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观之下,就能发现此女已是心境摇曳,情难自已。
就连眼角都开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动个不停。
蚣蝮入水后,行进的速度极快。
几乎是如履平地。
二人才没说几句话,就已经靠近了对岸。
使得此女那些久藏心底的情绪就要爆发。
……
“怪了,那幽冥星痕明明就是在这里坠落的,为何不见酆都之昙?”
“或许是……我们看错了?”
“不可能的,蓝光一定就落在了就在这数丈的范围内,绝不会错的。”
“莫不是我们来的迟了,那昙花已经落了?”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渡河前后我们并未耽搁,这怎么……嗯?什么情况!”
二人来到对岸后,便第一时间来到了这幽冥星痕坠落的区域。
然后这里光秃秃一片,只有黑色的大地。
全然不见什么酆都之昙。
这不禁让陈又惊又怒,迷惑不已。
甚至开始失望,即要将其定义为一场幻象,一个骗局。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地面上突然蓝光一闪。
紧接着泥土隆隆而动。
一朵幽蓝色的昙花,就此破地而出。
就这样施施然的,盛开在了二人的眼前。
就见这朵花,花瓣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
仿佛能吞噬周遭所有的光线。
但花瓣的边缘与花蕊,却又闪烁着明亮的蓝光。
根茎细长,随风微微摇曳。
正与传说中的酆都之昙一模一样!
“出现了!难不成真让陈某遇到了这等机缘!”
见此一幕,陈阳的头脑有一瞬间是一片空白。
疑似能无视轮回超脱生死的东西啊。
十天九地,还有什么东西能比此物更加贵重呢?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次可赚大了!
只是……正当陈阳打算去伸手采摘的时候,安安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了起来。。
而且,是显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与焦急。
“哥哥别动,这东西不对劲!”
“嗯?”
“千万别碰它!”
“安安,是发现了什么?”
闻听此言,陈阳伸出去的手臂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
继而变得满脸疑惑不解起来。
首先,自己还算是有些眼力的。
能看得出一些事物的不凡之处。
再加上此物与传说中的样子完全相同,包括先前那蓝色星痕,都是极为符合哪些说法的。
所以,安安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这小丫头从进入小酆都之前,便化作木簪在陈阳的发间偷起了懒。
几乎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
可这会儿,怎么突然醒了过来,并且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哥,你忘了安安的本体是什么了么?我的嗅觉,是绝不会错的。这昙花中有透体噬魂的剧毒,哥哥决不能碰!”
“透体噬魂?如此严重?……哥哥肯定是相信你的,可这……”
“总之哥哥千万别碰就对了,打——死——也——别——碰——!”
“好吧,安安说的,必是对的。”
此刻,陈阳的心情是可想而知。
纠结,疑惑,迷茫,愤懑等等等。
一时间全部交织在了一起。
饶是以陈阳的养气水平,都差点吐出了一口老血。
但不论怎么样,终究是没有去动。
直接就收回了去摘花的手。
“公子,还在等什么?须知这昙花随时都可能凋谢的。”
纵然酆都之昙名头大的离谱,可那玉玲珑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就直接将目光转向了更远的前方。
那里,似乎有一个庞然巨物矗立在幽暗的天地之间。
已经吸引了此女全部的注意力。
只因陈阳的表现实在实在是太过奇异,这才引起了后者的疑惑。
“陈某早就怀疑身已入局,而此番一看,果真如此。罢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接下来就随道友去那地方一观吧。或许,相关的谜题就要解开了。”
“公子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
“那是因为,玲珑道友也是局中之人。”
“局中之人?”
“走吧,事情的答案,应该就在那枉死城之中!”
……
枉死城,传说乃是阴间中一个魂魄聚集的地方。
城中幽魂,皆是执念太深,怨念极强的存在。
以至于阎殿担心影响轮回通域,才拒绝接受。
任由他们承受执念之苦,不得安息。
在无尽的岁月中叹息,哭泣,哀嚎。
不过,这些幽魂也并非是半点指望都没有。
传说只要有阳间之人能来到这里,便能将相关的幽魂带走。
从而返回世间,做到起死回生。
只是即便在这种相关的虚无缥缈传说中,也从未听说有人曾做到此事。
枉死城,就好像是一个永世的囚笼。
进入到里面的幽魂,从来都没有得解脱的那一天。
……
“虽然不知道公子为何一定要跟随妾身来此,但既然是公子的决定,想必有一定的道理,妾身又何必多问。一会儿,妾身会入城寻找夫君,届时……”
“道友只管去,陈某会在这里等,正好,也见见道友口中这位痴情的金丹修士。”
“我夫君,他人很好的,一定不会惹公子心厌的……”
离开那昙花盛开之地后,二人继续向前没走了多久,就来到了一座高大恢弘的城池跟前。
此城,通体以不知名的暗黑色石料砌成。
城墙高耸入云,几乎望不到顶端。
表面斑驳陆离,遍布岁月的痕迹与奇异的符文。
城墙之上,没有守卫。
只有阵阵阴风呼啸而过。
带着凄厉的啸声,令人心生寒意。
城门紧闭,两扇巨大的门扉上雕刻着狰狞的鬼脸。
它们双眼圆睁,张着血盆大口。
仿佛随时都要吞噬一切靠近的生灵。
门扉中的缝隙中,隐隐透出一丝丝阴冷的绿光。
那便是枉死城中独有的阴冥之光,恐怖而又神秘。
至于此刻站在这巨城跟前的二人,则是表情各异。
陈阳神色总体平静,只是眸子深处闪烁着少见的思量之色。
表情探究,目光迥然。
与神色激动,泫然欲泣的玉玲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此刻,这女子已是彻底情难自已。
说了几句话后,便独自向那城门走去。
步履蹒跚,却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坚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