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店越传越火却都又追不到源头,所以,就越来越让人好奇。
没有人知道这个源头是战箐宁那里传出来的,也没有知道这家店背后的关系。
但是又好像所有的朋友圈里,大家都在传的是“一个朋友”的店。
黎漫和战霄分开之后,几天的时间都很忙。
她在忙着店里的装修设计,忙着招聘,也在忙着收录取通知书之后去学校报道。
一切都显得异常的忙碌,战霄这几日也很忙。
因为布局关系,战霄将新的商业方向探入了郑家和关家的领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郑家和管家还没有死,所以,每一日的工作都艰难而繁重。
战霄大多数时候吃东西都是会让钱东买过来,他忙完之后,站在落地窗前向下望去。
小女人如之前装修会所一样,定时定点的来店里,在店里盯一上午,又到了中午时间开始定时定点的吃饭。
黎漫吃饭的时候喜欢坐在店门口,铺上报纸,举着盒饭,一边吃着,偶尔看看街上的车水马龙。
开始只有黎漫自己这样坐,后来,店里的工人在装修完了之后,也开始坐在那里。
三四个工人,与黎漫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有时候行人路过,也会驻足,黎漫是那种天生丽质的长相,她穿着工装裤,带着安全帽,坐在台阶上,与四个工人一起吃盒饭的样子,也特别美。
战霄几乎是很多时候同步与黎漫一起吃完午餐,他开始工作的时候,黎漫也会返回到店内开始忙碌。
两个人都是严格的工作计划执行者,一直到一整周结束。
魔鬼一般忙碌到翻的一整周。
一整周之后,黎漫的店装修好,里面的风格焕然一新,她将牌匾吩咐人挂在上面,看着上面“雪肌肤“三个字的时候,心中感慨。
她将店里留了一盏灯,最后的一整天她连饭都没有吃,她此时早就饥肠辘辘,可是,她却不急着走。
她站在匾额下,一直看着上面的三个字。
现在已很晚了,墓园肯定是关了的。
可是现在黎漫却想去墓园去,她想去站在自己妈妈的墓前,和自己妈妈说一句:“你不是想开美容会所吗?你来看看啊。”
“我免费给你做项目,你想做什么都好啊。”
可是,现在的墓园太晚了,不对外开放的,黎漫知道,即便是她去了墓园。
她和自己的妈妈说她重新把雪肌肤开了起来,也没什么用的。
因为,她的妈妈不会再活过来。
而她们过往的经历,她们所有的人生缺憾也不可能再因为一个一模一样的店名而弥补回来。
花有重开日,不知道花们重开的时候会不会想,它今日的花瓣已经不如昨日那般红,而它也早就没有了第一次开花时候,对这个世界纯真的向往。
黎漫一直盯着上面的雪肌肤三个字,许久许久,一动不动。
战霄忙碌了一周,他的魔鬼一般的工作强度,几乎把跟在自己身边已经习惯的钱东都吓到。
走出了战绩资本,战霄刚取了库里南,准备离开,却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对面的女孩。
女孩站在自己的店前,一动不动的仰着头,虽然她今天穿着一件亮黄色的上衣配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可是,却依旧背影让人心疼。
战霄沉了沉眸光,将车停在路边。
他下了车,慢慢走到了黎漫的身后。
他没有惊动黎漫,而是抬起头来,看着黎漫看向的方向。
定格在雪肌肤三个字上。
黎漫虽然没有回头,但是黎漫知道战霄来了的。
许久,战霄先开的口。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她盯着一直看,定然是有深意的。
黎漫道:“我妈妈曾经开过一个店,倒了。”
战霄眸光深沉,又看着黎漫:“那时候你多大?”
“几岁不记得了。”
因为那段时间太痛苦了,痛苦的日子,每天都是一样的,所以,随着时间的发展,记忆会自己加工它,没有办法美化的记忆,它就会选择亲手去给她抹掉。
对于这段日子,一些很小的细节,黎漫已经不记得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她妈妈发现自己爸爸整日不回家,他爸爸开始在她妈妈出现一点小事的时候就指责她妈妈。
之后,她妈妈开了雪肌肤这个美容店,临开业的前一天,迎来的第一个客人就是赵丽华。
当时,是个傍晚。
赵丽华带着黎梦娇出现在雪肌肤的门口。
黎漫的妈妈刚刚忙完,走出来,她天真又温柔和对方说:“客人,我们店明天开业,如果你要来的话,明天可以过来,开业前一周,都是五折。”
赵丽华看着黎漫的妈妈,那天的赵丽华化了精致的妆,但是还是难掩她当年的土气。
她说:“我不是来做美容的,我是来找你的。我是黎生之前的妻子,这是我们的孩子,比你孩子大一岁。”
“我们两个没有领证,当初在乡下在父老乡亲的见证下办了婚礼。”
“他后来为了发展自己的事业娶了你,就不要我们母女了。”
赵丽华看着黎漫的妈妈,她无视着黎漫妈妈脸上的错愕慌张,她继续说道。
“我今天过来找你也不是来求你同情我们母女的,我是想告诉你,当初你是第三者插足,现在你也是小三。因为不被爱的永远是小三。”
“这是我给你带来的一点礼物。”
赵丽华让黎梦娇先去一边玩会,她把自己的手机举到了黎漫妈妈的面前,然后播放了小视频。
视频里,男女都没有穿衣服,他们两个交互纵横、驰骋万里,声音此起彼伏,巨浪滔天。
手机是固定机位,可是,这两个人却换了很多位置。
黎漫的妈妈红着脸颤抖着手,看着这条视频,连三分之一都没有看完,她就把手机还给了赵丽华。
她想逃跑。
是的,黎漫的妈妈天生就会想要逃避。
她一直很懦弱。
哪怕是后来,她能想到逃跑,她却都没有想到过要反抗。
她唯一一生中最勇敢的那次,是和家里决裂,带着自己的所有钱财与黎生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