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骨的道友的意思是?”
“除非是我,或者是那魔主才能做成此事。就连那三个血魔,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这么说来,是那魔主当年以本源魔气灌注了温驳,帮其魔化?可这究竟又是为什么!”
闻听此言,陈阳的震惊自然是可想而知。
完全想不明白,那附身魔,也就是魔主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这根本是说不通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线,但大致的脉络陈阳是了解的。
当初魔劫的事情被上界之人知晓后,便准备开启通道下界。
但不知道为什么,被那金色骸骨的主人耽搁。
直到天渊大开,魔劫开始肆虐的时候,上界之人才堪堪赶到。
以季瀚前辈为首的一众‘仙人’,付出了偌大的代价。
封堵了天渊,消灭了魔族的精锐力量。
最后季瀚前辈又以身封魔,自愿与魔主一同被封印在了镇狱塔之中。
此后,玱玹界进入了后魔劫时代。
直到所有的魔物都被封印,这场可怕的风波才终于停止。
所以如此说来,温驳最晚也是在魔劫中期被灌注的本源魔气。
因为后期那魔主就被季瀚封印在身体中了。
那这就有意思了,堂堂魔主,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目的性何在?
温驳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如果有魔罗界大能者不惜本源魔气灌注,人族也是可以变成魔族的。此后不但能从天渊回到魔罗界,更是有飞升真魔界的机会。但此人明显只是被才被灌注了一半而已,还未曾完成,一切就结束了。”
“这或许与魔主后面被封印有关,可在这之前,它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很简单,因为此人乃星空中罕见的通运之体。”
“通运之体?”
“我对你们人族很感兴趣,当初破空而来后,不光翻阅了很多玱玹界的典籍,更是连凡间的一些话本都看了许多。呵呵……那些凡人当真很有意思,动辄就是什么‘掠夺气运’,想象得煞有介事。然而岂不知,这种事情在理论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谓气运,虚无缥缈,乃是这天底下最无有定向的东西,没有之一。”
那玄骨说到这里,少见的露出了一丝感慨之色。
嘴角微微掀起,眼中满是喟叹与讥讽。
似乎想起了什么关于它自己的陈年往事。
“还请玄骨道友继续解惑?”
“嗯,气运虽虚无缥缈无法掠夺转移嫁接,但通运之体却可以。你们面前的这位人族修士虽看起来天资一般,百脉滞涩,可偏偏就是多少个界面都未必诞生一个的通运之体。而那魔主当初在魔罗界的时候,法体就被监天司之人所伤,几乎不可逆转。再加上那《黑天书》背后牵连着不可想象的因果,需道运极盛之人才能接得住。保险起见,自然是凭通运之体来修炼才最为安全。总之两个原因加起来,自然就促使那魔主希望找到一合宜的肉身侵占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温驳是被魔主所蒙蔽,以为是自己遇到了什么好事,哪想人家是藏着夺舍的心思的。要不是魔主后面被上界之人封印,温驳还活不到魔劫之后,也算是侥幸逃得一条性命了。”
“嗯,看其躯体的魔化程度,应该是处在化神初期时被灌注的魔气。”
“明白了,当年细情我们无法得知,总之这温驳应该是被魔主给骗了……这倒是很好理解,但方才玄骨道友是提到了‘监天司’?确定不是‘天宪司’么?”
“当然不是,这二者相去甚远,完全不是一路的。”
“那监天司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玄骨提到的这三个字,实在是无法让陈阳忽略。
因为自己之前是听说过的!
那是从某个幽冥族口中说的。
原话陈阳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幽冥族问自己,为何胆敢受那些监天司之人的指使来破坏冥河之车!
而当初让自己二次去幽冥之地的,正是黑市的那些人。
这可就奇怪了,监天司究竟是什么?
这三个字与自己所属的天宪司很像。
但明显不是同一种东西。
“简单来说,是一群遍布诸天万界的‘纠察者’。”
“纠察者?”
“怎么说呢,很多人以加入天宪司为荣,就是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就在某种意义上成了天道的代言人,对么?但监天司不是,他们认为天道运转是存在某种问题的,必须由他们来补足才行。”
“嗯?竟如此厉害!那岂不是说这群所谓天宪司之人的本事大到不可想象?”
“没那么夸张,他们只是由诸天万族组成的一个团体罢了,神通境界各有不同。而且他们虽对抗天道,但也需低伏在天道之下,这种对立的关系导致限制极多,所以行事向来都是异常低调。”
“玄骨道友真是渊博,此事陈某闻所未闻……”
听完了玄骨的进一步解释后,陈阳在恍然之余是震惊无比。
没想到,那群所谓黑市的人本领有这么大。
在这玱玹界,还有这么一个强大而又低调的组织。
而且,当初那魔主居然还未破空而来的时候就已被监天司的人击伤!
或许也是导致其被季瀚封印的原因之一吧?
……
“骨道友果然是见多识广,要不是道友,关于当年的这些秘事我们一辈子怕是也不会知晓了……只是黄某以为,当下还是先说说最要紧的东西?这温驳,是因成为半魔之体才在后面进阶的化神?所以,那所谓的晋升法门其实并不存在?”
“不错,妾身也由此疑问。既然此人的法体已经魔化,那修炼的法门自然也与人族修士不同了。难不成,我们苦寻的东西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陈阳与玄骨的一番对话,让一旁的黄识三人是目瞪口呆。
面面相觑了许久,这才终于勉强回过神来。
随即,这才问出了最关键的东西。
这一行人来此是寻找进阶化神后期法门的。
与这件事相比,当年的一些秘事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