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李总和王总被人脱光绑着丢在大街上,出了丑闻还因为这事上热搜。”
温菲琼站在会议室的前面,心里不停地回荡着同事的那句话,她很难不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怎么会转眼就出了这事儿?
她正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问秦晟,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秘书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与此同时里面争执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这根本就没有办法修改,只能全部推翻重来!”
“要是将设计稿否认,那就要重新设计,这将耗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根本行不通!”
秘书看到她有些呆滞的神色,赶紧把门关上,他掩饰一般地咳嗽了一声:“温小姐有事吗?”
温菲琼摇了摇头,眼睛冲着会议室的门眨了眨,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她很在意刚才的话,不由得问道:“是在说冯英出问题的那份设计吗?”
秘书轻轻地点了点头。
冯英的设计太完美了,连所有的漏洞都是最难解决的那一种,他似乎认定了自己不可能被找出来,所以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的打算,把建筑中可能出现的问题都一一掩藏在看起来几乎完美的设计中。
表面看起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冯英的设计全部都否决掉,但是这正是难处所在,他们没有时间了,工程如果就此耽搁下去,秦氏将要付出的赔偿非常大,再加上还有别的设计需要继续下去,哪里又时间精力去重新设计?
温菲琼简单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地方,她拦住秘书:“我有办法能够解决……”
她想要见一见秦晟,秘书却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的话:“温小姐,您要是有什么想要和总裁说的,还是等总裁开完会再说吧。”
但这个会议怎么会那么快就开完呢?
早在他们回来的时候,秦晟就一头扎进会议室里,至今都没有出来。
温菲琼知道秘书还是不愿意和她有过多的纠缠,也不愿意为难他,就站在安静的过道里,盯着会议室,心里的挣扎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给秦晟发条短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吧?
温菲琼眼前一亮,一边暗骂自己太笨,一边拿起手机调出秦晟的电话号码,却在编辑短信的时候一不小心按下了拨打键,她愣了一下的瞬间,电话就已经播过去了,她一个激灵把电话按掉。
还没等她缓过气来,对面那个铜墙铁壁一般的门突然间打开了。
温菲琼下了一跳,一抬起头就和秦晟的目光撞在一起,秦晟微微皱眉,眼下还有些疲倦过后的乌青:“什么事?”
会议室里现在一片安静,温菲琼虽说有些吃惊,但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声音稍微压低了一些,说:“我有办法在冯英的设计上做一些改动,可以让工程停工之前的所有问题都变得合理。”
可即便是她已经压低了声音,还是被会议室里的设计师听到了。
里面的人不屑地发出一声嗤笑:“你?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一个实习生,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吗?”
她抿唇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但她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秦晟。
他会不会也以为她是不自量力?
她一抬头,就看到秦晟微微皱起的眉头,和刚才的不同,带着一点苦恼和犹豫。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感觉瞬间升起。
秦晟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你先回去。”
他果然觉得她不自量力。
温菲琼心疼了一下,她扯了扯嘴角,低眸笑道:“我知道了。”她离去的背影带着一点让人心疼的孤独。
秦晟的手微微握紧,却没有叫住她。
他答应了陈镇雄,不会让温菲琼继续参与这个工程的,所以即便温菲琼真的有可以解决的办法,他也不会在公共场合让她说出来的。
可当他回到还是因为同一个问题而吵的会议室里的时候,突然觉得十分烦躁,他猛地敲打了一下桌面,本来还吵着的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比刚才秦晟突然出去还要多几分压抑。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哼道:“一个问题都解决不了,我雇你们又有什么用?”
刚才讽刺温菲琼的那位设计师一个冷战,畏惧地往秦晟那边看了一眼,秦晟冰寒的目光果真是放在他的身上的。
他慌乱地低下头,颤抖成一个筛子。
温菲琼没有回到设计部,而是坐在休息区,刚才那位设计师说的话给她的打击还蛮大的。
她自己也知道对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但她自己还是会有一种很强烈地被看低的感觉。
明明她真的可以做出来的。
一罐瓶装咖啡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温菲琼顺着那熟悉的大手往上看,就看到了秦晟。
他戴着平时不常戴的眼镜,比平时冷漠的商人又多了几分文人雅士的斯文,她那颗本来还有些冰凉的心又微微颤动了一下。
秦晟见她不动,眉头一挑,捏着的罐装咖啡在她眼前晃了晃:“咖啡钱从你的工资里扣。”
她才回过神来,略微有些窘迫地接过他的咖啡:“谢谢。”
咖啡是热的,很贴心的小细节。
“会议结束了吗?”
“还没有。”
秦晟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温菲琼在那一瞬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真不争气。
“刚才……”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温菲琼朝着秦晟眨了眨眼,忍俊不禁地噗嗤一声。
她眼眸中像是布满了星星一样让人心动。、
刚才收到的打击一下子像是减半了一样,她莫名其妙觉得轻松:“刚才的事情很对不起,我太不自量力了。”
秦晟虽然眉眼微微柔和,却半点要笑的意思都没有,反倒还有些严肃:“嘴里说着自不量力的话,眼里却半点觉得自不量力的情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