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来了,容榛抱着她家胖团子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楼下的灯火,客厅里的电视机还放着电视剧,声音很大,容榛是一个很胆小的人,但还是一个人一直住着,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没有一些声音,她就觉得害怕,所以她一进门,就打开电视,让电视开着,不管做什么,有一些声音总觉得踏实一些。
坐着坐着,她就想吃路边摊的烤串了,凌弯弯刚上大学的那一年,也是她正式入行的一年,她第一次在一部网剧中露了脸,拿了工资出来就请凌弯弯撸串,然后她俩就吃吐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好,如今凌弯弯都嫁人了,虽然嫁的人她不喜欢,但人家好歹是个大总裁啊。
容榛向来就是敢想就敢做的人,否则笛安哪里要为她操这么多的心?
带了口罩帽子,裹了一件大衣,她就出门了,为了吃,也算是拼了。
开着车出了小区,在附近一条小吃街旁边停好车,快速到小摊上烤了一袋子拎着就要走。
朴实的摊主还没找钱,连忙叫住她,“姑娘,还没找钱呢。”
容榛忙折回来,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我忘了。”
摊主看她一个大口罩包的只剩下两只眼睛,多看了两眼,“姑娘,大晚上的还戴口罩啊?”
容榛拿好钱,说道:“阿姨您不知道,我化妆品过敏,满脸红疹子,没法见人。”
摊主一听,就皱眉了,“哟!那姑娘你还吃烧烤呢?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不是阿姨说你,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不懂照顾自己,家人得多担心啊,快上医院看看去,别吃这些了!”
容榛态度特别好,“阿姨,我不是自己吃,朋友一起聚会,我负责来买东西的,我不吃,我可稀罕我这张脸了,不会胡闹的。”
摊主这才放心了,“那就好,千万注意着,女孩子一张脸可重要了。”
谢过了善心的摊主阿姨,容榛拎着一大袋子烤串上了车,一路平平安安的到她住的小区了。
停好车,在地下停车场直接上楼,拎着香味四溢的烤串乐颠颠地上楼,没过两层,电梯门打开了,容榛头都没抬。她住的这个小区,是公司给她的,以前就住在这里,她没落了之后也没有卖掉,这里住的都是一些演员或者一些高端人士,她连对门住着谁都不知道,这里的人她也都不认识,就算是演员,她也不熟。
电梯又开始走,容榛缩在角落里,盯着墙上自己的影子发呆,被一道稚嫩的嗓音给拉回神来,“漂亮……阿姨!”
咦?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一抬头就看到廖浥君无语的脸和小致漂亮的小脸。
翻了个白眼,容榛摘掉口罩,“巧啊廖院长,才回来?”
能和容榛心平气和的讲话,廖浥君也是十分乐意,“我带小致去见了她妈妈,刚刚回来,容小姐这是去……”
容榛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嘴馋,出去买了点东西。”对于廖浥君的私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她没兴趣知道廖浥君的家事。
小致盯着凌弯弯手里的东西吸溜吸溜地直吞口水,两只眼睛粘在那塑料袋子上拉都拉不下来。
容榛笑了笑,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宝贝,这东西你可不能吃,吃了会变成香肠嘴的,好丑好丑的。”
小致一听要变丑,立刻不看了,味道再香他都不再看一眼了。
容榛觉得好笑,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乖的吗。
一路沉默着到了廖浥君住的十六层,电梯门开了,廖浥君抱着小致出去,被身后的容榛叫住,“廖院长,之前的事情我道歉,笛安告诉我,我那个角色是你帮了我,很感谢你。”
廖浥君转过身,笑了笑,“容小姐客气了,本来就是我的不对。不过像容小姐这样的演员,的确更应该留下,没有你,将是演艺圈的一个遗憾。”
容榛友好的找了,电梯合上,容榛又毫无形象地靠在电梯后面冰凉的墙壁上,撇撇嘴,这个廖浥君,总算是干了件人事儿。
前一晚上吃烧烤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嘴边起了一圈儿的燎泡,疼的她牙都不能刷。
笛安给她打来电话说下午有个访谈的时候,她欲哭无泪,呲着牙把自己的症状跟笛安说了一遍,然后那边就没有声音了。
好久,那边都没有一点动静,她试探着问道:“笛安哥?笛安哥?”叫了两声都没有声音,容榛嘀咕了一句,“该不会是气死了吧?”
笛安磨牙,“还敢说!气死那是谁气死的!
他狠狠的捏着电话,阴恻恻地笑了两声,“容大明星,容大姑奶奶,我求求你行不行?能不能不作妖了?现在,你就是给我把嘴上的泡都戳破了,也要上这个访谈,你敢给我翘了,我就杀了你!”
容榛捂着自己砰砰乱蹦哒的心,赔了两声笑,“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上微博说一声吧,不然我这个鬼样子会掉粉。”
“……随你!”笛安已经气的不想说话了,他当年为什么眼瞎的觉得这姑娘善良,这根本就是个恶魔!
挂了电话,容榛就揉着头发满屋子乱窜,下午就要做访谈,她现在嘴巴就这样,这不是要死吗?
换了一件漂亮衣服,画了一个淡妆,凄凄惨惨地拍了一张自己满嘴燎泡的照片,上传,并且卖了个萌,求安慰,并且把下午要参加访谈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就风风火火的下楼了,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栋楼上住着医生呢,而且是个院长,单元他有办法治治自己的嘴。虽然她是走实力派路线的,但她好歹还没有到视颜值为粪土的时候!
廖浥君正好今天没去上班,在家陪儿子一打开门就看到容榛站在他家门口泫然欲泣,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他嘴角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两下,一把把她拉进门他可不想上八卦头条。
进了门,容榛摘掉自己的口罩,“廖院长,求帮助。”
廖浥君一看她的嘴巴,撇撇嘴,“吃的很尽兴啊,这嘴巴怎么成这样了?”
容榛无奈地垂下头,“廖院长,你有什么办法吗?我下午要上一个节目,这样我会丢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