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秦总过来拜访了!”
佣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陈镇雄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脸色难看,但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反倒是陈晓琪,激动地从椅子上蹭了起来,丢下手中的早饭,笑着问道:“真的?还不请人进来!”
“是。”佣人应了一声,正准备下去的时候被陈镇雄拦住了。
“等等,秦总有说这么早是为什么来的吗?”陈镇雄的话让陈晓琪瞬间清醒过来,她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问:“爸,您是觉得秦晟是为了温菲琼那个贱人来的?”
陈镇雄没有看她,沉着声音又问了一句:“说!”
佣人被吓得跪在了地上,想了一会儿后才抖着声音说:“老爷,秦总说是为了昨天的事情特意来拜访的。”
昨天的事情,不就是聘书的事情吗?
陈晓琪脸色一白,“啪”的一声重新坐回去,眼里转悠着震惊,苍白的脸上尽数都是被羞辱似得愤慨。
“知道了,跟秦总说一声,秦总来得太早了,我们都在用餐,请他在客厅等一会儿。”
佣人应声离去,陈镇雄就不慌不忙地继续吃着早饭。陈晓琪没有他那么镇定,闷着声音,不满地说:“爸,难不成您真的要把温菲琼送给秦晟?”
“先吃饭。”
“爸!”陈晓琪从没有这么憋屈过,摔了刀叉,就要发火。
陈镇雄冷眼看过去:“温菲琼只要一天是我陈家的人,他秦晟想要,就还得经过我的口!”
而他借着吃饭的缘由,也是想要晾一晾秦晟,要他知道,他陈镇雄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要走的。
等到陈镇雄慢悠悠地吃完早餐走到客厅那边,已经是过去半个小时多了。
“秦总,让您久等了。”他脸上带着歉意,看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
秦晟也没有因为被怠慢了而露出什么难看的神色,他还有闲情逸致拿着陈镇雄的报纸在那边看。
他见到陈镇雄走过来,笑着和陈镇雄握了握手,笑着回应:“是我没有知会陈总一声就过来,唐突了。”
两个人又客套了一会儿,陈镇雄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秦晟,似是不经意地问:“秦总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陈某说的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要找一下温菲琼。”秦晟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公式化的笑意,陈镇雄一时间也拿不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镇雄笑了几声,说:“温菲琼……”他抬头看了一眼端正站在一旁的下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从秦总那回来后,她就说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哪里有那么巧,他昨天的聘书才刚送过来,今天他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消失了?
秦晟半眯着眼,半信半疑:“是吗?”
他在试探陈镇雄,两只老狐狸隔空对招,谁也不会那么简单就露馅。
陈晓琪背着陈镇雄,跑到地下室去找温菲琼了。地下室一向潮湿,她皱着眉,满脸的嫌弃,捏着裙子,生怕身上弄到一点脏东西。
但她在看到温菲琼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轻蔑神色。
温菲琼盘腿坐在地上,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脸上都是土,身上也沾满了泥沙,狼狈得就像是刚从沼泽地里滚出来的一样。
她嘴角微微上扬,踹了一脚铁门,冲着里面的温菲琼嗤道:“温菲琼,只要你现在跟我认个错,好好的为我画稿子,我就放你走。”
温菲琼睁开眼,看着那个即使笼罩在黑暗中,也看起来似乎浑身是光的人,那种人,只有外表是光鲜亮丽的,内里却早已腐败,比这黑暗,还要再污浊上好几分。
她嘴角挂着浅淡的弧度,漫不经心地说:“陈晓琪,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陈晓琪居然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要她温菲琼为陈家画稿?
她冷笑着说:“条件我已经开好了,如果你们不同意,你就等着自己‘江郎才尽’吧!”
她知道陈晓琪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面子,和陈镇雄说话的时候,她都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更别说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陈晓琪了。
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她又何必受制于他们?
陈晓琪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她冷眼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温菲琼,喝道:“温菲琼!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就算弄死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即便是在这么脏乱的地方,她也能够丝毫不受影响一样?
温菲琼越是这样孤高冷傲,她就越是要看温菲琼在她面前低头的模样!
“弄死我很简单,可是你敢吗?你连进来教训我一顿都不敢。”温菲琼摸准了陈镇雄的心思,也摸准了陈晓琪不敢枉温陈镇雄的意思弄死她。
而且……陈晓琪哪里受得住她的刺激?
她气急败坏,指着旁边守着地下室的人,命令道:“给我开门!”
“小姐,老爷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守门的人低着头,不敢听从。
温菲琼笑了一声,那声音在陈晓琪听来,就是在嘲笑她,她忍不了这些,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伸出脚狠狠地踹了那个守门的一脚,骂道:“闭嘴!你觉得我爸说的那些人里面包括我吗?给我开门,不然我就去告诉我爸,让他把你们都辞退了!”
守门的人争执不过陈晓琪,又怕陈晓琪真的去说,到时候遭殃的也只能是他们,万般无奈之下,就给陈晓琪开了门。
陈晓琪仰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迈步来到温菲琼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温菲琼,你就算是求情,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哦?是吗?”温菲琼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陈晓琪说的一切,抬着头看她,眼中半点也没有她陈晓琪。
这才是真正的不屑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