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陈晓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石桑,她就像个狞笑的魔鬼,叫陈晓琪不断发抖。
“你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看周围吗,这附近可是乱的很,想到在这儿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石桑摸着下巴,看着陈晓琪的眼神带着玩味,“陈老应该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来有名的温柔乡吧。”
温柔乡即销魂窟。
陈晓琪心里一凉,所以从一开始,石桑就做好了所有打算,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没用。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陈晓琪赌石桑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扭过头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底发虚。
“还想当硬骨头?”石桑冷笑,打了个响指,那原本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男人将陈晓琪撂倒在地上。
“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不要了?”
石桑手里的小刀贴上陈晓琪的脸颊,冰冷的触感令她呜哇大叫,将石桑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看着坐在地上不断抽泣的陈晓琪,石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录音笔,“你最好不要再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我不会了……”陈晓琪拼命摇头。
“行了,走吧。”石桑摆摆手。
她料定这件事情陈晓琪不敢跟旁人说,就算陈镇雄知道了,以她石家的势力,还怕他吗。
陈晓琪好不容易从那个阴暗的地方里逃了出来,站在阳光底下,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想起石桑的所作所为,她狠狠地跺脚,这个该死的石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就不信,石桑和秦晟还能时时刻刻看着温菲琼。
“我已经完成你说的条件了,东西该给我了吧。”那男人在陈晓琪走后才出声。
他不清楚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搞到这些能够拿来威胁他的东西的,待他拿到了东西,就绝对不会让这个隐患活着走出这里。
他都想得到的事情,石桑怎么可能想不到。
“咱们的交易,还得换个地方。”她嘴角噙着迷人的笑,说出的话却让那人回神恨得牙痒痒,“东西我不会带在身上,我要是回不去,你就别想拿到那些东西。”
“走吧。”
那人没想到,石桑居然带他到了派出所附近的咖啡厅。
他拿了东西准备走人,见石桑看着外面的景色入迷,丝毫没有防备之心,铤而走险朝着她的致命处刺了过去。
只要能够一击致命,大不了再坐几年牢,这些东西,就再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石桑瞧见了玻璃窗上的映射,慌忙闪开,却还是被人刺中了肩膀。
她捂着伤口,拼尽全力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那人见没刺到重要部分,还要动手,却听到身后暴喝:“干什么呢!”
他急于逃走,也管不得石桑了。
“这位小姐,你怎么样?”
石桑最后的印象,就是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看来她是得救了……
等到她再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温菲琼拉着她的手,眼睛红彤彤的,像只无害的小兔子。
她愣了一下,抬起手想要去擦温菲琼脸上的泪水,又不小心拉扯到了肩上的伤口。
“嘶……”
“小桑,你醒了!”
温菲琼瞪大了眼睛,眼泪就开始啪嗒往下落。
“怎么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又没死。”她这样的反应让石桑愣了一下,随后换了只手去擦温菲琼脸上的泪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呸,不许胡说。”温菲琼皱着眉头看着她。
她这么严肃的表情才让石桑意识到,看来自己这次伤的确实挺严重。
“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森收到了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在床边守了半天,见到石桑醒来一直悬着的那口气才终于松懈。
“没事。”石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温菲琼却因为心里的愧疚,将两人的计划全盘托出了。
石桑有些无奈。
“你们两个,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别说石森,就是秦晟听了,也很恼火。
“你不要命了,和那种亡命之徒去做交易!”
要不是这次幸运,石桑连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机会都没有。
石森在一旁,眼神阴沉,叫温菲琼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你瞪她干嘛,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做的。”石桑将温菲琼一把护住,抬起下巴看着石森,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小桑。”温菲琼的声音里几分劝诫,石森毕竟是着急,情绪才有些失控。
她也能设身处地地想到,是因为,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秦晟,她不一定有石森这么冷静。
“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我早就说过了,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石桑也只有对着石森才会有这么放肆,这样不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
她把自己最锋利的刺到拿来对着自己本该最亲密的人。
石森沉默下来,原本就内敛的气息这会儿显得更加沉重。
他这幅模样看得石桑嘴里有些苦涩,“我想喝水。”
“水……给。”温菲琼递到她嘴边。
她这才感觉好些。
石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你们也出去吧……”石桑垂下脑袋,明明她赢了,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
秦晟叹了口气,带着依依不舍的温菲琼出去。
石桑坐在病床上,痴痴看着窗外树梢上互相依靠站着的两只小鸟,眼中浮现出些许羡慕意味的光芒。
她知道石森为什么这么生气,就连她自己也气恼,怎么就不再动动自己的脑子,真以为在派出所附近这个家伙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石森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那满心的气恼全都朝着他一个人去了。
窗外的两只小鸟抖动翅膀,相依相伴飞上蓝天。
石桑从床上下来,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点滴,针管从血管里拔出来,任由里面源源不断的液体滴落在地。
她缓步走到窗边,目送那两只鸟儿越飞越高,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