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虽说人族的兴衰与本座没关系,但问题是如今我们就在这北海之域!大势裹挟之下,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姓陈的,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玄骨道友也太看得起陈某了,别说现如今陈某只是一个区区化神境修士,哪怕就算是臻入启元,也不可能有这种力挽狂澜的能力。除非能达到先前和你说的那个‘倚天居士’的水平才可以。”
“那若是现在开始去联络北海中的那些大势力,与他们讲明幽冥族的事,并让这些修士同海族去沟通,是否能化解此灾?”
“玄骨道友说的这些陈某何尝没想过?此时乍一看倒是十分合理,但实际上应该是完全行不通。”
“这是为何?”
“很简单,倘若先前你我不进入那珊瑚迷岛的核心区域,又遇到了那神秘女子,又岂能知道那些天大的秘密?现如今有关于幽冥族的情况,对于北海的修士来说完全就是捕风捉影。若是人族用这个做理由去找那些海族谈判,恐怕连他们都是没有底气的——这,是其一。至于这第二点,不论是《沧海异闻录》还是其他的古籍,上面都说的很清楚,因为种种一系列的事情,人族与海族在总体上向来是势如水火。尤其是对于那些好战的存在来说,怕是正愁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去削弱对方的力量呢!所以接下来你我就算能将真相如实告知,怕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幽冥族行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辣!这的确是本座认知当中的那个族群,阴谋一旦层层铺开,真的是很难去抵挡。那姓陈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自然是……不好!有一条蛟龙追过来了!”
这一切,说起来很迟缓漫长。
但实际上从陈阳与玄骨乘坐玄雷舰离开万琼岛到现在,实际上也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这一人一魔才刚刚从先前的惊骇中有所缓解,并且开始商议后续的事情,意外就发生了!
后方,蓦然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向这边疾驰而来。
途中席卷起滔天的巨浪与风雨。
简直就如同一个移动中的末日区域一样。
“居然是一条洞真后期境的蛟龙!那蛟龙王也外面太看得起我们了!”
眼见这一幕,陈阳是惊骇之极。
神色也变得极为凝重了起来。
“这没什么不合理的,玄雷舰扛住了那蛟龙王的随手一击,所以他自然就不可能派出什么虾兵蟹将。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办,这玄雷舰的速度几何?能逃过这洞真境的追杀么?”
“按理说是没问题的,将玄雷舰炼化之后,陈某与它已经做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神相连。由此,洞悉了其种种特性。若是一般的启元后期境修士,根本快不过这艘飞舟。奈何,后面的那东西乃是蛟龙之属!海上御风之时,速度怕是已经不弱于差一点的启元初期境人族修士了!”
“那就是逃不了?”
“不,还是有希望的。”
在陈阳与玄骨快速沟通的时候,又一个装着三亿灵石的袋子被按在了舱内的玉台之上。
随后,整艘玄雷舰轻轻一颤。
霎时间化作了一道雷光。
向南疾驰的速度比先前快了足足三倍有余!
一开始,陈阳见那蛟龙王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所以为了节省灵石,就没有将这艘船的速度催动到极致。
但这会儿,却是没别的选择了。
一炷香三千万灵石的抛费,从现在起就要正式开始!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全速航行,速度的确是令本座始料未及!可问题是那蛟龙也不慢,这样下去,我们又岂能逃脱的掉?毕竟,你小子的灵石是有限的!”
眼见整艘玄雷舰速度提升了如此之多,玄骨先是一喜。
可很快声音又变得十分凝重了起来。
原本,那驾驭风雨的蛟龙即将追上玄雷舰。
但随着这艘宝船的加速,立刻又将对方给落到了后面。
并且双方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大。
若是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早晚都是能甩掉的。
无奈,这玄雷舰每全速飞行一刻钟就要吃掉三千万的灵石。
简直就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吞金机器。
那么如果一直这样放任不管,恐怕陈阳与玄骨还未彻彻底底将蛟龙甩开的时候,所有的钱财就都已经用光了。
——玄雷舰的确是在于蛟龙逐渐拉开的距离,不过这个速率极慢。
几乎这是刚刚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而已!
“如果我们能在短时间内甩开那蛟龙,自然是万事大吉,然而这也只能想想罢了,实际上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别忘了,你我毕竟只是低阶修士,能做到如今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源自于这艘玄雷舰,此船的确是超乎常理,能庇护我等从那蛟龙王的眼皮子底下逃生。只是,接下来呢?难道你小子还有什么好主意不成?还是说这艘船拥有什么其他的神通!”
“其他的神通?玄骨道友指得是什么?”
“你小子看起来并没有那种死到临头的慌张,所以难不成这艘宝船可以隐形之类的?在距离拉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启用这个功能,从而彻底摆脱那蛟龙的追逐?”
“除了以极快的速度飞行之外,这艘玄雷舰的确还有一些其他的功能,不过所谓的隐形……玄骨道友就想多了。陈某倒是也希望它有这样的神通,只可惜并不存在。”
“那你小子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灵石耗光之后等死?还是指望这条蛟龙会放弃追逐!根据《沧海异闻录》上所讲,蛟龙之属的灵气最是充沛,全速飞行七天七夜也是完全可以的!而你小子现在的这点灵石,恐怕也就能坚持一个日夜的时间而已吧!”
“陈某什么时候指望过敌人的仁慈,或是放弃之类的?”
“那你小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与本座还要打哑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