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也不含糊。
在得知那青年是个小偷后,当即便将命人其绑了起来,带回官府。
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连陈阳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别的不说,这瀚海城的官差办事效率倒是挺高的。
并非玩忽职守,尸位素餐之辈。
陈阳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
但这种想法也只持续了极短一瞬,下一刻,他的面色便再次难看了起来。
在远超常人的五感下,陈阳看的分明。
那几名差役只压着青年走了没多远便停了下来,随后,只见后者从腰间掏出几块碎银。
在塞给为首的大汉后,站在其身后的两名差役很快便为其松了绑。
甚至连一句多余的交流都没有,这一切便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眼看着青年消失在了一侧的巷子里,陈阳的眼角又一次猛跳了起来。
只能说,他还是太小看这清州城了。
抵达此地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便已经接连震撼了他四次。
“好一个民风淳朴。”
“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陈阳冷笑着呢喃了一句。
从那官兵的娴熟动作以及从头到尾的无声交流就能看得出来,这种事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恐怕已经形成了某种利益绑定。
虽然在瀚海城时,他也没少给张得胜那些差役银子。
但张得胜虽然贪财,为人却也有准则。
若非陈阳每次让解决的对象都是混混帮派一类的城中蛀虫,他也不会轻易答应下来。
说到底,那些银两谈不上贿赂,更多只是让对方提起干劲的打赏罢了。
眼下的情景可就不同了。
这是官府与匪盗狼狈为奸,不论情节还是性质都足称得上恶劣。
放在其他地方也就罢了,但这里可是清都城。
皇朝之都,天子脚下。
底层的差役都腐烂成这样了,上面的人就一点都不知道?
陈阳对此有些不解,但也懒得去深究什么。
毕竟自己初来乍到的,总不好将事情闹大,引人瞩目。
官府糜烂就糜烂吧,只要别来找他的麻烦就行。
... ...
清都城的物价与瀚海城差距不大,就是地契要贵上许多。
尤其是内城,哪怕只是最外围的位置,动辄都要上千两之多。
与外城不同,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富甲一方的豪绅,亦或是王公贵族。
毫不客气的说,在内城的街上丢块板砖出去,都能随便砸到两个世家子弟。
若是想要为前途谋发展,内城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陈阳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住宅最终选定在了外城中间的一处区域内,花了六百多两银子,对于清都城的地契价格而言不算贵。
这是一座宅院,大小跟在瀚海城的那处住宅差不多,不过装饰布景都要精致典雅许多。
根据卖他的掌柜所说,这里原先住的是一名才子,后来考取功名,升迁后搬离了此地。
其中真假他不得而知,不过在他看来,想在这地方沉心静气的钻研学识还是有些难度的。
毕竟跟瀚海城的那个院子一样,这院子前方也有条大河。
不同的是,瀚海城的河里只有白鹅拨清波。
但清都城的河里却是什么都有。
嗯...真的是什么都有。
哪怕烈日当空,酷热蒸腾,依旧能看到两三艘大红船在河上飘荡。
据掌柜说,只要他能想到的东西,那船上都有。
白天或许看不出什么,一旦天色暗淡下来,便能看到红灯碧盏,万袖齐舞。
便是仙人来了都要沉沦其中。
当然,他自然不是为了这个才买下的宅院。
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院子而已。
至于长见识什么的,那都是顺带。
顺带... ...
坏事与好事都是暂时的,只有平淡才是生活的常态。
换了个新地方后,陈阳的日子很快便恢复到了往常。
修炼,溜达,偶尔勾栏听曲。
清州城的民风着实谈不上淳朴,这是他一段时间后总结出来的。
底层官员的腐败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沆瀣一气之下,坑蒙拐骗更是随处可见。
尤其是对外来人而言,每个人都想狠狠宰上一笔。
这也是他最初来到此地时总是被坑的原因。
整个清州城的风气都极差。
奸商,小偷,匪盗,帮派。
无处不在。
官府的不作为导致了这些现象的滋生,层层勾结之下,便是告到清州府衙都没用。
底层百姓对此早就苦不堪言了。
陈阳也没想到,堂堂一国之都,居然会是这般模样。
甚至比不上远在边境的瀚海城。
不过失望归失望,他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这是整个大乾王朝的问题,他总不能孤身一人杀入宫去,把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逼着其改变。
先不说那皇宫里有没有修士存在,就算没有,他也不可能去这么做。
虽身在凡俗,但他却不想参与过多凡俗之事。
更何况,这种事也不需要他参与。
凡俗皇朝,一切所为皆有因果。
他不是拯救黎明苍生的圣人,只能做个见证者,在漫漫时间长河中,看着如今所为生根发芽。
清州城很乱,不过城中的麻烦找不上陈阳。
原因无外乎两点。
出门的时间不多。
以及...腹肌很多。
试图找他麻烦的最后基本都被送去了医馆,哪怕他们之后又摇来了不少人,甚至还有差役。
但在他那强大的武力以及一点点钞能力面前,倒霉的往往还是对方。
虽说不屑与此地的官差沆瀣一气,但不想闹出大动静的情况下,人情世故还是颇为有效的。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你买通差役,我就找差役头子。
你买通差役头子,我就找府衙主簿。
在银两这方面,陈阳还从未心疼过。
当然,也曾遇到过用银子解决不了的麻烦。
前两个月时,一名世家子弟想要用五十两买下他这处院子,态度蛮横,据说是家里有朝中三品大员。
不过那人第二天便莫名消失,这件事自然也就此作罢了。
总的来说,小波澜是有,但日子倒也还算平静。
真要说有什么大事的话,就是南边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