”
他的语气温柔，黎漫想，不知道是今天的灯光比较暖，还是怎么的，觉得战霄格外的温柔。
黎漫伸手牵着战霄的手，温柔的望着战霄，说道。
“一会，我睡着了之后，你就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战霄说道：“好，你先睡。”
黎漫闭上了眼睛，她的手心上传来了战霄的温度。
没有一会的功夫，战霄看着黎漫睡着了之后，也趴在了黎漫的身边，攥着她的手。
两个人攥着手攥了一夜。
等到第二日，黎漫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战霄的手中。
小护士推门进来换药，看见了这一幕，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我打扰你们了？”
小护士看着黎漫和战霄，开口说道。
战霄醒了过来，第一时间没有回应小护士，而是问了黎漫一句，“你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