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先前陈某既然能察觉到那些暗流涌动,自然也能看得到它们消失。那些空间裂缝包括空间褶皱,以及空间波动的根源,这会儿已经没有了。”
又仔仔细细的凝望了半晌之后,陈阳索性迈步向前走去。
玄骨略一犹豫,也紧随其后。
然后等着一人一魔走到了先前那个凶险的区域后,发现一切果然回归的正常。
那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空间褶皱,以及当中无数道游鱼一般的空间裂缝彻彻底底消失不见。
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真是邪了门了,这地方果然大有古怪!姓陈的,你看出什么门道没?”
“洞虚之眼与通幽之耳,陈某才刚刚达到初窥门径的程度而已。至于空间之道,更是连门外汉都不算,自然是看不出什么隐秘的东西。不过,提前察觉到那些东西应该问题不大。”
“这就足够了,空间之道何其深奥,据说就算是那些真魔都是一知半解。你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就已经很好。”
“那就抓紧赶路吧,这真魔战场并不比那珊瑚迷岛要小,如今我们尚在外围之地,得快一些了。”
“不错,畏畏缩缩是没意义的。无论是生还是死,本座也想早些知道答案。”
“嗯,那我们就略快一些,不过当然也要小心谨慎。”
在确定了那片空间之力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后,陈阳与玄骨便开始继续顺着原路前行。
这片被浓郁雾气笼罩的岛屿极大,几乎不小于下界的一郡之地。
既然无法原路返回,冲破雾气屏障离开这处绝地,那就只能去往深处寻找生路了。
这就是当下陈阳与玄骨的唯一选择,置死地而后生。
……
“姓陈的,这一路上是不是有点太平静了?本座觉得这十分都不正常,不会是此处绝地在酝酿着什么更恐怖的灭命凶险吧!”
“的确,这种地方越是平静就越不对劲,陈某也觉得当中应该是大有古怪,只可惜你我都是毫无头绪。”
在经过了刚才的波折之后,接下来的路途居然是出奇的顺利。
一人一魔一直向前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居然都不曾再遇到什么凶险。
天地间一片死寂。
除了脚掌踩在枯枝与碎骨上传出的沙沙声之外,没有任何响动。
简直是寂静得令人心惊。
就好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平静。
纵然这二者皆是见多识广久经风浪之辈,在这等情况下也终究难免感到忐忑不安。
“你我这样疑神疑鬼可不是什么好的状态,同时更不是什么好的迹象。敌还未至,心却先乱了,这已经等于露出了败象!”
“那玄骨道友有何高招来应对?此地端地诡异,陈某的确是心下难安。”
“不如就再聊聊这真魔战场,就算是一些传闻也是好的。这样一来,也能一举两得。不光能分散些恐惧,也可以再从中推敲出一些信息。”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陈某所知道的,刚才都已经讲完了,没有什么其他的奇闻可说。毕竟这是一处绝地,能被称之为绝地的区域,凭你我这样的修士又能掌握到什么信息?”
“在没有大能者相助的前提下,的确很难。早知道要进入到这里避难,当初就应该再向那渔道人求一些信息来。”
“凡夫俗子们没长出‘前后眼’,修士何尝不是如此?这世上没有谁能真正的遇见未来,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这倒是,不过那也不代表我们就没有什么可沟通的了。从先前那些现有的信息中,难道就不可以再继续推敲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哦,玄骨道友这么说,难道是从中窥见了什么蛛丝马迹不成?”
听到玄骨这么说,陈阳不由得神色一动。
旋即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姿态来。
这古魔虽说是活的时间极长,而且道法极高,但并不是那种善于推敲的存在。
从它嘴里能说出这些话,自然是让陈阳觉得很好奇。
“本座想说,假定史料上的那条猜测是真的,当初的确有九大气运在玄界出现,然后又假定那个传闻也是真的,真魔战场就是当初汇聚九大气运之一的地界——在这一切都成立的前提下,我这里倒是有个猜测。”
“什么猜测,不妨说来听听?”
“当初那个可能撼动真魔界的修士,只是应运而生,本身的存在并不是多么重要。真正重要的乃是气运,有气运在,那么就会有相关的存在。正所谓应运而生,是这个道理吧?”
“正是如此,玄骨道友究竟想说什么?”
“那么有没有可能,你小子就与这气运有关联?今日来此,乃是冥冥中的天意?”
“嗯?”
玄骨语出惊人,使得陈阳不禁为之一愣。
但很快的,又笑着摇了摇头。
“玄骨道友想说,陈某与那道气运有关联?所以此次虽有凶险,但也能全身而退,对么?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是让人期待。而且这样一来,也的的确确是没有什么值得紧张的。只可惜,这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
“难道本座的这个推论,一点儿成立的可能性也没有?”
“应该没有。正所谓应运而生,在修真界常规的说法当中,的确会有修士应运降生。但问题是,这个说法却无法套在陈某身上。当下你我乃是偷渡而来,又不是什么本土修士,如今进入这处绝地无非也只是为了逃命而已。就算真有气运,与陈某又有什么关联?更何况这些只是在层层猜测上建立出来的情况而已,实际上当初的那场真魔大战是怎么回事,这座岛屿又是怎么回事,本质上都是未知之数。”
“你小子的的确确不是此界出生土长的修士,自然是不符合应运而生这四个字。
在说这些话之前,本座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是骨某总觉得的情况似乎是大差不差。——就算并非应运而生,难道就不可以应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