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北望的话,侍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萧尚书这一家子,是踢到铁板了,也不知是怎么惹到了将军的。
真可怜啊!
可将军做事向来有他的理由,从不会伤及无辜,将军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一定没错。
侍卫还在愣神之中,旁边男人冷冽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中,“去吧,打断他的腿,挑断他手脚筋脉,然后将他带到指定的交易地点。”
前来传信的侍卫问道:“那…拿钱前来赎人的那个萧夫人呢?她没有遵守规矩,有暗卫随行。”
“把银两留下,别被她的暗卫发现了,你们暗中护送她,直到她回到萧府为止。”
“是,将军。”
侍卫领命,立即下去执行任务。
他有些不明白,山下明明有萧府的人接应,为什么将军还要让他们跟着去护送那个萧夫人回萧府。
这个充满疑问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也只是一闪而逝。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破败的城隍庙,被绑在柱子上的萧尚书动了动,仿佛又活了过来。
这几日,每一日对他来说都煎熬备至,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全靠数着日子才强撑下来。
今日,是他儿子拿着银子来赎他的日子。
他顿时充满了希望,又强打起精神。
只要熬到他儿子过来,只要他回到京城,回到萧府,回到朝堂之上,这些日给他耻辱的人,他一定会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
这几日在这里收到的屈辱,是他这辈子都没遭受过的。
他不能忍受有人在如此欺辱他之后,还能好端端的在这个世上活着。
无论那个欺辱他的人是谁,都不行!
萧尚书这么想着,就又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朝他走来。
“是不是有人来赎我了?”他满怀期待的问道。
来人一句废话都没有跟他多说,一脚踹在他的腿上,生生的将他的双腿双手折断,又用极快的速度,将他的手筋脚筋挑断。
来人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速度快得让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直到来人停手,身上的剧痛在席卷而来,传遍全身,痛得额头冷汗直冒。
萧尚书再也忍不住,哀嚎声响彻整个破庙,久久不曾断绝。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萧尚书叫累了,这才停下来。
接下来,他像块破布一样,被侍卫拖着就往破庙外边走。
苏婉宁这边,揣着银票已经到了指定的地方,等着山贼将人给带过来,和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寂静无声的山林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将银两留下,人你可以带走了。”
接着,一个物体不知从哪里被扔了出来,砸在了苏婉宁的跟前。
她被吓得眼角直跳,仔细一看,眼前这个一身狼狈、满身血污的人就是萧尚书。
她还以为,萧尚书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跟前,她还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将人悄无声息的弄成一个废物。
没想到,这帮山贼早就已经帮她弄好了。
“他…他怎么是这个样子?”苏婉宁心里狂喜,面上却装作惶恐担忧的样子,“我拿银子来赎人,你们应该将人完好无损的送到…”
“两万两银子,只够买他一命。”侍卫冷声道:“留下银子,你可以带着他滚了。再啰嗦,你们都别走了!”
苏婉宁将凑齐的两万两银子朝声音的来源处扔了过去,下一刻,侍卫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爹。”苏婉宁试探性的喊了两句,萧尚书毫无反应。
苏婉宁看着躺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就像是死了一样的萧尚书,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
她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萧尚书身上的学伤情,发现他手脚筋脉俱断,比她想象中的废物还要废物。
这帮山贼是真狠啊!
不过,这干的事情,令人大快人心!
只是,萧尚书这么大个块头,她要怎么才能将他弄下山?
苏婉宁脑子飞速运转。
下一刻,一个能够拖行的简易担架哐当一下,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苏婉宁身旁。
苏婉宁看了看凭空出现的担架,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宛如死人的萧尚书,立即明白过来,这定然是山贼给她用来装萧尚书的。
她心里暗暗地给这帮山贼道谢,然后将萧尚书搬上担架,拖着从山下走去。
好在全是下坡路,苏婉宁将萧尚书拖到山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不仅接应他们的人在,就连萧长宴都在。
萧长宴看见苏婉宁满身狼狈的拖着萧尚书出现,他立即飞奔上前,红着眼睛将苏婉宁抱进怀里,说道:“婉宁,对不起,我被母亲下药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你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同时,也谢谢你,谢谢你愿意为了我独身上去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