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面又仔细查验时,却发现这种感觉实际上模糊的很——方位是没问题的,的的确确就在这老伯身上。但问题是,总是显得微弱至极。于是乎,陈某便有了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是这老伯经年在封印气运之地活动,这才使得身上沾染了一丝气息。那并非是真正的气运,只是被那外放的气息给浸染了而已,所以才导致陈某会出现那样似真似幻的感觉。”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们还等什么,抓紧将这村子翻过来就是!”
聊到这里,玄骨又要长身而起。
结果却还是被陈阳一把给按了回去。
“玄骨道友怎么又着急了,能不能让陈某将话全都说完?”
“这到底有什么可说的,既然气运就藏在这村子的下方,那接下来我们掘地三尺就可以了!毕竟这程家村的大小与那林子比起来可是差的太多了!最多三天的时间,我们就能彻底的将这地方给翻过来!顶多,届时听你小子的不杀人不就可以了?将这些凡人赶去别的地方,他们也一样能活下来!”
“动辄毁人家园,听起来事小,但实际上与杀人放火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有伤天和之举。”
“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小子怎么还秉承婆婆妈妈的那一套?怎么,现在你是有把握对付那个即将破空而来的真魔了不成?”
“当然没把握,陈某的意思是,如果实在有必要将这里翻个底朝天,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问题就在于,完全不必这么麻烦。第二道面灭魔气运,应该就在那棵古树之下。”
“嗯?你小子确定?”
“当然确定,这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并非是这棵槐树真的已得道成精,而是正巧生长在封印那道气运的地方。生活在本村之人,也常年受到那气运外放气息的熏染。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与那气运外放的气息有了某种共鸣,这才会发生一些求偿得偿求愿得愿的事。而程老伯的孙儿年龄尚小,身上并没有足够的气息熏染,且又不是自己去求,自然是不会得偿所愿了。至于那些外村之人,既没有受到过那种气息的熏染,哪怕就算是在这里跪穿了膝盖磕破了脑袋,又岂能得到任何益处?”
陈阳分析这些事的时候,语气平和。
神色也显得十分冷静。
不过与此同时,眼中也不免闪烁着一丝深深的侥幸之意。
能找到第二道气运的所在地,又能以最小的代价完成这件事情,这个难度可实在是太大了。
如今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完完全全就是运气好。
要不然的话,这一人一魔还不知道要在附近折腾多久。
“你小子果然厉害,分析的的确头头是道!那这么说来,最开始在那片野岭中,你说模糊感知了到那气运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出自于那凡人的身上?”
“是的,那会儿程老伯正向这里走来,一切也的的确确是赶巧了。当然,这或许也正是由于陈某身上已有的那道气运发挥了某些功效。”
“有意思,那接下来我们就去砍树?这样一来,不会得罪那些村民吧?”
在确定了事情的答案之后,玄骨也终于变得轻松了起来。
甚至还不忘阴阳怪气的揶揄了陈阳一句。
实际上,别人说得罪什么村民,就算是将十万大山中的凡人全部屠光这古魔也绝对不会有什么犹豫的。
还是那句话,跟在陈阳身边时此魔再是耳濡目染,再是受到各种熏陶与影响,也完全不可能转变其本性。
“既然我们想得到那道气运,自然需要将那颗槐树推倒,这终究是难免的。能在这种情况下将事情解决掉,已经算是十分圆满了。至于那些村民,陈某会留下一定的补偿。”
“你补偿个屁!你小子虽说不是那种心系苍生的圣人,可一旦本事够了,也绝不会拒绝去解决此界一些大麻烦的。只有早日凑齐这九道气运,你小子才能飞速的成长起来。从这个角度来说,就算得到第二道气运需要牺牲这村子里的所有人,也是他们应该应份的事儿!”
“玄骨道友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了?无非是恩泽一些凡人,顺手的事罢了。接下来我们赶紧将这第二道气运取走,然后再去思谋关于第三道气运的事。”
说到这里,陈阳又从怀中掏出了几锭金子。
随手放在了一旁斑驳的木桌上。
然后又留下了一颗丹药,以及一张字条。
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便与玄骨出了门。
向那棵槐树的方向走去。
村里人睡得都早,尤其是在这种相对来说与世隔绝的地方,晚饭过后家家户户也都安歇了。
包括那程老汉的一家也是如此。
当陈阳与玄骨走在月光皎洁的村路上时,周围只有一些蟋蟀的叫声。
虽刺耳,却反倒显得四下更加的安宁。
“你小子留下金子也就算了,其他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这老伯孙儿所患的病症的确比较罕见,陈某不懂医道,只能大概看得出这小儿是天生体寒,而且五脏俱虚,所以这才留下了一些丹药。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无非是金丹境修士调理身体用的。想来那小儿服下之后,会药到病除。”
“金丹境修士调理身体用的灵药?这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一文不值,不过对于这家凡人来说,却是等于遇到了神仙!”
“这样的出手,的确是显得有些高调,奈何那是陈某身上品阶最低的丹药了。”
说话间,一人一魔已经来到了村子的正中央。
一棵水井的跟前。
此刻,就见陈阳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随手从储物戒指中摸出了几颗药丸,向那井中丢去。
“姓陈的,你这又是在干嘛?”
“当然是补偿这些村民了,总不至于是要毒死他们吧——陈某一生向来所求道心无瑕,区区举手之劳,又有什么值得可说的。