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可惜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只是一种复杂且玄奥的机制在主导这幅尸身……这可难办了,正如玄骨道友所说,我们已经将能做的做到了极致,绝没有半点马虎,然而仍旧是无法接近!方才,距其明明还有数十丈距离的……”
“那接下来,你小子打算怎么办,再继续尝试一番?对了,现在你对于那道气运的感知,没出问题吧!”
“感知上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当下它正在十万余里外的一处地界……神奇的是,这金羽尸傀并没有穿过边陲线,而是仍旧在混元州境内,刚才是选择去了正东方——只不过,再次尝试的意义怕是不大了,我们已不可能做到再好。想必尝试多少次也是一样的结果。”
“如此说来,岂不是彻底没希望了?”
“那倒不至于,无论怎么说,它也是通过感知外部信息触发预警的。总不至于,能做到占卜掐算吧!”
“你小子想说什么?”
“很简单,无非是我们做得不够好而已。方才你我的种种手段,的确也算高明,然而面对那些真魔布置的预警机制,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也是天堑!”
“道理是这样,但实际上又要怎么做?仰仗某些外物,的确是有可能瞒过这玩意的探查,可那种宝物,必定是九天奇珍级别的,不然怎么可能解决真魔布下的手段?你小子的运气的确是向来不错,然而急切之中,眼下又要去哪里寻找?”
“玄骨道友说得非常不错,既然是真魔的手段,寻常的事物自然是不可能派上用场,怀揣侥幸之心强行糊弄,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只不过,这事应该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
陈阳说着,突然摸向了储物戒指。
并从中取出了一本典籍。
然后快速翻到了某一页,开始认真查看了起来。
看这封面,明显就是先前那赵旧的所赠之物。
陈阳早就尽数阅读。
按说对于所有内容都已烂熟于心。
可这会儿,竟是又拿了出来。
这让一旁的玄骨是大为诧异。
“姓陈的,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这上面有什么极重要的相关信息,让你小子忍不住要再三确定?”
“是的,陈某的确是要再仔细确认一番——根据这本风物志记载,混元州境内有一符道宗门,名为‘天衍符宗’。此宗传承极为古老,据说其祖师有‘符道散仙’之称,于上古时期便已名震一方,尤擅炼制各种奇门符箓。于隐匿、遁形、藏息一道,更是有着独步天下的秘传。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天衍符宗?”
“是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此宗风评极佳,并非那等蛮横霸道的宗门。其内门规森严,弟子多潜心符道,较少卷入外界纷争。且其宗门产业庞大,对外出售高阶灵符亦是其主要收入来源之一,并非完全闭门自守。或许,可以尝试以重金求购,或是以物易物。”
“有点意思,如果是说到资财,你小子肯定未必逊于任何人。就光那些上古灵药,价值上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只是,你确定他们不会见财起意?”
“反正根据这风物志上讲,这宗门的信誉向来是极好,几乎没有任何负面的传言。届时,我们谨慎一些,另外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凭陈某的这些灵药,对面也必不敢小瞧,不会将你我当成散修的。”
“很好,那就……”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出发!无论如何,必须求得一张极品匿踪灵符!”
说到这里,二者心中阴霾稍散。
似乎重新燃起了一些希望。
既然知道了问题所在和解决方向,那么剩下的便是全力去达成目标了。
于是乎,这一人一魔不再停留。
立刻遁入了玄雷舰。
根据风物志上的记载,朝着天衍符宗所在的方位疾驰而去。
……
天衍符宗,位于混元州东南部一片灵山秀水之间。
宗门所在的主峰,并不如何险峻奇崛。
反而显得钟灵毓秀。
云遮雾绕间,可见无数亭台楼阁依山而建。
飞檐斗拱上悬挂着的,并非是铃铛。
而是各式各样的铜制箓牌。
微风拂过,发出细微的清鸣之声。
汇聚成一种独特的道韵。
山门处,并无奢华装饰。
仅有一块古朴的青石巨碑。
上书“天衍”二字,
笔力苍劲,隐隐有符光流转。
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底蕴。
……
“二位前辈请了,不知驾临我天衍符宗,有何贵干?”
山门前,是两名身着青色符袍的弟子。
修为皆在元婴初期。
见到陈阳与玄骨,连忙上前行礼询问。
“我等慕名而来,欲求贵宗一道灵符。”
“原来如此,不知二位前辈欲求何种灵符?寻常灵符,山下坊市中的‘万符阁’便可购得。若需求特殊些的,则需入山登记,由执事长老定夺。”
“我等所求,并非寻常灵符。乃需一道极品匿踪灵符,要求能彻底隔绝一切气息波动,乃至瞒过一些极特殊的探查机制。”
面对对方不亢不卑的询问,陈阳直接说明了来意。
不过并未提及金羽傀儡之事。
“极品匿踪灵符?这……此类灵符炼制极难,所需材料更是珍稀罕见,宗门内存量亦是极少,通常……是不对外出售的。”
那弟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讶色。
随即变得有些为难起来。
“还请通禀一声,我等愿出重金,或是以等价的天地灵材交换,绝不会让贵宗吃亏。”
“既如此,二位前辈请随我来,前往‘外事堂’禀明吴长老吧。不过……还请莫要抱太大期望。”
见到陈阳态度十分诚恳,那弟子先是犹豫了一下。
旋即,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才点头答应了下来。
“如此,有劳了。”
“两位道友,请。”
接下来,在一名弟子的引领下,二者便正式进入天衍符宗。
沿途,可见不少弟子在露天石台专心致志地绘制符箓。
气象平和,氛围良好。
的确与风物志所描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