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榛觉得自己最倒霉的事情不是被林鸿那个混蛋坑了,而是她马上要打翻身仗的时候追尾了。
躺在担架上,她想的不是怎么跟笛安交待,而是在想怎么把坑自己的这个混蛋给碎尸万段了。
她嚷嚷了一路,坑自己的混蛋却一直在轻声细语地打电话,跟个老妈子似的,她实在忍无可忍,就踹了他的屁股,顿时就看到整个救护车里的人都惊恐了。
容榛不以为然,自己这幅德行,估计明天剧组就可以通知她去死了,都要下地狱了,还不能踹推自己下火坑的王八蛋一脚了?
糟心的事情多了,刚到医院,就碰到自己好姐妹那个什么指腹为婚的混蛋老公,把自己好姐妹折腾住院了,诸事不顺啊!
她原本打算跳下去跟这俩混蛋同归于尽,不过傅景琛那副表情还算凝重,她也就暂时放过他了,凌弯弯是不怎么喜欢她这个老公,但是如果把她变成寡妇的话她可能更不喜欢。
容榛在床上躺了一个晚上,廖浥君就没敢离开,在自己办公室等了一个晚上,确定容榛没有什么并发症,这才敢到病房去看容榛。
笛安早上一睡起来就被网上烟花一样的信息给炸的眼花,这个容榛!
飞奔到医院的时候,容榛正在病床上睡得天昏地暗,仿佛是在度假,不是在养伤。
容榛眼底青黑,显然是累狠了,笛安对容榛这么好,不仅仅是因为当年容榛救了他,更因为容榛脸皮够厚,够能吃苦,够能放的下身段,也够实力。
她这两年过得实在辛苦,笛安都佩服容榛的能吃苦,就跟一个傻瓜一样,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他大发善心,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后果就让那个让自己睡过头的傻叉去担着吧。
容榛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伸到一半,她张大的嘴巴缓缓合上,脸皱成一团,哎呀,这阳光明媚的,不用猜,肯定现在她死定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个蠢货,容榛就继续磨牙,她的角色丢了,她一定上廖浥君家门口去上吊,死都不让他好过!
容榛还在磨牙,廖浥君就穿着白大褂进来了,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但是可以活动,应该伤的不重,但是容榛一看自己的腿,裹着石膏,跟个棒槌一样,她眼睛里冒着熊熊火光,“廖院长,你跟我说说我这腿得多久才能好?”
廖浥君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容小姐,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不说一百天,一个月还是要有的。”
听到这个噩耗,容榛算是彻底绝望了,那个角色是笛安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很多女演员都在垂涎这个角色,剧组是绝对不会等她的,她错过了这个大制作,还要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错过这个角色,她不知道又要熬多久。
越想越气,容榛伸手抓起自己的枕头,直直冲着廖浥君扔过去了,“王八蛋,你陪我的女主角!”
因为这件事情是自己的错多一点,他很好脾气的忍让着这个女演员,其实还不仅是这个,还是因为容榛和凌弯弯的关系,惹着了凌弯弯,他还真不敢保证傅景琛帮谁。
他接住枕头,重新放回去,“容小姐,你的角色,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你失业的。”
容榛气的直瞪眼,“你才失业,不是你,我用得着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这样吗?别以为你给我争取回来角色我就感谢你,那是你应该做的!”
廖浥君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容小姐,你先安心养伤,我想想办法。”
瞪视着廖浥君出门的背影,容榛气的咬牙切齿。要不是他着急回家看儿子,自己至于这么倒霉吗?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最后抵不住,自己给噩笛安打了个电话,笛安那边似乎是在生气,喘着粗气,“你给我消停点在医院里养着,再出事你就自己去找根绳子吊死算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帮你试着调一调,看能不能延后拍摄。”
容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笛安了,只能千恩万谢,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拍戏,不给他这个金牌经纪人抹黑。笛安骂了她两句就挂了电话。
真是的,不是当年那件事,他是一定不会这样帮容榛的,可是谁叫人家救了自己。
五年前,容榛还只是一个在网剧中打酱油的女N号,而笛安,也不是今天的金牌经纪人,他只不过是在剧组作场务,跟着别人跑跑腿,就想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的,可是有人就是不让他如愿。
笛安长相偏阴柔,看着柔柔弱弱的,又有一张招人的脸蛋儿,在剧组工作本来就不安全,他工作了半年,就碰上了一个混蛋。
那个副导演没什么作品,倒是家里家大业大的,是个纨绔,玩过的男孩子也不在少数,这一次就盯上笛安了。
剧组杀青的时候全组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员一起出去吃了饭,笛安喝了一杯副导演亲自倒的果汁之后就晕晕乎乎的了,然后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动手动脚,容榛原本作为一个字幕上排在最后的演员,这种事情怕就塞上耳朵的,只是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小姑娘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抡了一个啤酒瓶“砰”的一声磕掉半截,用参差不齐的一边指着副导演,红着眼眶吼了一声,“放开他!不许摸他!不许动他!”
副导演还吓了一跳,以为她和自己抱着的美人儿是男女朋友,他轻佻地摸着笛安的脸,说道:“小妹妹,这样吧,只要你男朋友给我,我就让你当下一部剧的女主角,否则,别说你男朋友了,就是你,我也得收了。”
容榛不理会,把啤酒瓶的断茬往副导演脸边又戳了半分,“少废话,放开他,谁要你那双脏手给的角色!”
副导演露出兴奋的笑容,“啧啧啧,原来小妹妹这么开放,要三个人一起啊,我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你男朋友……”
容榛把酒瓶子戳到副导演脸上,副导演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捂着被扎的直流血的脸,叫嚣着让人把这两个人抓起来。但容榛又砰的摔了一个酒瓶子,“你们别欺人太甚!他是个人,不是畜生,你们别太过分了!”
导演为难地看着容榛,“容榛,你放下手里的东西,这就是娱乐圈,你也算是入行很久了,怎么连这个都需要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