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微笑了笑，随后道：“江律师很专业，我今天还忙，就先不来了。我想最近先雇佣江律师做我的私人顾问，具体我会让助理和您谈。”
说着，原微转头朝着江歆握了握手，十分给面子道：“江律师，下次见。”
“下次见。”江歆笑起来，向原微眨了眨眼。原微笑着抽回手，又分别和其他人打了招呼，这才带着人转身离开。
等原微走了之后，张中海看着原微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道：“这种上市大公司的董事就是不一样。”
说着，张中海有些不理解：“不过她怎么看上江歆的？”
张中海转头看向站在他后面的江歆，高兴道：“小江啊，这个原总和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江歆一脸坦然道，“就之前吃饭时候我给她做过一次免费咨询，她当时说要来找我，我也没放在心上。结果这次真的来了。”
“听听！”张中海立刻同所有人道，“我早就和你们说，做律师要乐于助人，主动出击寻找客户，你们看看江歆，多主动？多能干！好好学学！”
说着，张中海拍了拍江歆的肩，高兴道：“小江，你的办公室我让人给你收拾出来了。你先将就着用佘峰的，过一阵子我再给你换个更大的。”
听到这话，江歆差点高兴得笑出声来，但她憋住了，她看了一眼旁边板着脸的佘峰，她说办公室怎么收拾得这么快。她轻咳了一声，赶忙道：“张总不用了，我就用佘律师的，挺好。”
把佘峰收拾了一顿，江歆高兴得回家时候都唱着歌。朗言做着菜，听着江歆哼着歌进门，不由得笑了，在厨房里道：“做什么事儿高兴成这样？”
“你记得之前那个佘峰吧，”江歆趴在门口，看着朗言做菜的背影，朗言皱了皱眉头，随后道，“记得，他做事儿有点不规矩。”
“今天他可丢脸啦哈哈哈！”
江歆把原微来的事儿全说了一通，朗言一面做菜一面听着，听了一会儿后，他抬眼道：“你确定要帮那个朋友写这个协议了？”
“那当然啊。”
“你们……”朗言犹豫了片刻，终于道，“真的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这么多年感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们也有孩子吧？孩子的感受他们考虑过吗？”
“他们孩子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而且也不是离婚啊，”江歆不满道，“他出轨，我朋友保护自己利益有什么不对？”
“你们确定他出轨了吗？”
“哎呀我不都和你说了嘛！”江歆不高兴了，“难道一定要捉奸在床才算出轨？”
“可是你这个证据链不完整，万一冤枉了别人怎么办？”
“那其他，我不说了，”江歆抬起手来，做出一个“停”的姿势道，“她老公已经准备好离婚协议了，虽然这份协议还没有写完，因为她老公不清楚她有多少财产，可是她老公离婚的心已经确定了。这根本不是我朋友要不要离婚的问题，是他老公要不要离婚的问题OK？”
“那她老公要离婚，我们是不是该早做准备？”
朗言不说话了，他终于被江歆说服，过了一会儿后，他还是不放心道：“等一会儿协议你拿给我看看，我帮你过一遍。”
“知道啦郎法官，”江歆从他后面抱住他，用头蹭着他的背，像小猫一样，“饿死了饿死了。”
朗言轻轻笑起来，低头翻炒着菜道：“别乱动。”
江歆抱着他蹭了蹭，才放开他回去工作。
忙到晚上九点，她才写出保证协议的初稿，打印出来了朗言商量一会儿以后，两人将协议完善了一下，直到凌晨才定下来。
江歆把保证协议发给原微，原微还在办公室加班，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其实她的工作本来也完成得差不多了，然而她还是不想回去。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去面对朗华。
朗华六点半就发了信息过来，而她告诉他她在加班后，就没再多说什么。她拼命给自己找事儿，甚至把其他人的工作也揽了过来，迷迷糊糊赶到凌晨，她收到了江歆的保证协议。
她将保证协议答应出来，认真看了一遍后，给江歆回复了一句：“没问题。”
随后她看了看天色，有些疲惫坐在躺椅上。她其实有些想哭，却又觉得眼睛干涩得流不出眼泪，她就呆呆看着外面的玻璃，玻璃上印出她的面容。
她老了。
许久之后，她站起身来，收拾了东西，这才走出办公室。这个时间点，按照朗华的习惯，应该已经睡了。
她背着包，拿着协议走出去，刚出大门，就看见一个人坐在门口。
他穿着米色开衫，里面是白色衬衣，他似乎很累，头靠在墙上眯着眼，仿佛是睡着了。
原微站在原地愣住了，她呆呆看着面前的朗华，她完全不明白，朗华为什么会在这里。好久后，她才走过去，推了推他后，有些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哦，”朗华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抬眼看她，笑了笑，“你说你加班，我就来等你了。”
“这么晚了，”他温和道，“我来接你回家。”
原微没说话，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在这种温柔里丢盔弃甲。
她静静看着他，捏紧了自己的包，好久后，她才低下头，沙哑道：“嗯，走吧。”
朗华有些疲惫，但他还是坚持自己开车。原微坐上车后，朗华笑着道：“你最近好像很忙。”
“嗯。”原微一面系安全带，一面低声道，“我毕竟算半个空降，公司里许多人不服气我，所以事情比较多。”
这话让朗华面上表情轻松了一些，他笑了笑，有些无奈道：“说实话,最近你老不回来，我心里还有点慌……”
“慌什么？”原微面色不动，“以前不就是这样的吗？”
“就是怕又回到以前的日子。”朗华开着车，回头看了原微一眼，“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原微没说话，她抬眼看着朗华，她其实不太理解朗华做的事。他出轨，甚至准备了离婚协议，却又在这里同她摆出了一副恩爱的姿态来，他到底是图个什么呢？
她忍不住想起大家说的话，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只有捉不到老鼠的猫。
原微想到这些，心里有些难受，朗华见她不说话，询问道：“想什么？”
“哦，”原微回头道，“就突然想起来，我有个同事，老公出轨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注视着朗华，朗华动作有一闪而过的僵硬，就这么瞬间的动作，却仍旧被原微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