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应是孔家寄予极大厚望的一个后辈。
瞧这架势,没准孔家是想将其培养成下一任家族主事人的。
年纪轻轻就能拥有如此境界。
除了天分之外,后期是不可能缺少资源倾注的。
在这个世界上若想成就大道,天资与资财是缺一不可。
“那哥哥干嘛一直盯着他看呀?”
“这是因为,我们需要的东西应该就在此人身上。”
“遮天璧?真的嘛!”
“八九不离十,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这正是徐前辈所说的那个孔家。”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呀。”
“可以将原来的计划改一改,既然那孔家大长老不好见,我们自然可从此人身上入手。”
“那要直接抢嘛,还是想办法偷走呀。”
“既然孔家无礼,倒是可以做这样的打算。不过在这之前,应该先见见此人,然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此刻陈阳望着那青年远去的方向,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今的形势非常严峻。
不光关系到自己与安安的安危,同样也是影响此界兴衰的关键当口。
只要那遮天璧为自己所得,那边基本上算是万事大吉了。
而这也是最好最稳妥的解决方式。
所以无论是正当交易还是巧取豪夺,都必须做成此事。
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举。
至于孔家先前是什么态度,无礼还是有礼——实际上已经无所谓了。
……
“此非九叔无礼,孔家有意怠慢。大长老那边确实是分身法术,不周之处,还望陈道友见谅!”
“哪里哪里,如今孔道友远游方归,风尘未落,便亲临此地,着实令人受宠若惊。”
接下来没过多久,令陈阳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去找这青年的时候,对方居然来了。
前后只隔了区区不到半个时辰而已。
也就是说此人回来之后还没怎么歇气儿,就来找自己了。
这确实大大地出乎了陈阳的意料。
而通过一开始的寒暄,陈阳得知了这青年名叫孔慈。
乃是孔家大长老的第九代玄孙。
也是目前孔家的族长。
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了那大长老,也就是他亲祖爷爷之外,其余的叔祖在大事上是要听凭这孔慈之号令的。
一开始通过大致的观察,陈阳就可以确定此人身份尊贵。
如今一看,其地位甚至还在自己的想象之上。
“既为道门中人,这点奔波之劳又算得了什么?倒是让陈道友于这里等了这么久,实在令人过意不去,这着实是我孔家待客不周了。不过此事非孔某有意强词,而是如今我孔家实在是遇到了一件大事,可谓用倾天之危来形容也不为过。不然换做平时,又如何能这般怠慢道友?”
“哦?”
对方此言,不禁让陈阳微微一怔。
先开始对于此人的突然到访陈阳就心存疑惑。
不过,倒也不曾过于纠结。
只是想着在大致客套寒暄几句后,自己就找个方式开始直入主题。
聊聊关于仙灵玉与遮天璧的事。
然而却不曾料到,对方竟是抢先入了某种主题。
“此事着实是关乎我孔家未来的兴衰存亡。为此,孔家上下都是人尽其职之物尽其用,被此事搞得焦灼不已。一切,也远没有如表面上这般平静。在下先前也是正为此事远游而去,原以为能顺利解决。却没想到实则是九死一生,如今只是勉强逃得一条性命回来罢了。”
那孔慈说着,叹了口气。
在感慨的同时,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后怕之色。
看得陈阳心中是更为诧异。
按说一个家族内部一旦发生了什么大事,别说外人,就连多数直系族员都没资格都知道。
那么当下孔慈为何要与自己说起?
而且,更完全没有要点到为止的意思。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听闻孔家乃是修真大族,莫说是秋霜郡,就是在整个玉露州也享有赫赫威名。纵然会遇些风霜雨雪,想必无非也是过眼云烟罢了。陈某相信贵族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但愿一切如陈道友所言吧,孔某先谢过了。不过这件事情极其棘手,并非是那等寻常的麻烦。我孔家立足三万年以来,所遇之危机加在一起,大概抵不上当下情况的一个零头。”
“竟有如此严重?”
“是的,而且不怕陈道友笑话。既然此次孔某所行之事失败,理论上孔家便已经走入了穷途末路。这困局,几乎是无钥可解。灰飞烟灭,怕是也在旦夕之间!”
“孔家之事令陈某深感震惊,也极为同情。可在下无非是一散修罢了,又岂有资格提前知晓这等关乎一修真巨族的兴衰大事?我虽与孔道友一见如故,甚至只觉相见恨晚,可听得如此大事,却难免令人诚惶诚恐。”
陈阳说着霍然起身。
面容也变得极其肃穆了起来。
按说这种事情,就算是用刀子撬嘴都是撬不出来的。
所以当下要么是这孔慈疯了,要么就是另有目的。
这让陈阳极为诧异,也极为好奇,
不过该表现出的镇静与惶恐还是要有。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越是显着被动,实际上就会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巧了,在下与陈道友也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如今只觉相见恨晚。不过毕竟兹事体大,如今与道友说这些确实有些失礼,着实是过于唐突。奈何如今孔家的困局,目前怕是只有陈道友可解了!”
“孔道友可是说笑?区区陈某,一介散修而已。修道一途中尚且自顾不暇,又岂有能力去解决贵族的难题?这怕是……”
“陈道友又何必自谦?若在下没看错的话,道友应属天宪司一脉吧!而且,必是那种入道极深的监察使!如今屈尊拜访,乃是我孔家上下的荣耀。先前的失礼之处,万请海涵!”
那孔慈说着,也是长身而起。
双手紧紧握拢,十分正式的对陈阳行了个礼。
标标直直,几乎是一鞠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